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華云飛懸著的心終于落下。
剛剛他雖已有推測,但并不能完全確定,好在他的直覺夠準,沒有分析錯。
宮清顏和姜若瑤收起法器,都非常意外,月帝竟是自已人?
那這么說,她是臥底了?
宮清顏回想起仙界仙神大戰(zhàn)的時候,當時月神就是臥底,還是雙面間諜,可把神界諸王坑慘了。
不愧是不同時間線中的相同的人,這做的事也太相似了。
饒是以宮清顏的性子,此刻也有些哭笑不得,虧他們還針對月帝研究了數(shù)月,一直在等她離開,結(jié)果他們一直在防的竟是自已人。
就是不知道,本體覺得望月殿是第一個線索點,他清不清楚線索就是月帝本身?
“見過前輩。”華云飛和宮清顏見禮。
姜若瑤沒有表示,取出西瓜汁,再次走到一旁和兵俑對峙去了,干瞪眼。
“前輩,她性子如此,莫怪。”華云飛抱歉一笑。
“無妨,去里面說?!痹碌蹞]手,望月殿深處時空變換,出現(xiàn)一座新的世界入口。
“這里竟還有一座世界?!比A云飛自語。
“師姐,走了。”華云飛把姜若瑤從兵俑面前拉走,跟在月帝后方進入了世界。
因為是不同時間線的人,多少會有區(qū)別,但月帝和月神還是極像的,最大的不同可能就是裝扮了。
望月殿內(nèi)的世界是一座空中花園,花海漫天,無數(shù)花瓣飛舞,花香撲鼻。
花園中央的庭院。
四人落座后,月神拿起桌上早已煮好的茶,給三人各倒了一杯。
將茶杯推至華云飛面前,月帝道:“現(xiàn)在能告訴本座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的了?”
華云飛微微一笑:“其實很簡單,單憑前輩發(fā)現(xiàn)我們擅闖望月殿后,沒有立刻鎮(zhèn)殺我們,這就不符合一位統(tǒng)治者的手段,至少也不會拿肉身之力試探,還沒有絲毫殺意?!?/p>
“而且前輩隱藏了這么久的修為,又怎會這么輕易的暴露呢?尤其是確定我們并不是霸主級強者的情況下,以前輩原本的戰(zhàn)皇級修為,應(yīng)該就有足夠的自信鎮(zhèn)壓我們了?!?/p>
“從前輩出現(xiàn)到出手,臉上分明寫了一行字:我是自已人,快拆穿我?!?/p>
聽到這里,月帝紅唇微微勾起,露出絕美的笑容:“這的確是本座有意表現(xiàn)出來的,但也很細微,你能發(fā)現(xiàn),證明你的心很細,哪怕危急關(guān)頭,也能冷靜思考。”
宮清顏看了眼華云飛,這家伙也太細了,不愧是老祖?zhèn)兗挠韬裢哪腥恕?/p>
她的眼里滿是贊賞,華云飛越優(yōu)秀,越證明她當年眼光的獨到,她果然沒看錯。
華云飛搖頭一笑:“前輩謬贊了,其實晚輩也不是非常確定,心中還是很慌的?!?/p>
月帝面帶微笑,籠罩月華,朦朧而又神圣,透著上位者的威嚴:“你能發(fā)現(xiàn)本座的身份,應(yīng)該不止這么簡單?!?/p>
華云飛頷首,道:“線索在這里,正好前輩這個熟人也在這里,這似乎有些巧了?再加上進來后我們始終找不到線索,所以……”
月帝與華云飛對視:“所以你腦海中突然產(chǎn)生一個大膽的想法,所謂的線索可能不是一個物件,而是望月殿中住著的人?!?/p>
華云飛點頭:“這個想法產(chǎn)生后,就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p>
“我的直覺和推測向來很準,所以覺得這很有可能是真的,也在這時,明明已經(jīng)離開數(shù)日的前輩突然返回……”
月帝道:“本座突然返回的這一刻,反而坐實了你的想法,因為你已經(jīng)小心至此,理應(yīng)不會被發(fā)現(xiàn)才對?!?/p>
華云飛道:“不錯。”
月帝露出欣慰的笑容,看著華云飛,美麗的雙眸中滿是欣賞:“你很優(yōu)秀,本座等了你這么多年,付出終究是值得的?!?/p>
華云飛端起茶杯,道:“前輩剛剛說在很久前就在這里等我了,難道這里發(fā)生的事,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預(yù)知了?”
月帝道:“可以這么說,但不能確定,未來是多變的,每件事都有無數(shù)種未來,想要從這些未來中確定最有可能的未來談何容易?”
“不過本座依舊要等在這里,冒著隨時可能被殺的風險,哪怕只為了那一絲可能?!?/p>
華云飛能想象月帝身處敵對陣營的煎熬,對她來說,每在這里待上一天都是痛苦,如果可以選,沒人愿意這么做。
“謝謝前輩的付出?!?/p>
華云飛起身抱拳,面色真誠的說道:“我絕不會讓前輩這么多年的努力白白浪費,定會尋找到碎片?!?/p>
“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痹碌鄣溃骸氨绕鸾^望,更可怕的失去向往希望的勇氣?!?/p>
“前輩,擎天宗……”華云飛道。
“你來到這里已經(jīng)數(shù)月,許多事應(yīng)該已經(jīng)了解了不少,你猜的沒錯。”月帝頷首。
得到準確答案,華云飛和宮清顏都不免嘆息,果然擎天宗就是這里的“靠山宗”,他們已經(jīng)被滅了,成了歷史長河中的塵埃。
“就和不同時間線相同的人會有強弱一般,擎天宗亦是如此?!?/p>
“擎天宗實力雖然強大,但在被滅時,綜合實力不算絕對的頂尖,至少不如月族和飛家這兩大老牌古族?!?/p>
“至于皓月宮,差的就更遠了?!?/p>
“古今勢力討論強弱時,幾乎都是把皓月宮排除在外的,因為他們是無可爭議的最強勢力,沒有勢力可與之硬碰。”
“擎天宗算得上當時的前三勢力,有一位霸主級生靈坐鎮(zhèn),哪怕是月族和飛家在當時也不敢輕易對擎天宗動手?!?/p>
“因為他們怕留不住擎天宗那位霸主級生靈,若是讓他逃了,兩族就有的愁了。”
“被一個不知道躲在哪里的霸主級生靈盯上,任誰都睡不著覺?!?/p>
“也就在擎天宗日漸強大時,變故還是發(fā)生了,皓月宮親自帶著各大勢力對擎天宗動手了,自那之后,擎天宗就永遠成了過去?!?/p>
月帝搖頭,她親眼目睹了那一幕,心中有多難受,只有她自已清楚。
“前輩也參與了那一戰(zhàn)吧?”華云飛道。
“嗯,那時本座還很年輕,修為還不到仙帝境,只是參加了一些小型戰(zhàn)役。”
月帝看著自已纖細晶瑩的玉手:“我這雙手,也沾滿了同門的血,但我不得不這么做,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wù)要去做……”
華云飛微微低頭:“這是不被懷疑必須要做的事,我能理解前輩的難處。”
月帝搖頭一笑,帶著自嘲:“理不理解,這些年都這么過來了,本座早已經(jīng)習(xí)慣……”
華云飛能夠感覺出月帝心中深埋的痛苦,手刃同門,這件事對重感情的人來說,遠比千刀萬剮還要痛苦萬倍!
華云飛很佩服月帝。
這種狀態(tài)下她還能破入霸主級領(lǐng)域,真的太不容易了,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