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蒼終于是把張良放出了宮。*3~8\看.書\網(wǎng)· ¨免!費^閱\讀¨
張良離宮后,最先尋上的,便是荀彧。
張良性子雖傲,疏于理會俗務庸人,卻極愛與真正的聰明人打交道。
而荀彧,無疑是大秦朝堂中最頂尖的智者之一。
一個,是青史留名、被后世譽為謀圣的真子房。
一個,是被曹孟德視若臂膀、由衷贊嘆吾之子房也的王佐之才。
真子房和孟德子房。
二人很快就成了好友。
言及經(jīng)國韜略、天下大勢,往往只需只言片語,便能悉知對方深意。
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彼此眼中皆閃爍著欣賞與棋逢對手的暢快??!
送走了張良,李太蒼難得閑暇,來到了呂雉的宮中。
呂雉聞訊,眸中頓時漾開難以掩飾的欣喜。
忙迎上前,柔聲道。
“陛下。”
周遭侍立的宮女與隨行的高力士極有眼力的無聲退去。
他們悄然退至殿外,將這片寧靜的空間留給二人。′2+8,看¢書^網(wǎng)^ ′首?發(fā)¢
這深宮之內(nèi),除去那些低眉順眼的侍女。
呂雉,是唯一能被李太蒼允許長久停留的女人。
雖然李太蒼從未給過呂雉名分,但所有人都知道,呂雉就是后宮之主。
只不過,后宮暫時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呂雉輕車熟路地引李太蒼坐下,纖纖玉指溫柔地為他拆解發(fā)冠。
褪去沉重裝飾,墨發(fā)披散下來。
隨后,李太蒼放松的躺下,闔上雙眼,感受著呂雉用溫熱的巾帕為他細細擦拭面頰與雙手。
動作輕柔舒緩,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熟稔。
到了這個境界,李太蒼早已纖塵不染,無需凡人帝王一樣被精心伺候。
但在大秦,呂雉是唯一一個被允許,也有資格如此親近的為李太蒼梳洗打理,觸碰他發(fā)絲的人。
人皇的發(fā)冠,只有后能觸碰。
在一片靜謐溫馨的氛圍中,李太蒼閉目養(yǎng)神,心神卻不由得飄遠。
他有時甚至會陷入一種深深的困惑。
眼前這個對他溫柔體貼、對宮人寬和有加、甚至時常流露出對民間疾苦真切同情的呂雉,其本性究竟是如何的?
那青史之上,手段酷烈、制造人彘慘劇、執(zhí)掌大漢朝綱令人望而生畏的呂后,又是如何從這樣一個女子蛻變而成的?
是因為老流氓的冷落?把兒子閨女踹下馬車的時候?寵幸戚夫人想立劉如意的時候?
在他所見的呂雉身上,幾乎找不到那恐怖狠辣的呂后影子。+w^o\s*y!w..′c-o¢m+
此刻的她,只是一個溫柔如水,心思細膩,渴望夫君陪伴的尋常女子。
李太蒼閉著眼,感受著呂雉指尖溫柔的力度,忽然開口。
“娥姁,你近日莫要再胡思亂想。朕,不好男風?。?!”
“子房是國之棟梁,世間罕有的奇才,朕賞識他,倚重他,僅此而已?!?/p>
呂雉為他擦拭鬢角的手微微一頓,隨即恢復如常。
聲音溫順柔和,帶著一絲被點破心思的羞澀。
“是,陛下。是臣妾胡思亂想,小家子氣了。”
“嗯,這些日子,朕忙于他事,將諸多政務都壓給了你,辛苦你了。”
“能為陛下分憂,是臣妾的本分,何談辛苦?!?/p>
呂雉輕聲回應,話語間盡是體貼。
殿內(nèi)陷入短暫的靜謐,只余巾帕劃過水面的細微聲響。
李太蒼問道
“近來朝中,沒出什么岔子吧?”
呂雉仔細想了想,答道。
“諸事平穩(wěn),并無甚大事。丞相每日一封戰(zhàn)報,人獸戰(zhàn)場已經(jīng)平穩(wěn)。”
“倒是白起將軍似乎進軍神速,一路高歌猛進,就快要殺到大奉王庭的國都了。”
“什么?!??!”
李太蒼猛的睜開雙眼。
“你說白起快打到哪兒了?!大奉國都?!這才幾個月?!”
“白起進軍如此之快,為何不曾有軍報詳呈于朕?!”
呂雉輕聲提醒道。
“陛下,您先前親口所言,予白起將軍臨機決斷之權,凡戰(zhàn)事調(diào)度,皆可不經(jīng)上報,自行決斷?!?/p>
李太蒼聞言,抬手一拍額頭。
“是了!是朕親口許他的特權!”
可他隨即又皺起眉頭,面露不解。
“不對!若他已攻近大奉國都,開疆拓土至此,我大秦國運必有顯赫增長,朕絕無可能毫無感應!”
一個極其恐怖卻符合白起作風的猜測驟然竄入他的腦海!
“該不會……該不會白起是一路屠城滅地、殺盡生靈過去的吧?!”
唯有如此,寸草不生,絕戶絕國,未曾真正吸納掌控其地,國運才可能暫無顯著波瀾?。?/p>
李太蒼豁然起身,大步走向殿外,沉聲喝道。
“袁卿!毛卿!速將大奉疆域近日所有戰(zhàn)報輿圖呈予朕看!”
不過多時,李太蒼便去而復返,回到呂雉宮中。
呂雉輕聲問道。
“陛下,沒出什么大事吧?”
李太蒼長長舒了一口氣。
“嗯,白起還算理智,未曾真的徹底瘋狂。”
“他只是將那些拼死抵抗的城池與大奉軍隊盡數(shù)屠滅了,筑成了京觀。對于那些望風而降,主動打開界域通道的大陸與世界,他倒并未縱兵屠戮,只是派駐少量軍隊接管?!?/p>
“只是……殺神軍煞氣實在太重,所過之處,即便未動刀兵,也足以令萬靈戰(zhàn)栗。”
“那些投降世界的生靈,對我大秦的恐懼已深入骨髓,唯有畏,而無敬,更無歸化之心。故而國運至今未有明顯增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