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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陰魂不散??!

在整個大周推行軟字與戰(zhàn)列艦的威脅下,文武百官再次忍辱負重的應下學習軟字的要求,并接受每日隨堂測。

一個時辰下來,金鑾殿內除溫軟以外的所有人身心俱疲,包括她自已人。

等終于聊完政事之際,大家看起來都蒼老了好幾歲。

“無事便退朝吧。”溫軟說完,想起什么,“對了,小梁,你留一下?!?/p>

小梁?

一位姓梁的年輕御史遲疑一瞬,站定不敢動了。

其余姓梁的見狀,以為叫的不是自已,立刻跟狗攆似的跑了。

秦九州剛想提醒溫軟認錯了人,忽聽耳邊有人苦口婆心的勸:“王爺,郡主如此……活潑,您也該教導一二啊,否則——”

“你可拜錯佛了?!睏钌袝∧侨司团?,還嘀嘀咕咕,“秦王自已都被女兒管著呢,還指望他教訓?他不被訓成孫子就不錯了!”

“啊……這、這不能吧?”

“怎么不能?你別看他整天霸氣側漏那樣兒,其實在家可慫了,宸安郡主讓他拜皇上為義父,他都乖乖聽話拜呢!”

“啊……這、這對嗎?”

“這可是二殿下親眼所見,你說呢?”

嘀嘀咕咕的議論聲漸行漸遠,秦九州臉綠了。

老二!那個大嘴巴??!

連楊尚書都知道了,距離滿朝文武知道還遠嗎?!

既然養(yǎng)傷都不消停,那就別消停了!

秦九州臉色黑沉,拂袖就去找二皇子算賬了。

金鑾殿只剩下溫軟一群人,以及梁御史。

“敢、敢問郡主,可有何事吩咐微臣?”梁御史心臟怦怦跳,嚇紅的眼睛襯得一張如玉臉龐更加俊逸。

他只提醒了一句叫宸安郡主給皇上讓座??!

那群老頭子罵的那么狠,卻只留下他一個人是什么意思,柿子撿軟的捏?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慈愛的奶音響起:“小梁,你最近表現很好?!?/p>

“是!微臣知錯——嗯?”梁御史震驚地抬起頭。

“嗐……傻孩子,請什么罪?”溫軟和藹地笑了,“你的忠心,本座都知道?!?/p>

忠心?

也對,宸安郡主再調皮,也是皇上膝下僅有的獨苗苗了,祖孫感情定然很好……她是在夸獎他關心皇上沒座位的忠行!

梁御史松了口氣:“此乃微臣分內之事,不敢當郡主夸獎。”

“那怎么行?有功之臣,便該賞。”溫軟擺擺手,一小箱黃金被捧去梁御史眼前。

梁御史雖心動,但還是連連推辭。

“長者賜,不可辭!”奶音驟然威嚴且不容拒絕。

嚴厲地盯著梁御史收下黃金后,她才滿意下來,語氣帶著一絲深沉:“本座才登基,正是根基不穩(wěn)之時,很需要你這等赤膽忠心的佞臣,以后,你便是本座安插在——誒你是什么官兒來著?”

梁御史從佞臣回神,看著那張憂郁的胖臉,下意識答:“微臣是慶隆二十六年的探花,上個月剛入御史臺?!?/p>

溫軟眼睛一亮。

正好是那群糟老頭的大本營!天助王也!

“很好,以后,你便是本座安插在御史臺的內應?!彼龂烂C吩咐,“御史臺不干凈,如有異動,你一定要第一時間稟報本座,知道嗎?”

“不干凈?”梁御史眼神微凝。

邊境即將開戰(zhàn),難道是御史臺混入了細作?

“郡主放心?!彼樕兀⒖坦笆执蟀?,“微臣一定緊盯御史臺,絕不給有心人可乘之機!”

聽完一炷香的訓誡,捧著一箱黃金離開時,梁御史心中復雜而感動。

他家境微寒,全憑商戶出身的妻子供養(yǎng)才一路科考成官,可近日妻子纏綿病榻,咳得厲害,為請大夫,他幾乎掏空了家中銀錢,還欠了同僚八十多兩,正是捉襟見肘之時。

有了這箱黃金,就能請最好的大夫給妻子治病了。

宸安郡主……無論是看透了他的窘迫與困難,才以此方式幫他;還是出手大方,僅為一句話便如此賞賜,這份雪中送炭之恩,他都該銘記于心。

……

下朝后已將近午時,但沈太傅幾人完全沒心思吃飯,不約而同的回了上書房。

“以后我們在朝中怕是要艱難了?!泵蠈W士嘆了口氣。

把這么個禍害弄去朝堂,上書房是清凈了,但同僚怕要恨不得掐死他們了。

“怕什么?”沈太傅氣定神閑,“就算宸安郡主捅破了天,不都有楊尚書在前頭頂著?”

“……也是?!?/p>

大家放下心后,再看向眼前的上書房,只覺一片干凈,連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怎么還有讀書聲?”沈太傅面露詫異。

“被宸安郡主禍害了兩日,孩子們都落下不少功課,想來是在溫習吧?!泵蠈W士十分欣慰,“快去勸勸,等用過膳再溫習不遲?!?/p>

眾人連忙進院,卻看到本該當值的一個翰林站在樹下,動都不敢動。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姿勢,叫眾人瞬間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秦弦,眼睛往哪兒看呢!”書堂內,一道高昂尖利的聲音響起,“這道題你來回答!”

“啊,我沒看外頭小鳥盤窩,我在思考呢。”秦弦手忙腳亂,支支吾吾地回,“這題……這題,小藍你可有——”

“放肆!”嚴厲的訓斥聲傳出門外,“叫藍先生!”

“現在,回答本座,若懷疑我方有人是敵方奸細,該如何確認其身份!”

沈太傅等人還沒想明白藍先生是哪個先生,就被這聲“本座”嚇出一身冷汗。

“她她她——她又回來了?!”孟學士滿身驚恐不亞于當日乾元宮見鬼。

沈太傅連忙小心地推開角落窗戶,與眾人一同看去。

——明亮寬敞的學堂內,學子們正襟危坐,個個專注好學,而中間的座位上,秦弦垂頭喪氣地站著,面前飛著一只……鳥兒?

這不是二皇子的鸚鵡嗎?

“叫人一個個深查奸細?蠢貨,你閑得慌?。 毙∷{聲音猛然高揚,然后毫不猶豫就給了秦弦后腦勺一翅膀。

邊拍邊罵:“問他路遇劫匪,該當如何,若他說扭送官府,必是奸細,斷不可留!若他說反殺劫匪,必是學我王狠辣作風還學不明白的奸細,斷不可留!若他還想搶劫劫匪,奴役他們,那一定想搶我王反派之位,斷不可留?。 ?/p>

“蠢東西,明白了嗎?!”

最后一翅膀下去,話音也落下了。

秦弦被打得抱頭直躲,慫巴巴的點頭:“知、知道了,藍先生?!?/p>

沈太傅:“……”

孟學士腳步踉蹌,其余人面如死灰。

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