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婷下午的時候不坐診,他拿著陳青峰的稿子,又仔細的整理了一遍。隨后便拿著稿子,來到了滬上醫(yī)科大學。
滬上醫(yī)科大學成立于1927年,這年頭算得上是國內(nèi)最古老也最知名的醫(yī)科大學之一。
然而新千年之后,這所大學會被并入知名的復旦大學。
陸文婷來到了學校之后,先是在學校外邊買了一些水果。然后來到了學校里,教授們居住的筒子樓。
這年頭做導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
學校里的教授普遍境況都不好。所以教授一家人也住在那些老式的建筑里,和別人共用一個炒菜的廚房。
以前在學校讀書的時候,教授還是會給學生們開一些小灶。
主要是補習一些英語,還有生物學方面的知識。
以前的教育主要集中在如何應用?
所以就算是高中生,學習的基礎也很差。
而且考上大學的人來自五湖四海,有的完完全全就是靠死記硬背生生的考上來的。
很多東西雖然記住了,但是卻不理解。
那個時候大家經(jīng)常會坐在孫教授家的書房里。
以至于人多的都擠不開。不過就算是教授,這年頭的收入也很有限。
醫(yī)學院的教授情況算是好的,就算被運動波及,但總要有人去看病??!所以那幾年,他們的情況還算不錯。
孫教授也是這兩年才恢復工作的。但是他覺得之前那幾年浪費了太多的時間。所以工作起來簡直廢寢忘食。
在學校這邊給教授提供的薪水和待遇,有的時候還是跟不上。
以至于教授的夫人偶爾也得出去撿些市場上不要的菜葉子補貼家用。
“孫教授!”
陸文婷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孫教授的妻子。
“文婷!是你啊,老孫看看誰來了!”
“孫教授!”
看到是自己的愛徒陸文婷,孫教授很高興。
自己親手帶出來的學生,人是又漂亮又有能力,剛畢業(yè)的時候,幾家醫(yī)院都來搶。
聽說現(xiàn)在年紀輕輕的,已經(jīng)成為醫(yī)院的業(yè)務骨干了。只不過現(xiàn)在醫(yī)院那邊論資排輩的風氣嚴重,陸文婷雖然醫(yī)術好,但是還沒有評上職稱。
“文婷,怎么來還帶東西!”
“是要帶點東西的,主要是這次我也有事情,要教授幫我看看,我有個朋友,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在工作中有一些解決問題的辦法,想要寫成論文,我讓他先寫一篇綜述,您看教授,能不能請您過過目給一些意見……”
“朋友,是你們醫(yī)院的同事嗎?”
“不是,確切的說,應該算是我的病人!”
孫教授接過這篇文章,結果他一看字跡就知道是陸文婷寫的。
然后他笑而不語,輕輕的瞥了陸文婷一眼。
不過一開始他也沒當回事兒,畢竟是一篇綜述,又不是一篇論文。結果看著看著,孫教授卻不由得拍案叫絕。
“還真是有想法,居然要把發(fā)光氨應用在兇殺案現(xiàn)場的痕跡檢驗上,這個想法很有意思!等一下,后面還提到了一起具體的案子,這個事例是真實的嗎?”
“是真實的,而且當時運用的效果很好,我那個時候就在現(xiàn)場,看得真真切切的,幾年前的血跡,一下子就被發(fā)現(xiàn)了!”
“要真是這樣的話,應用場景可就廣了。國家現(xiàn)在鼓勵科學發(fā)明和創(chuàng)造,這種技術就應該申請專利!”
“那教授,您看這篇文章適不適合發(fā)表在咱們學校的??希俊?
“????這樣的文章又有實際意義,又有創(chuàng)新性,我覺得應該發(fā)表在國家級的刊物上!你把文章留在我這里,對了,文章的作者是誰……陳青峰?”
“教授,我的朋友是個警察!”
“哦,那太巧了,最近咱們滬上公安學校也請我過去給那邊來自全國各地參加培訓的警察講講課,主要是講解剖學的知識。我這幾天正在研究教案呢!”
陸文婷一聽這個,于是便高興地跟孫教授說道:
“教授,陳青峰就是來參加這個學習班的,他是冀省的公安,到時候您應該能見到他!”
“是嗎!那我要見了他,就要請他來咱們學校,看看能不能跟他合作研究這個課題!”
孫教授對文章評價很高。不過也指出來,有一些地方用詞和語句都不是很準確。
陸文婷是沒好意思,把陳清風之前寫的原稿拿出來給孫教授看的。因為里面簡直就全是大白話,不但學術名詞沒用對,而且光是錯別字就有不少。
……
最后文章就留在了孫教授這里。陸文婷也說了,關于論文后續(xù)研究中需要一些數(shù)據(jù)做參考。
孫教授說可以讓學校這邊的學生幫著一起做實驗。
陸文婷一直在教授家待到下午,教授夫人一個勁的勸他留下來吃飯。但陸文婷知道這年頭上門吃飯是一件麻煩事情。于是就婉拒了師母的好意。
等他離開校園的時候,心里簡直比自己得到教授的認可還要高興。
……
陳青峰把論文交上去之后,沒有立刻詢問論文能不能夠資格發(fā)表。
以前他快退休的時候,也申報過這些。那時候一等就得等很久。
不過幾天之后,公安學校那邊通知他們要上解剖課。
說實話都是出灌現(xiàn)場的刑警對于尸體什么的倒也不害怕。
等他們來到公安學校之后,卻被通知這堂課要在滬上醫(yī)科大學的標本陳列室,現(xiàn)場學習。
一開始大家還工作輕松,但真的被一輛大卡車拉到滬上大學標本陳列室之后。
幾乎所有人都傻眼了。
看著一具具泡在福爾馬林里的尸體,有一些現(xiàn)場經(jīng)驗少的警察,甚至當場就有些繃不住了。
不過陳青峰倒是對這種場景習以為常。
就在大家有的議論紛紛,有的跑到外面抽煙,強迫自己鎮(zhèn)靜下來,有的則遠遠的躲著尸體,好像生怕這東西突然站起來一樣。
突然間一個頭發(fā)花白的中年人走進了教室。
“怎么樣,各位同安同志,第一次來醫(yī)學院的標本陳列室,是不是覺得很震撼!唉,那位同志,這里可不能隨便亂吐啊,廁所就在左手邊,出門左轉就行了!”
“老師,我們是來上課的,這里面這么味兒,咱們能不能換個地方!”
“換什么換,你看你們當中不是也有厲害的嗎,那邊那位同志蹲在旁邊看可以,可不要伸手摸啊!”
聽到那位老先生的話,眾人瞬間就把目光集中到了陳青峰這邊,而此時,陳青峰則尷尬地把手縮回了口袋里。
其實他是想試一試被福爾馬林浸泡的尸體皮膚,看看到底死了多久會有這種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