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并未結(jié)束,蕩燼天好不容易落下來后,蔣爺又是一腳,再次將他送上天,與太陽肩并肩。
“你好啊?!?/p>
太陽揮手,還趁機(jī)摸了摸蕩燼天的屁股,夸贊道:“這就是天的屁屁嗎?果然夠軟?!?/p>
如今蕩燼天將死,又身處靠山宗禁地內(nèi),對他不敬,根本不會產(chǎn)生絲毫因果,這也是蔣爺和太陽敢如此放肆的原因。
當(dāng)然,就是有因果,蔣爺今天也是非踢蕩燼天的屁股不可。
多年前,他就說過蕩燼天屁股欠踢了,今天落在他手中,他如何會放過?
蕩燼天失笑,沒有反抗,任由自己這位弟子發(fā)泄,看著蔣爺,眼里也只剩欣慰。
許久后,蔣爺才收腳,背過身去,沒有在看蕩燼天道:“你死也就算了,竟還想為我宗增加一位大敵,你不清楚多出一位天,能給我宗帶來多大的麻煩?”
蕩燼天道:“是為師錯了?!?/p>
他沒有解釋,只是一味地認(rèn)錯。
蔣爺本還有話,卻沒想到蕩燼天如此干脆的低頭認(rèn)錯,讓他到嘴邊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師徒倆就這樣陷入沉默。
看著蔣爺?shù)谋秤埃骸拔視r(shí)間不多了,陪我走走吧,多年不見,我也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蔣爺冷哼:“沒興趣,你什么時(shí)候死都行,但別給我宗制造麻煩?!?/p>
說完,他就踏步離開。
蕩燼天沒有去追,靜靜看著蔣爺?shù)谋秤半x自己越來越遠(yuǎn)。
“蔣爺不會真走了吧?”
躲在遠(yuǎn)處的那些老祖瞪大眼睛,這師徒倆這么久不見,就不能坦誠的好好聊聊嗎?
這時(shí),走出去很遠(yuǎn)的蔣爺突然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卻也什么都沒說。
他就那么站在那。
蕩燼天微微一笑,踏步跟了上來。
太陽西斜,師徒倆的背影在大地上拉的很長很長。
“喂,你搞什么煽情?”老祖?zhèn)儾粷M,瞪了頭頂?shù)奶栆谎邸?/p>
“嘿嘿,這不是氣氛到了嗎?”太陽哈哈一笑,又滾回了高空。
不久后,華云飛回來了。
蕩燼天是端木傾月的師尊,不管他和端木傾月的關(guān)系會演變成什么樣,如今蕩燼天將隕,他都應(yīng)該來見最后一面。
“前輩,蔣爺?!比A云飛抱拳。
其實(shí)他對蕩燼天的印象并不好,沒有他,他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煩惱,也不會覺得虧欠姜若瑤。
但本體后來也想通了,知曉這其中肯定有他們不清楚的隱秘,不然以蕩燼天對端木傾月的關(guān)愛,不會把端木傾月送上門。
他們這些強(qiáng)者做事,向來講究因果,或許曾經(jīng)發(fā)生了什么,讓他必須去這么做。
“你來了?!?/p>
蕩燼天輕輕頷首:“傾月回來后,和我聊起了你,說你越來越優(yōu)秀了,如果她不努力,怕是很快就會被甩開,如今一見,果然如此?!?/p>
華云飛道:“前輩謬贊了?!?/p>
他看向蔣爺:“蔣爺,前輩他……”
蔣爺面無表情,吸了口煙斗,道:“他是天,沒人能救,如果有人能救,那救的那個(gè)人就是他現(xiàn)在的下場,且依舊救不活?!?/p>
華云飛嘆息,天幾乎葬不掉,這句話他聽過很多次了,若是能葬掉天,不滅天就不會被封印了,同樣,天若將死,也救不回來。
別說天,霸主級生靈若身死,想救回來亦需要耗費(fèi)無比巨大的代價(jià)才能做到,而這僅僅是指普通的死亡方式,如果是以特殊方式死掉,那將需要更加難以承受的代價(jià)。
蕩燼天微笑:“沒有成全不敗仙尊,沒有被那幾位得逞,已是最好的結(jié)局?!?/p>
華云飛道:“前輩可以輪回嗎?”
蔣爺?shù)溃骸安豢梢?,就是可以,你也承受不住。?/p>
華云飛沉默。
蕩燼天道:“不用去想這些事,讓我安安靜靜走完最后這段路就好?!?/p>
華云飛道:“傾月知道這件事嗎?”
蕩燼天搖搖頭:“這一天終會到來,她已進(jìn)入縹緲之門,我能留給她的東西已盡數(shù)封印在她體內(nèi),未來的路需要她自己去走了?!?/p>
蕩燼天獻(xiàn)祭了天心和天位,他必有一死,就算知道端木傾月在知曉他隕落的消息后會無比傷心,這件事也避免不了。
“傾月早已知曉我獻(xiàn)祭了天心天位,她心里其實(shí)有了準(zhǔn)備,我相信她能挺過來,并以此為動力前行,繼承我的衣缽?!?/p>
蕩燼天面帶微笑,縹緲之道沒了他,依舊有繼承人,這就足夠了。
“我也相信傾月能繼承前輩的衣缽?!比A云飛道,端木傾月的縹緲之道天賦極高,她絕不會辱沒了蕩燼天的傳承。
“你們倆要好好相處?!笔帬a天道。
“會的?!比A云飛點(diǎn)頭。
“如此我便放心了?!笔帬a天頷首,最后他也沒有將小安寧的存在說出來,這件事就留待華云飛自己去發(fā)現(xiàn)吧。
就是不知道到時(shí)候他是驚喜還是驚嚇?
不久后,華云飛離開。
之后,他再也沒見過蕩燼天,只知道在蔣爺?shù)淖√幣远嗔艘蛔鶡o碑衣冠冢。
無事時(shí),蔣爺會坐在衣冠冢前出神,一坐就是很多天。
……
離開燼天仙族后,不敗仙尊來到一座神山之巔,朦朧虛影正坐在這里。
“師尊?!辈粩∠勺鹂粗鼥V虛影的背影,喊道。
“你在怪為師?”朦朧虛影看著遠(yuǎn)方,聲音縹緲。
不敗仙尊沉默片刻后才道:“弟子不敢?!?/p>
朦朧虛影道:“道無雙不出面,那位不猶豫,今日他們二人定然是走不掉的,可惜……”
他話語中透露的,不僅是道無雙的問題,還有那位女子,若是把女子換做他、龍祖幾人的任何一位本體在,今日之事必成。
他清楚不管是老者還是大手的主人,來的都是化身,只是比他們這些分身強(qiáng)上一些,所以他才會有如此自信。
抓到這些人的化身,和抓到本體并沒有非常大的區(qū)別,可以借此做很多事。
聞言,不敗仙尊眼底再次閃過陰沉之色。
他道:“師尊,蕩燼天被帶走,會不會……”
朦朧虛影搖頭:“不會,蕩燼天的情況比你想象的更復(fù)雜,這么多萬年過去,他早已失去了生的可能,若是當(dāng)年一開始獻(xiàn)祭時(shí),本座亦或者其他人出手,或許還有一絲可能?!?/p>
不敗仙尊放心下來,只要蕩燼天不成為那方勢力的助力就行。
朦朧虛影胸口飛出一縷光源,時(shí)間無法捕捉,混沌無法靠近,看著那一縷光源,不敗仙尊身體一顫:“師尊,這是……”
朦朧虛影道:“這是一縷天心本源,你拿去參悟吧,算是為師對你的補(bǔ)償,有了它,你的實(shí)力也會更上一層樓?!?/p>
“你會敗于蕩燼天之手,也是因?yàn)樗麅H剩了這樣一縷天心本源,只需一縷,你和他就是兩個(gè)世界的生靈,不可相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