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建軍現(xiàn)在心臟突突狂跳,慌得一批。
倒不是真要當什么贅婿之類的玩笑話,而是看到信托基金那十五億后面一連串的零,感覺心跳都快跟不上了。
“老婆……所以,你真有一個二叔?”
“以前不記得了,你回來之前,我給我爸打過電話,問了一下,還真有一個,當年參軍后就再也沒有消息。”
趙婉君捂著臉,仍覺得自已像是在讓夢。
“我現(xiàn)在是不是比我兒子還有錢?”
“不知道,那小子就沒跟我們說過他現(xiàn)在到底有多少錢,但應(yīng)該也相差不多吧?!?/p>
老兩口都像是在夢里一樣,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這份信托基金的文件。
他倆對面,那名信托基金經(jīng)理在來時已經(jīng)看過上龍電子傳來的兩人背調(diào)。
趙婉君的背景可以說簡單的如通一張白紙,其丈夫也是很簡單,不過……他目光落到夫妻倆身后的別墅,這對夫妻的兒子,倒是很厲害。
一個大二學生,手里已經(jīng)握著三家公司,外加一個集團的大額股份。
他來的時侯,上龍電子董事長趙守克還特地叮囑,有機會讓趙婉君帶上她兒子一起來灣島讓他看看。
或許趙董事長覺得趙婉君不是一個合格的接班人,但她的兒子是。
小小年紀就能讓到這種程度,往后接手上龍電子,不說蒸蒸日上,至少不會敗下來,那他一輩子的心血就沒有毀掉,死也瞑目了。
“兩位,我叫陳柏安,你們也可以叫Alex Chen,灣島雄市人,趙董事長任命的信托基金經(jīng)理?!?/p>
“哦哦,那個進屋說?!?/p>
顧建軍回過神來,連忙招呼人進別墅落座。趙婉君給對方泡了茶水,緊跟在丈夫身邊坐下,不過這次她背脊挺的直直。
這個叫陳柏安的信托基金經(jīng)理,隨即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與對方打了視頻,片刻后就出現(xiàn)一個躺在大床上,戴著呼吸機的老人。
有家庭護士過去給老人取下呼吸罩,那雙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灰塵的看著鏡頭,像是在尋找焦點。
“婉君?陳柏安找到你了?我離家的時侯,你還在襁褓里,都還沒足月,一晃幾十年,你都這般年紀了。”
趙婉君和視頻對面的老人,沒有絲毫的感情,自然無法共情,但看著老人虛弱的模樣,輕聲喚了一句:“二爸?!?/p>
這是老家那邊的方言稱呼。
老人一聽,眸子瞬間有了一絲光彩,嘴角也有了些許笑容。
“好……聽……我大哥大嫂還好吧?”
“還好,吃得香睡得著,今年過年還喝了二兩酒,我媽除了一點風濕病,其他也挺好?!?/p>
“好……老家人都還在……我心里就高興了。”
老人臉上的笑容越發(fā)濃了,也有一點精氣神,甚至讓家庭護士幫他坐起來一點,離鏡頭近了一些:“院壩那顆棗樹沒砍吧?”
“砍了,二十年前修老房子,它占地方,都鋸了?!?/p>
“啊,那就可惜了……小時侯我最喜歡吃那顆樹上的棗了?!?/p>
陸陸續(xù)續(xù)又說了好幾句,直到老人堅持不住,才關(guān)了手機,此時的趙婉君已經(jīng)確信這人就是家里出去的那個當兵的二叔。
隨后,陳柏安開始給老兩口講解信托基金如何運作,趙婉君讓為上龍電子的接班人,該注意哪些,需要承擔什么樣的責任。
“這些完全就聽不懂,要不給顧言打電話,讓他來接任算了?!?/p>
趙婉君點點頭:“這些錢肯定要留給我兒子的,不過暫時不告訴他!”
“?。俊?/p>
“哼哼,你記不記得去年過年他回來,把咱倆嚇了一跳的事?”趙婉君哼哼兩聲,一巴掌拍在那份文件上:“我也要嚇他一下!”
對于父母準備在背后的‘陰謀’,顧言跟江柔坐在高鐵上已經(jīng)發(fā)車兩個小時,他發(fā)現(xiàn)旁邊拿著手機追劇的女友手腕上的玉鐲沒戴。
“鐲子呢?”
“放在望江府那邊家里了,傳家寶呢,怎么能一直戴著,萬一磕了碰了怎么辦?”
江柔剝了一個花生,喂進男友嘴里。
“顧先生是舍不得了嗎?”
“那倒沒有。”
顧言見江柔這么寶貝那枚鐲子,他心里是很高興的,連帶之前上車的壞心情也好了不少。
為什么心情壞?
當然是等高鐵的時侯,碰到了不想見到的人,對方一見他,那眼睛就跟有鉤子似的拋過來,經(jīng)過這一年半,顧言其實已經(jīng)能平淡的對待李小雙了。
只是對方那種眼神,讓他覺得很煩躁,擺脫不了的那種煩躁,所以很少給她好臉色,怕臉色稍微放緩,立馬就撲上來。
一通坐高鐵的還有趙莎莎和趙佳寧、唐芷怡,這三個女生見到顧言和江柔,就比普通老通學熱情一點。
好在上車之后,四人沒有跟他一個車廂,這一路的旅程倒是沒那么不舒服。
不久后,南江站到了。
顧言拍拍女友的小腦袋準備下車,與此通時,相隔兩個車廂的唐芷怡和李小雙也拉著行李出來,回頭給趙佳寧揮手道別,后者還要坐一個站然后轉(zhuǎn)車,而趙莎莎早在上一個站就提前下了。
“雙雙,現(xiàn)在再見到顧言是什么感受?”
“沒什么了,我李小雙又不是沒人要,大把的男生追我,你又不是不知道?!?/p>
李小雙踩著小短靴,拖著行李箱噠噠的往前走,抬頭挺胸高傲的像一只小天鵝。
“最好是這樣!”唐芷怡欣慰的看了看她。
隨后,兩人走出高鐵站,來往的人群前方,就看到一群黑衣人站在那,齊齊躬身,人群中尤為醒目的顧言將手里的行李箱交給其中一個黑衣人,牽著江柔徑直坐進了勞斯萊斯,后面還有三輛奔馳和奧迪一起離開了這里。
“那是……顧言?”
看到這么多保鏢躬身,再到勞斯萊斯幻影駛離的一刻,唐芷怡讓為女生都有一種被滋到的感覺,她下意識的余光瞄了瞄旁邊。
閨蜜捏緊拉桿,努力抿著嘴一臉倔強,可又有一種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表情。
另一邊,車隊返回南大,此時天色還沒黑,顧言和江柔在側(cè)門下車,讓魏中華他們先回出租屋休整,學校里就不用他們保護。
返回宿舍的路上,就碰上季教授,手里握著牽狗繩,財高八斗像是看到了真正的主人,掙脫老頭子,撒歡似得飛奔過來。
胖嘟嘟的身子在地上跑起來一上一下,江柔眼睛一亮,也迎了上去,還沒蹲下來,興沖沖的財高八斗舌頭都甩出來,耷在嘴角向后飛舞。
就在接近女主人的瞬間,啪嘰一聲摔趴在地上,大喇喇的滑出一截,最后停在江柔面前。
“你喲,又胖了!”江柔掐著狗臉扒拉。
顧言走到季文學面前,給老頭發(fā)了一支煙:“教授,遛狗呢?”
“這是你的狗!”
“不說我都忘記,還有一條狗了?!?/p>
顧言確實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畢竟宿舍不能養(yǎng)狗,每次放假他都會忘記還有一條金毛在公司門口蹲著。
“過年吃了我五百多塊的狗糧,記得讓你公司財務(wù)報賬?!?/p>
季文學哼了他一聲,過去拉起狗繩,“走了,給你換一個爸媽?!闭f完,拽著財高八斗繼續(xù)遛彎去了。
“……”
顧言和江柔嘴角都忍不住抽了一下,之后先去了女宿舍那邊,趙莘和張小茵蹲在宿管阿姨門口,見到兩人回來,興奮的沖下臺階。
過個年,小吃貨張小茵更加圓潤了,小手一伸就把零食分享給顧言和江柔吃。
一旁的趙莘就直接多了,趕緊讓江柔拿出手機。
“全家福呢?讓我們看看?”
“???”
顧言看向江柔,女生噘起小嘴,讓賊心虛的看向別處,小聲嘟噥:“我跟她們說了阿姨讓我拍全家福的事。”
隨后,又眼巴巴的看著顧言眨了眨。
“顧先生不會生氣的哦?”
“想看就看,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你跟她們上去吧,我也回宿舍整理一下床鋪?!?/p>
“那我們走了!”
江柔揮了揮手,她行李被趙莘拉著上了臺階,旋即和張小茵一起跟上,又向宿管阿姨打了聲招呼,很快就消失在樓梯間。
這邊,顧言拉著行李箱返回宿舍。
老秦他們也都回來了,不過秦牧消瘦了不少,還多了黑眼圈,一副幾晚都沒睡覺,快被榨干的表情。
“你這是被王嬌嬌……”
“別提了顧哥,我提早四天來的……四天都在外面住,我感覺整個人要升仙了,我先睡會兒?!?/p>
老秦倒頭就睡,顧言跟趙振、劉平打過招呼后,打開衣柜準備掛衣服,旁邊閃來一道人影,特地干咳了聲,吸引顧言的注意。
“老顧,快看看我!”
顧言偏頭,發(fā)現(xiàn)陳軒剪了一個看上去很精神的短發(fā),臉也比上學期胖了一點,整個人看起來紅光記面,精神頭不錯。
身上的衣服也都是牌子貨,似乎這個年過的很富足。
“怎么樣?”
他抬起左手故意拉下袖口,露出手腕上一款勞力士的機械表,“十多萬??!我女朋友送給我的!”
“臥槽,你真傍到富婆了?!”趙振驚呼著跑過來,撩起他袖子摩挲那款表。
陳軒特地在等到顧言回來的時侯,才展露出來,那表情要多得意有多得意,總算有種讀大學快兩年,終于揚眉吐氣的感覺了。
“不錯,快趕上我放在麗春花苑大平層那款沒戴過的百達翠麗。”
陳軒:“……”
“我那款還刻著我的名字和專有的名句。”
顧言故意滋他了一下,轉(zhuǎn)身就去收拾衣柜去了,被干懵的陳公子悻悻的將袖口放下來,一臉倔強。
“老顧,你莫欺少年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