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口市魏縣,劉家老宅。
此時一口棺木就停在老宅的正中間,這里的老房子看起來很有年頭,青石的圍墻,外面掛著橫幅。
而此時在這個看起來貧瘠的小山村門外卻停著一輛又一輛的汽車。
“劉主任,節(jié)哀呀!”
“肖局長,謝謝您在百忙之中……”
“應該的,應該的,咱們哥倆誰跟誰呀!”
“唉,丁主任!”
賓客滿絡(luò)繹不絕,而此時在門口,一個年紀輕輕戴著眼鏡,穿著一身中山裝干部模樣的人正在那里計算著前來吊唁的人送的東西。
陳青峰和宋紅軍也來了。
不過他們開著那輛吉普車,怎么看怎么顯眼。
車子停到了公路旁邊。
兩個人一直往前走了,大概得有五百米,這才看到劉家老宅所在的位置。
走到門口之后,宋紅軍看到門口有人圍在那,正在那兒接待客人。
陳青峰看到往吊唁處送帛金的人。
“意思意思吧!好歹也是個心意!”
“不用了,我早就替你準備好了!”
宋紅軍拿出一個白色的信封,看起來鼓鼓囊囊的。
陳青峰不明所以,然后只見宋紅軍把白色的信封遞了過去。
“唉,兩位是哪個單位的?”
“我們是市公安局的,今天聽說劉老爺子駕鶴西游,我們跟劉主任也算是多年的同事,特意過來看看!”
“公安局的,你們怎么不跟錢局長一起來呀!”
“?。∥覀儎傉{(diào)走,調(diào)到首都那邊去了……”
一聽這個,門口負責張羅的人,連忙把他們兩個人往里領(lǐng),然后就送到了劉主任的身邊。
“你好呀,劉主任,老爺子這么一去,你可要節(jié)哀呀!”
“是是是,兩位還抽時間專門過來,不過……”
“不是吧,以前咱們可是一起吃過飯呀,老宋,老陳,唉……”
“你看看,你看看,我真是狗腦子,話到嘴邊我就說不出來,對呀,老陳,知道知道,恭喜你啊,調(diào)到首都去了!”
劉主任握著老宋的手,陳青峰無奈的笑了笑,然后也握著對方的手。
“節(jié)哀呀!”
兩個人在這邊打招呼,袁慶生此時正在旁邊陪著別人,突然看到陳青峰和宋紅軍,于是連忙放下自己正陪著的領(lǐng)導,趕緊走了過來。
“我說,你們兩個怎么也來給劉主任的父親送行?。 ?
“ 嗨,閑著也是閑著,過來看看,誒呦,這味道好香啊,張口這地方吃的也不錯吧!”
“你能跟我說實話,到底是干什么來的!”
“小袁,我們懷疑劉老爺子是被人毒死的,但是沒有證據(jù),所以我們今天來就是想勸說一下劉主任給他老爺子檢查一下……”
“毒死他?”
“只是猜測!”
“哎呀,你們這么搞……”
“我們之前押送的犯人就中毒了,所以我們就懷疑這邊可能有人下毒害人,不管怎么樣,來都來了,找個機會跟對方商量一下吧!”
袁慶生看著他們兩個直皺眉頭。
不過很快,葬禮就如期舉行了,其實就是對著棺木鞠個躬,然后和劉家的那些親戚見個面。
看得出來,劉主任混的不錯,不過他家的那些親戚有的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副農(nóng)民的樣子,也有一些,看起來混的還不錯。
陳青峰和宋紅軍對著死者三鞠躬,然后轉(zhuǎn)了一圈,來到了劉主任的面前,握著對方的手。
……
見面結(jié)束之后,很快就開席了,這里的座次也都是遠近親疏,家里的親戚只能坐外邊,里邊坐的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陳青峰吃飯的時候看到盤子端上,上面的餐具都印著張口飯店。
“這餐具還挺講究!”
“你以為真吃農(nóng)村大席,廚子都是從張口招待所請來的!”
陳青峰點了點頭,沒多說話,然后夾起一筷子魚吃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
于是一道又一道的菜就上來了,全都是硬菜,雞鴨魚豬牛羊,海參什么的也有,不過不是那種陳青峰后世經(jīng)常見的遼參,而是一種被稱作海茄子的東西,但是吃到嘴里確實味道不錯。
陳青峰偷偷捅了捅宋紅軍。
“這一頓標準不低,你剛才往白事包里塞了多少錢?”
“我沒塞錢,放錢不就成行賄了,我塞的都是報紙!”
陳青峰瞪大眼睛看著宋紅軍,這小子毫無心理壓力,一筷子又一筷子的夾著燉牛肉吃。而且還專挑好的。
陳青峰心里有愧,然后夾了一筷子燉菜。
接著擰開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五糧液。
就在這個時候,劉處長已經(jīng)過來了,挨桌敬酒。
見到陳青峰和宋紅軍再次說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宋剛才沒認出你,還有老陳,以后去了首都那邊有什么好事兒別忘了也拉兄弟一把!”
“一定一定!咱們交情不能忘!”
“對對對,都在酒里了,我先干為敬!”
劉處長拿的不是小杯子,而是一杯二兩的口杯。
陳青峰拿去五糧液給對方倒?jié)M,對方直接一口悶了。
這下陳青峰和宋紅軍也不得不賠一個。
喝完酒之后,宋紅軍覺得辣嗓子夾起一筷子牛肉又塞進了嘴里,陳青峰也不習慣這么喝酒。
吃了兩口燉菜。
“小袁,找個機會給我們引薦一下吧!”
“哎呀,老陳,你可真是難為我,你這不是把我往火上烤嗎!”
“我們這是為了查案子!”
“這事兒不能明說,這樣吧,一會兒吃完飯,你們留一會兒,我找個機會把劉主任單獨叫出來!”
陳青峰點了點頭。
袁慶生這個人家里有背景,而且為人情商也高,要說辦這種事兒,還得是小袁。
于是有了袁慶生這個保證,陳青峰和宋紅軍就沒在喝酒,只是吃菜,很快那點些許的醉意就給壓了下來。
幾個人這才說起來,原來袁慶生從化肥廠出來之后,家里覺得應該讓他走行政路線,還是要到基層多鍛煉鍛煉,現(xiàn)在小袁在下面縣里的鎮(zhèn)上任職,雖然是副職,但是已經(jīng)干了一段時間,剛剛又借調(diào)到了縣委辦公室。
“我們縣委辦公室和市委辦公室,那是上下級的單位,平時接觸的就不少,現(xiàn)在出了這樣的事兒,肯定要過來幫個忙……”
“明白明白!這都是推不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