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
大明穩(wěn)穩(wěn)接住了后方那人打來的拳頭。
他投去目光,眼中帶著幾分好奇與好笑。
究竟是什么人,敢當(dāng)街偷襲他?
就在大明目光落下的瞬間。
一張粗獷,長滿胡子的臉,呈現(xiàn)在大明眼前。
對方咧嘴笑著,年歲看起來有四十多,已經(jīng)不再年輕,但身上依舊帶著一種很江湖的氣質(zhì)。
在看清對方這張臉的瞬間,大明張大嘴巴,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他緩緩松開握住對方拳頭的手,眼皮微跳,嘴角逐漸勾起,震驚道:“大哥?!”
“明弟!”
對方語氣堅定的給出了回應(yīng)。
多年不見的熊山站在大明面前,看著大明驚喜的模樣,忍不住開懷大笑,笑聲震耳欲聾。
“哈哈哈哈!”
“明弟!”
熊山再次喊了一聲,大笑著上前。
大明眼眶微紅,顯然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熊山。
他也上前一步,多年未見的兄弟二人互相抱在一起。
彼此抱的都很用力,以表思念之情。
抱了幾下。
熊山松開大明,臉上帶笑,上下打量著大明:“明弟,多年未見,你沒什么變化?。 ?/p>
這么多年過去,大明身高已經(jīng)長到九尺,體型魁梧強壯,胳膊有人腦袋那么粗,肌肉虬結(jié),若是赤裸上身,展露一身肌肉,這一身體格能嚇到不少人。
如此大的變化,落在熊山眼中,卻被說為:沒什么變化。
或許在熊山眼里,今日的大明和當(dāng)年的大明,都是如此的魁梧、強壯。
大明眼眶微紅,咧嘴一笑,剛剛心頭的不快被此時的喜悅沖淡,說道:“變化還不大嗎?”
“至少知道抱人的時候,要留力?!?/p>
聽到這話,熊山不由一愣,而后有些哭笑不得的大笑起來。
他還記得當(dāng)年自已和大明擁抱的時候,大明一身神力,差點把他勒過氣去。
熊山大笑著,拍了拍大明的肩膀,說道:“不錯,這么來看,變化確實夠大!”
他嗅了嗅大明身上的酒氣,笑說:“身體壯了,人也會開玩笑了?!?/p>
“就是不知道這酒量漲沒漲,還能不能喝?”
大明攬住熊山的肩頭,大笑道:“大哥親自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好!”
熊山欣喜,拍了拍胸脯:“大哥做東,咱們兄弟多年未見,一起喝個痛快!”
二人勾肩搭背的朝著路旁的迎賓酒樓走去。
不多時。
迎賓酒樓包間內(nèi)。
“啵!”
“啵!”
兩聲輕響。
大明一記手刀,削掉兩壇老酒的泥封,給熊山推去一壇。
二人相視一眼,“哐當(dāng)!”一聲,手中酒壇相撞,而后大笑出聲,一同痛飲。
兩人顧不上說話,每人牛飲五壇酒開胃,這才有了喘息時間。
大明很是驚喜的問道:“大哥,這么多年,你去哪了?”
酒桌對面的熊山放下酒壇,夾了一口桌上的下酒菜說道:“當(dāng)年,我被削掉王籍,貶為平民。”
“思來想去,對大遼已經(jīng)有些心灰意冷,想著與其留在那里,不如出去走走?!?/p>
“我動了外出游歷的念頭,王子做不成,至少還能當(dāng)個江湖浪客?!?/p>
“你是知道我的,相比于王子,我更喜歡做江湖客?!?/p>
熊山咀嚼著,咽下口中菜肴,又灌了一口酒,繼續(xù)說道:“我在大武游歷的時候,曾聽說波斯圣火教當(dāng)年就是以大遼為跳板,入主中原,曾在中原盤踞數(shù)百年時間?!?/p>
“因此我想了想,準備去波斯看看,看看異域風(fēng)情?!?/p>
說到這里,熊山面露一絲悵然與追憶:“結(jié)果……”
“我在波斯遇到了我的母親。”
“?。俊?/p>
對面小口吃菜,小口喝酒,細品味道的大明瞪大了眼睛,面露驚訝。
大明對熊山的事很了解,知道對方當(dāng)年來大武游歷,目的就是尋找母親。
沒想到他竟然在波斯找到了。
“我與母親相認后得知,當(dāng)年她離開大遼回大武探親?!?/p>
“探完親,準備回去的時候,遇到了波斯圣火教的人?!?/p>
“那些人是整個江湖上殘余,尚未撤走的圣火教殘黨,正在被六扇門追殺。”
“當(dāng)時無心教肆虐江湖,故意泄露圣火教行蹤,借刀殺人?!?/p>
“我母親無意間卷入其中,被六扇門當(dāng)作同黨,無奈之下,只能跟隨他們逃亡?!?/p>
“中途,她替圣火教主擋了一擊,重傷垂死,陷入昏迷?!?/p>
“圣火教帶著她一路跑回波斯,將其醫(yī)好?!?/p>
“我母親蘇醒后,圣火教主對她一見鐘情,想要與她成親?!?/p>
“當(dāng)時我母親心中牽掛我,并不同意,想要回到大遼?!?/p>
“但她身體受了重創(chuàng),無法長途趕路,除非修煉圣火教的秘典,調(diào)養(yǎng)身體?!?/p>
“無奈之下,我母親只好留在圣火教,修行圣火教秘典,這一練就是數(shù)年時間?!?/p>
“中途,那圣火教主對我母親也算關(guān)愛有加?!?/p>
“時間一久,我母親便同意了他的追求。”
“二人成親后,又誕下一女。”
熊山一邊喝酒,一邊將當(dāng)年往事說出。
大明聽后,眉頭微皺。
這個故事中,那圣火教主顯然沒安什么好心。
熊山似乎看出大明心中所想,說道:“當(dāng)年或許有些隱情?!?/p>
“不過,這些年來,他對我母親照顧的還不錯?!?/p>
“兩人生了我妹妹后,關(guān)系更是極好。”
“我母親如今在圣火教中尊為副教主之位。”
“具體什么情況,我也不過多琢磨,畢竟就連我都到這個年紀了?!?/p>
熊山笑了笑。
他曾是大遼王子,見過的爾虞我詐并不少。
剛剛那番說辭,是他母親講給他的。
有些漏洞,但是熊山并不打算細究。
他身為子女,如今都四十多歲,快五十的人了。
事情已成定局,難得糊涂。
大明點了點頭,說道:“喝酒?!?/p>
二人碰了碰酒壇,痛飲起來。
大明將自已這些年的經(jīng)歷全盤托出。
“明弟,雖說你現(xiàn)在是大武的忠武王。”
“但如今我在圣火教,也算是高層?!?/p>
“我給你一個信物,日后你若是遇到我教中人,見信物如見我,他們會為你提供助力?!?/p>
酒過三巡,熊山從懷中取出一枚金鐵令,上面刻中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遞給了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