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
“進來!”
晚上接到電話的省公安廳刑警隊副隊長一直守在辦公室里。
直到聽到外面?zhèn)鱽砹岁惽喾宓穆曇?,他緊皺的眉頭才松了下來。
“陳青峰和馬向東一起走進了房間!”
“嫌疑人抓住了?”
“抓住了!回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全都交代了,筆錄我們都在路上寫好了!”
陳青峰說著把自己的筆記本遞了過去。
“事情的大致經(jīng)過就是這樣!譚菊生因為出國演出落下了殘疾,于是就心生煩惱。整日拉大幕的他,郁悶不已!譚菊生的妻子有個弟弟在關(guān)外,這是一個游手好閑的家伙,那幾年仗著運動著實風光了一把,但現(xiàn)在政策變了,那家伙于是也被關(guān)進了監(jiān)獄,留下了案底,出獄之后既沒有工作,也不思進取。不過隨著這些年逐漸開放,原來在海外的親戚也開始打聽在內(nèi)地的親人!于是譚菊生的那個妻弟就動了歪心思!”
他一開始的計劃是想到首都去換匯,然后想辦法去國外。
于是就來到了首都這邊,不過這家伙出獄之后一直有偷雞摸狗的習慣。當初的路費就是靠著賣掉自行車得來的錢。
這年頭一輛自行車差不多是一個人一年的工資,要300多塊。
譚菊生的妻弟把自行車賣掉之后,就拿著錢來到了石門這邊,因為他手上有李文明的介紹信。
當時,譚菊生因為工作的事情不順心,再加上基地在他旁邊,和他老婆一起吹枕邊風。
漸漸的譚菊生,也有了出國謀發(fā)展的想法。
“這么說,真正的主使人是譚菊生妻子的弟弟?”
“對,殺人的兇手也是他!”
“譚菊生,拿著李文明的介紹信去了首都那邊,原因就在于譚菊生和李文明的年齡相近,他去首都那邊,主要目的是為了換外匯?!?
“對,沒錯!譚菊生的七弟跟他說,美國那邊的親戚來信告訴他們,說是在那邊刷盤子,一個月都能賺幾千美元!就算去國外干幾年刷盤子的工作,回來之后也會成為萬元戶!”
“然后譚菊生就利用李文明的介紹信住進了招待所,本意他們是想蹭招待所的住宿,省下一些費用,但陰差陽錯的,因為開會的人員眾多,所以錢潮就被安排和譚菊生住在了一起!”
“然后呢?”
“然后就是譚菊生去外面換外匯,結(jié)果被當?shù)厝俗プ”┐蛄艘活D!”
“回去之后,大概是錢潮注意到了譚菊生身上的傷!出于好心,幫他找招待所的同志要來了紫藥水之類的東西!兩人是這么認識熟悉起來的,然后兩個人住在同一個房間,錢潮就說起了自己腿的事情,然后冒充李文明的譚菊生,也把自己受傷的地方給錢潮看過,兩人這才約定一起來石門!”
案件說到這里基本就清楚了。
錢潮來到石門之后,就住在譚菊生的家里。
本來只打算停留幾日,誰知道這一日譚菊生的妻弟來了,意外的得知,錢潮居然是滬上華東造船廠的高級工程師,貌似還翻了錢潮的公文包。
于是后來,錢潮去了醫(yī)院檢查,結(jié)果醫(yī)生的回答讓他失望。
因為那一天有演出,所以是譚菊生的妻弟陪著錢潮去的。
結(jié)果回來的時候,那小子卻興奮的拿著包跟他姐夫說,這一次他們要發(fā)大財了。
然后,譚菊生才知道,原來他妻弟已經(jīng)殺了人,連他都成為了幫兇。
于是一家人就商量著,趕緊跑路。
不過譚菊生有個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臨走之前再上一次舞臺。
這才給了陳青峰最后的機會!
“這么說這個案子還有一個共犯,譚菊生的妻弟呢?”
“譚菊生大概知道他七弟是什么樣的人,所以一直收藏著錢潮的文件!所以他妻弟也只能耐著性子等著……好像說現(xiàn)在住在他們借的同事的房子里!我們已經(jīng)通知市局的同志過去抓捕了,估計很快就有消息了!”
陳青峰剛說完,突然外面有人敲了敲門,然后馬向東就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馬向東重新回到房間。
“隊長!市公安局那邊打來電話說嫌疑人已經(jīng)落網(wǎng)了!”
聽到這句話,陸隊長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好,太好了!兩位同志辛苦了,這次我要為你們請功!”
這一次,冀省公安廳,首都公安局,還有滬上公安局三家一起辦理同一起案子。
最后卻是冀省公安廳在國內(nèi)同行面前大大的露了臉。
關(guān)鍵是不但圓滿地解決了案子,而且抓獲了所有相關(guān)嫌疑人,甚至連這起案件中至關(guān)重要的機密資料都被追回來了。
這個成績實在太難得了。
陳青峰和馬向東坐了一晚上的火車,回到這邊已經(jīng)是半夜了,還要向領(lǐng)導匯報。
等工作結(jié)束之后,已經(jīng)是第2天早晨四五點的時候了。
陳青峰和老馬回到宿舍之后,隨便吃了一點。
兩人倒頭就睡。
不過他們是睡著覺了,首都那邊焦隊長還等著消息呢!
得知案情之后,立刻就帶著人來到了石門。
“陸隊長!”
“焦隊長,本案涉及的機密資料,還有犯罪嫌疑人均已找到,勞煩你們大老遠跑一趟,怪不好意思的,對了,食堂那邊我讓他們煮了點熱面條,同志們先吃點墊吧墊吧吧!”
焦隊長此時心里不由的翻了個白眼。
大老遠過來可不是為了吃你這爛面條的。
不過人間一片好意,再說大家肚子也餓了,好歹也得吃一口。
“陳青峰呢?”
“我們隊里的陳同志比較辛苦,昨天跟著另一位馬同志,連夜從首都直奔古城,然后抓回了正在古城參加表演的嫌疑人譚菊生,接著回到石門這邊跟市局打了個招呼,就回來跟我匯報案情了,對了,本案的另外一名嫌疑人也是昨晚落網(wǎng)的,就差那么一天的時間,他們已經(jīng)買好了南去的車票,再晚幾天,人就已經(jīng)逃到香江了,到時候這份資料就會泄露在西方情報組織的手上!”
“焦隊長聽著匯報,心里面不由得感慨,自己大老遠帶著人過來,本以為能幫上什么忙,結(jié)果就是在首都那邊吃了幾頓飯,住了幾天,招待所案子就解決了,你說早知道要是這樣,還至于讓他這個隊長親自帶人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