“讓我們歡迎,蘇聯(lián)最偉大的搖滾樂手維克多崔!”
隨著臺下一陣狂歡,臺上,一個穿著帶有金屬質(zhì)感的皮夾克的男子,在升降臺上緩緩的出現(xiàn)在了舞臺上,他深情款款的歌聲,讓莫斯科的男女老少都為之傾倒。
這就是全蘇聯(lián)現(xiàn)在最有名的流行樂手,絕無僅有的維克多崔,事實上,在這個國家,很難想象一個少數(shù)民族的男人能夠成為這個國家的頂流。
不過,如果陳青峰知道這個人的信息的話,恐怕會感慨,有的民族還真是能歌善舞。
中國和蘇聯(lián)兩個國家,同樣的,在同一個時段感受到了來自西方搖滾樂的魅力,而且他們在同樣的年代,最炙手可熱的搖滾之父,都姓崔,而且都是朝鮮族。
只是,此時站在臺下,看著臺上熱情似火的表演的托斯托耶夫,心思卻并不在舞臺上,雖然他已經(jīng)期盼這場演唱會很久了,但是現(xiàn)在的他真的沒有心情。
下午的時候,中國那邊傳真來了一些關(guān)于案件的資料。
雖然只有一部分,但是托斯特約夫特地去調(diào)閱了關(guān)于當年克拉夫琴科案件的一些資料。
他發(fā)現(xiàn),兩起案件實在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或者說,簡直就像一個人做的一樣。
這是為什么?
就算是模仿犯,通常也不會知道犯罪的具體細節(jié),媒體除非瘋了,才會把當年克拉夫琴科犯下的累累罪行全部如實地展現(xiàn)在報紙上。
可是,如果媒體沒有報道的話,那么知情的就只能是自己人,難道說當年調(diào)查克拉夫琴科案件的警察中出了叛徒?有人放棄了自己的理想信念,反而成為了克拉夫琴科的信徒,也成為了一個變態(tài)的殺人狂?
托斯托耶夫是不相信這個的,因為這實在太瘋狂了,大多數(shù)的人其實很平庸,平庸到只想蠅營狗茍的活著,說白了,大家并不想成為什么偉大的人物,或者成為像維克多崔這樣耀眼的明星,更多的人,其實沒什么理想,只不過想好好掙錢,讓自己的生活變得富裕一點,無非就是住大一點的房子,或者開進口的轎車,再或者一年能夠多幾天假期去巴庫這樣的地方,好好的享受一下海邊沙灘的美景,又或者每天都能吃上讓人垂涎欲滴的魚子醬。
沒有人的理想是成為變態(tài)殺人狂,所以,為什么會這樣?模仿犯都是有痕跡的,但是……
這種模仿也未免太像了吧。
……
演唱會結(jié)束之后,托斯托耶夫和家人一起回家,不過在車上,他的妻子就看出了他不對勁的地方。
“你不是一直想看這場演唱會嗎,為什么現(xiàn)在看起來郁郁寡歡呢?”
“怎么說呢?工作上的事情!”
“好了,安德烈,現(xiàn)在不是上班的時間,你不應(yīng)該把工作上的心情帶到家里,不然的話,這場演唱會已經(jīng)很遺憾了!”
“抱歉!”
安德烈故意裝作已經(jīng)忘記了這件事,不過晚上他睡覺的時候還是徹夜難眠。
第二天,安德烈照樣來到了內(nèi)政部,然后他把整理好的資料交給了自己的上司。
“昨天晚上的演唱會怎么樣?”
“很精彩!”
“什么意思,我女兒吵著鬧著要去看那個朝鮮人的演出,我實在搞不懂,那東西難道比天鵝湖還有趣?”
“不是一樣的,搖滾樂也是一種藝術(shù)!”
“哈哈,我尊重,但我還是更喜歡柴可夫斯基!好了,說說這個案子吧,你中國的朋友寄來這份案卷是什么意思!”
“他們認為可能是模仿犯,尸體雖然是在中國發(fā)現(xiàn)的,但案件很可能發(fā)生在蘇聯(lián)境內(nèi),所以……”
“你說這份資料是那個叫陳青峰的人親手交給你的?”
“對,我跟他通過電話了!”
“我們之前好幾次邀請過他,但時間上不湊巧,前一陣子,和中國有關(guān)部門的國際交流單位進行過溝通,當時,他人還在日本,我覺得案子什么的先放在一邊,這一次可以邀請對方來到莫斯科交流一下,畢竟我們現(xiàn)在和中國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那種敵對的關(guān)系了,大家以后有很多需要合作的地方!”
“是我明白!”
“那好吧!為了展現(xiàn)我們的誠意,你最好還是親自去一趟,當然,既然對方提到了克拉夫琴科,你可以把克拉夫琴科案件的相關(guān)資料也帶上,我認為如果他在蘇聯(lián)的公開講學中提到了這個案子,也許更貼合我們的實際!”
……
“我明白!那我什么時候出發(fā)合適?”
“當然是越快越好,不如明天吧,如果你手上有什么重要的工作需要交接,那就安排在后天!”
“就明天吧,我也想看看那個案子到底怎么回事!”
……
不親眼去看一看,托斯托耶夫是無法放心下來的。
于是回到辦公室之后,他直接開車回家了,反正明天都要出差了,正好需要大半天的時間,收拾行李,順便準備一些小禮物送給自己當初在英國認識的同學。
第二天,托斯托耶夫安排好了家里的事情,然后就啟程出發(fā)了,妻子開著他的那輛伏爾加,把他送到了機場。
緊接著他就搭乘航班飛往了指環(huán)中國。
兩國的關(guān)系才剛剛開始正?;?,已經(jīng)正常通航了,飛機上有不少莫斯科的乘客,不過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官僚階級。
比如坐在托斯托耶夫身邊的一個人,了解之后,才知道對方是外經(jīng)貿(mào)部的。
一路上,飛機的旅程十分的漫長,一直吃了好幾頓飛機餐之后,這架飛機才終于降落在了中國的首都。
當飛機降落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外面的天色全黑。
甚至飛機在低空飛過的時候,托斯托耶夫透過飛機的舷窗看著這座古老的城市。
從機場出來之后,他驚喜的發(fā)現(xiàn)有人在外面接待他,然后人群中舉著寫有他俄語名字的牌子,俄語在這邊十分的稀少,很顯眼,托斯托耶夫一下子就看見了,然后他就看到了陳青峰,還有他身邊另外一個小個子的男子。
“真是抱歉,飛機這么晚才到!”
“你大老遠都來了,我們怎么著也得接你一趟,吃東西了嗎?”
“吃了飛機餐!”
“看起來精神還不錯,走,我們先送你回招待所,然后,再帶你去吃點東西!”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