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翎:“不親?!?/p>
裴詩詩抱著他的胳膊撒嬌:“親一下嘛,就一下~”
沈清翎:“你的表現(xiàn)我不滿意,暫時(shí)沒有這個(gè)福利給你?!?/p>
裴詩詩:“嗚嗚嗚......”
從陶藝工作室出來,沈清翎帶她去了另一家需要預(yù)約的甜品工坊。
這里可以親手制作巧克力。
裴詩詩:“你好像很喜歡做手工?”
沈清翎:“嗯,可以讓人靜下心來,做完后也能有成就感,很適合你磨一下自已的性子。”
裴詩詩:“嫌我不夠安靜?。俊?/p>
那她就要讓他習(xí)慣她的吵鬧,她可安靜不了一點(diǎn)。
裴詩詩看著琳瑯滿目的模具和不同濃度的巧克力原料,她偷偷蘸了一點(diǎn)白巧克力,想趁沈清翎不注意抹到他臉上。
結(jié)果手腕在半空就被他抓住。
啊哦,被發(fā)現(xiàn)了。
沈清翎挑眉看她:“想干嘛?”
裴詩詩一臉無辜地眨了眨大眼睛,企圖萌混過關(guān):“沒、沒干嘛啊,想讓你嘗嘗這巧克力好不好吃?!?/p>
沈清翎手腕稍稍用力將她拉近,就著她的手低頭將她指尖那點(diǎn)白巧克力吃掉了。
溫?zé)岬摹⑷彳浀挠|感一掠而過,裴詩詩如同被燙到一般猛地縮回手。
她整張臉爆紅,心臟砰砰直跳,指尖那轉(zhuǎn)瞬即逝的濕濡觸感揮之不去。
沈清翎淡淡評價(jià)道:“味道不錯(cuò)?!?/p>
仿佛剛才那個(gè)曖昧至極的動作再自然不過。
裴詩詩:“?。?!”
她感覺自已頭頂快要冒煙了!
彈幕一片鬼哭狼嚎。
最終,裴詩詩費(fèi)勁力氣才做出了幾顆歪歪扭扭寫著“SQL & PSS”字母的巧克力,雖然S和P差點(diǎn)糊在一起。
她挑出那顆看起來最順眼的遞到沈清翎嘴邊,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喏,嘗嘗本小姐的手藝?!?/p>
沈清翎吃了一個(gè)。
她緊張地問:“怎么樣?”
沈清翎笑了笑,說了一句:“甜?!?/p>
他看著她,不知道是在說巧克力,還是在說別的。
【他看著她說的“甜”,誰懂啊,這可不是在說巧克力吧!】
【啊啊啊我人沒了!這糖太齁了!情詩cp天下第一甜!】
【第一天的時(shí)候誰會知道這個(gè)節(jié)目里最會的人是沈清翎呢?!?/p>
【對啊,只有約會的時(shí)候才能看出他真的很懂怎么讓女生開心,裴詩詩在他面前跟個(gè)新兵蛋子一樣?!?/p>
【他對不同的女嘉賓好像有不同的態(tài)度誒,是我的錯(cuò)覺嗎?】
【難道你們還沒有看出來嗎?沈清翎完全是釣系男啊,不同的女人不同的釣法,一釣一個(gè)準(zhǔn),這是個(gè)絕對腹黑的男人,太帶感了!】
......
沈清翎的腹黑在裴詩詩面前能窺見一二。
他也沒有刻意去掩飾什么,因?yàn)橄矚g他的人只會覺得帶感。
這種無法掌控的男人是女人最愛的,因?yàn)樯衩乜~緲,讓人捉摸不透,給她們提供了大量幻想的空間。
就和寫作里的留白一樣,是什么樣子你可以自已決定,她們總能幻想出自已最想要的樣子。
能輕松掌控的男人在她們眼里淺薄如溪流,一眼就能望透全部,失去了探索欲,也就失去了興趣。
沈清翎的魅力在于他多變,但又不會讓人覺得矛盾,做的事都是符合他性格的,一體多面在他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至于他對不同女生的態(tài)度,在其它人眼里取決于他對誰喜歡的程度更多。
這是一個(gè)戀綜,他對女嘉賓的好感決定了他的主動性。
裴詩詩卻不明白這些,她只能看到表層的東西。
天色暗得早,路燈已經(jīng)亮起,在寒風(fēng)中暈開一團(tuán)團(tuán)橘黃色的光暈。
光禿禿的樹枝在夜風(fēng)中輕輕搖曳,遠(yuǎn)處城市的燈火如同灑落的星辰,別有一番清冷寧靜的韻味。
然而,裴詩詩卻無心欣賞。
她耷拉著腦袋,亦步亦趨地跟在沈清翎身后。
寒風(fēng)卷過,她下意識地裹緊了外套,但更冷的是心里那股不斷蔓延的失落和委屈。
他不肯親她。
是不是她今天表現(xiàn)還不夠好?
還是他其實(shí)并沒有真正原諒她,之前的和好只是出于修養(yǎng),不想看她太難過?】
他是不是已經(jīng)沒那么喜歡她了?
一次次的暗示和明示,都被他輕描淡寫地?fù)趿嘶貋怼?/p>
其實(shí)今天她最期待的就是這件事,從早上期待到晚上,主動提起也得不到他的回應(yīng)。
她越想越難過,鼻尖一酸,視線就開始模糊起來。
她努力吸了吸鼻子,不想讓他發(fā)現(xiàn),但哽咽的聲音在安靜的夜里還是顯得格外清晰。
走在前面的沈清翎腳步微微一頓。
裴詩詩終于忍不住了,帶著濃重的哭腔,聲音小小的,充滿了不確定和害怕。
因?yàn)樘谝?,她開始變得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地揣測他每一個(gè)表情每一句話。
裴詩詩:“沈清翎......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沈清翎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看她。
昏黃的路燈下,她低著頭肩膀微微聳動,像一只被遺棄在寒冷街角的小貓。
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看著可憐又可愛。
她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那雙漂亮的眼睛此刻盈滿了水光,寫滿了受傷和惶惑。
“我知道我以前很過分,我說了那么多傷人的話,我不值得你輕易原諒?!?/p>
她一邊哭一邊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可是、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你,喜歡到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p>
“我努力想變好,想讓你看到我的改變,我想對你很好很好,想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你?!?/p>
她哽咽著,幾乎語無倫次:“可是、可是如果你不喜歡我了,那我做的這些,還有什么意義呢。”
從前裴詩詩以為這世界上她想要什么都可以輕易得到,除了生命她挽救不了,其他都能用錢買到。
她活在不需要伸手就有人將一切獻(xiàn)她手上的世界里,會有人揣測她的喜好研究她的心情。
她從來都不需要去揣測另一個(gè)人的心意,更不需要小心翼翼惴惴不安地去思考別人的心情。
她在意的只有家人,他們對她有無底線的包容和愛,她依舊可以隨心而活。
可沈清翎不一樣,她傾盡所有好像也得不到他,因?yàn)樗鶕碛械乃疾恍枰?/p>
有時(shí)候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知道他的全部卻又沒有那個(gè)資格,連吃醋都不能光明正大。
裴詩詩幾乎絕望,她討厭自已曾經(jīng)的傲嬌和任性,更不知道自已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一個(gè)人做錯(cuò)了事想要挽回是那么困難,難如登天。
她哭得傷心極了,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不安都借著淚水發(fā)泄出來。
寒風(fēng)吹得她臉頰和鼻尖通紅,配上那不斷滾落的淚珠,看起來可憐到了極點(diǎn)。
就在她哭得不能自已,幾乎要絕望的時(shí)候,沈清翎忽然上前一步。
他伸出手,并非為她擦淚,而是直接捧住了她冰涼的臉。
裴詩詩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止住了哭泣,只剩下細(xì)微的抽噎。
她睜大了那雙被淚水洗刷得格外清澈明亮的眼睛,茫然無措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
下一秒,在她完全來不及反應(yīng)的瞬間,沈清翎低下頭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