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峰晚上控制著酒量,因為他還要騎車子送陸文婷回去,而且一身酒氣的回招待所那邊也不好。
回去的時候他就著水管子洗了把臉,整個人都清爽了不少。
然后就回到了招待所的房間。
陳青峰簡單跟張老師打了個招呼。
隨后就拿出課本,看到張老師沒有關燈的意思,于是他也拿出筆記本和書本,一行一行的抄了起來。
讀書讀不進去,那就干脆抄書,一邊寫一邊學習,果然很多知識就看了進去。
不過不知不覺之間,張老師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床邊。
“你這是……”
“??!這個是我報的電大發(fā)的教材,我基礎比較差,好多東西都看不進去,我就想了這么個笨辦法!”
“陳同志,我一直有個疑問,你說你是來參加學術會議的,可你現(xiàn)在又在學高中的課程……”
張老師說著,突然拿起一本期刊放在了陳青峰的面前。
“《應用茚三酮在粗糙紋理的表面提取指紋的技術》,這篇文章是你寫的?”
“嗯?說實話不全是,我的對象陸文婷幫了我不少!”
“陸文婷?”
“他在陸軍總醫(yī)院工作,以前在滬上醫(yī)學院上的大學,畢業(yè)之后來這邊進修就被留下了!”
“我是真沒想到,陳同志,你的對象居然還是大學畢業(yè)的!”
這年頭,雖說沒有后世那么勢利,但找對象也得講究個門當戶對。
大學畢業(yè)的都是天之驕子,陳青峰一個高中文憑都沒有的人,自然會引起別人的驚訝。
“抱歉,是我少見多怪了!其實,文憑什么的就是一張紙,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張老師,你在大學是研究什么的?”
“我被分在了化學系,不過當初我在國外的時候,學習的是生物化學?”
“生物化學?”
“對,dna你聽說過嗎?你這篇文章挺有意思的,運用茚三酮提取粗糙表面的指紋,運用的原理應該是印三酮和蛋白質(zhì)進行反應,顯示顏色的技術!不過不知道你聽沒聽過dna指紋技術?”
“張老師,你說的不會是用dna來標記嫌疑人的遺傳物質(zhì)吧!國外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技術嗎?”
張老師有些驚訝,按理說陳青峰這種文化程度的人不應該知道這些的。
不過聽完之后,他反而對陳青峰更感興趣了。
“你連這都聽說過,你外語怎么樣?”
“這個……說實話,我就是知道一些dna的小故事,什么脫氧核糖核酸,雙鏈結(jié)構(gòu)之類!”
“不簡單呢,陳同志!你知道這些,這已經(jīng)超過咱們這邊99%的人了,說實話,國內(nèi)在這邊也剛剛開始研究,不過這么多年來,咱們和國外的差距太大了!”
聽到對方的感慨,陳青峰覺得兩個人同住一間房,氣氛好了很多。
一時間他也沒有了困意。
“張老師,你剛才說什么dna指紋技術?”
“是英國一個科學家提出來的,每個人在特定區(qū)域的dna物質(zhì)的特征是不一樣的,這一點可以標志不同人的遺傳物質(zhì),就像指紋一樣,可以清晰的判斷一個人!國外的科學家提出可以利用這種技術進行刑事案件的偵破和取證工作……”
“這樣嗎?那咱們國內(nèi)能不能也采用這樣的技術?”
“很難,你是不知道,現(xiàn)在大學這邊財政比較困難,畢竟國家底子薄啊,各個方面都在用錢,但科學這東西尤其費錢!”
“這個我也聽說過!”
“要是能解決經(jīng)費的問題,現(xiàn)在我們和國外的差距還不算太大,同時展開研究的可能性是有的……”
“經(jīng)費……”
又是錢的問題。
說到這個兩人的心思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一下子全都淡了。
第2天,是會議正式開始的時候。
科協(xié)的領導來到這邊發(fā)表了講話,還有舉辦這次會議的雜志社的同志。
讓陳青峰感到意外的是,他的印三銅技術居然和張教授的論文一起被評為了優(yōu)秀。
兩人還一起上臺領了獎。
陳青峰不明白自己的論文怎么能和張教授這樣的專家同等待遇。
結(jié)果吃飯的時候,雜志社的同志卻對陳青峰說,自從他的文章刊登之后,有不少人都打電話來詢問這種技術,據(jù)說很多省市還都在推廣。
接下來兩天,雜志社這邊的活動主要是參觀游玩,還有就是會議結(jié)束的那一天。
其實這年頭開會也就是這樣。
畢竟這年頭科研成果并不算多,所以也就讓陳青峰鉆了個空子。
這種應用技術類的論文堂而皇之的放在了國家頂級期刊的內(nèi)容里。
估計要等個十幾年或者幾十年,陳青峰的論文根本就無法入選。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第3天的中午,雜志社這邊帶著大家吃了一頓散伙飯。
然后陳青峰下午又去總醫(yī)院那邊看了陸文婷一眼。
隨后就踏上了回去的火車。
他現(xiàn)在真的有點后悔了,不過一想起自己的決定,他又覺得其實還是有辦法的。
現(xiàn)在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陸文婷放棄首都的工作來石門。
但陳青峰又不傻,他知道未來想要進北京有多么不容易。
倒是他,也許繼續(xù)努力下去會有個好結(jié)果吧!
火車車輪滾滾向前,陳青峰還在學習著英語。
不過他看著臨走的時候,張老師給他塞來的地址。
首都化工大學張??!
陳青峰突然覺得,說不定這位張老師會是自己今后的貴人。
話說首都和石門離的真的很近。
下午3:00火車才出發(fā),到了晚上火車就已經(jīng)到站了。
此時車上的廣播已經(jīng)開始提醒旅客了,準備下車了。
陳青峰沒什么行李,只有一個挎包,他把書和詞典往挎包里塞,然后帶著軍用水壺就朝著車廂往下走。
可就在這時,突然之間車站的2樓,猛然間傳來一陣巨響。
陳青峰下意識的捂住頭,緊接著漫天的玻璃還有鉆石碎片,就像雨點一般砸在他的頭上。
“轟隆??!”
宛如天邊的悶雷一般,巨大的爆炸氣浪,甚至把陳青峰一下子掀回到了車內(nèi)。
不過這也算救了他一命,因為很快,石子就砸倒了一個剛剛下車的男人。
“啊……爆……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