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秦弦有些遺憾:“母后到底是不如我與妹妹聰慧啊?!?/p>
若他在京城,一定能協助母后發(fā)賣馮貴妃!
溫軟則瞇起眼睛:“滴血驗親?”
“小莫?!?/p>
角落里,莫大夫渾身一抖,嘴里的飯都不香了。
幸好只是被提問:“本座記得,水里若加白礬,會使兩血不相融?”
“主子聰慧?!蹦蠓虻兔柬樠郏叭艏影椎\或清油,即使親生父子,也會使兩血不相融?!?/p>
溫軟眼睛依舊瞇起,漸漸邪魅的笑了。
“收拾東西,快馬加鞭,回京城?!彼⒖谭愿溃氨咀H眼見證那個老王八身敗名裂的快意一刻!”
“是?!?/p>
但太子不是早就身敗名裂了么?
有人心里默默想著,卻很識趣地回去收拾東西了。
“對了?!睖剀浛聪蚯鼐胖荩氨咀诨蕦m的人脈只有慶隆和素素,不適合干一些自降身價的小事,小秦叫你的人準備著加白礬,再留下驗血的那碗水?!?/p>
她摸著懷里的法器,眼神睥睨霸氣到近乎上天與太陽肩并肩。
系統,以血吸人氣運,控人神智。
慶隆可以暫時放過,只叫他退位讓王,但那個老王八……呵。
準備好迎接王的震怒吧!
秦九州點頭:“好?!?/p>
溫軟的話,他現在沒有不聽的,也壓根兒沒想到系統——它在溫軟手下太安靜了,安靜到常常叫人忽視它的存在。
人都走光后,溫軟目光落在莫大夫身上。
“小莫,你的毒藥太少了?!卑詺獾哪桃繇懫?,“你如此疏忽懈怠工作,叫本座怎么給你轉正?你還想不想順利通過本座考核了?年紀輕輕的,怎么半點上進心都沒有?”
莫大夫摸了摸自已日漸發(fā)白稀少的頭發(fā),精神恍惚。
“本座再給你一天時間,研制出叫人發(fā)瘋自殘的藥,有多毒,用多毒!”
這個要繼續(xù)賣給太子后院——一旦小秦不中用,拿不到太子的血,就叫太子的后院去拿!
莫大夫草草扒完飯,坐去院中制藥。
對面躺椅上,溫軟愜意地躺著,默背心法,太陽照在胖臉上,幾乎快曬化了她。
漸漸的,黑曜石般的大眼睛微微瞇起,昏昏欲睡。
周圍的行李裝車聲立刻小了許多,人人輕手輕腳,生怕打攪了她安睡。
跳起來罵人事小,扯著嗓子唱歌事大。
玄影抱著一大摞輕紗,無聲無息的經過,準備給馬車換上新簾子——這是太子藏在寶庫里的月華錦,千年不腐,流光溢彩。
上官秉德特地帶回來給溫軟用的。
溫軟一見月華錦,頓時就覺得自已所有衣裳被子不漂亮了,不敞亮了,接連折騰了幾天時間,現在只剩馬車簾沒換了。
有價無市的月華錦也即將被造完了。
一陣微風吹起,輕紗浮動,耀眼奪目。
莫大夫本在嚴肅而認真的絞盡腦汁制藥,可余光瞥見那飄動的輕紗,不知怎的,腦中的弦忽然崩了。
溫軟是被一陣鬧聲吵醒的。
奶音壓抑著怒氣,不悅呵斥:“又怎么了?!”
玄影滿頭大汗的抱著月華錦,急急回道:“是小莫,他看到風吹動輕紗,不知怎么了,忽然就鬧著要上吊。”
“該死的!”溫軟低沉罵道,“工作做完了么?毒藥制成了么?還敢鬧著上吊?本座給他臉了!”
一個想殺王的內奸,留條命為王效力還不知足?!
豎子狂妄!
她氣得抬起右手,四指一屈。
五根銀針瞬間從手鐲中直射而出,釘向那邊正站在樹下、解開腰帶準備上吊的莫大夫。
細極短極的銀針,卻猶如千斤一般,竟生生將莫大夫扣得與樹緊貼——一根銀針穿過發(fā)髻扎在樹里,剩下四根扎去了他包裹四肢的衣裳里,與樹皮疊加一處。
整個人竟動彈不得。
“小莫,本座真沒時間陪你鬧了。”
低沉的奶音泛著威脅與低哄:“乖一點,好嗎?”
莫大夫四肢與頭皮近乎緊貼冰冷的銀針,心臟撲通撲通跳,被震住了。
玄影也被嚇著了。
本來只能直直射出的銀針,因為內力控制調整,現在已經能在射出時自如轉換方向了……
他咽了口口水,立刻飛奔去換車簾。
“乖乖……小郡主這是一日千里吧?”他不可置信的呢喃,“無生禪師也沒怎么教啊,怎么就能進步飛速?”
追風正好經過,聞言挑眉一笑:“你若能每日雷打不動與十個頂尖高手過招,同時練習佛門頂級功法,再每日十二個時辰,甚至睡夢中都運轉內力,你也能進步飛速?!?/p>
當然,玄影就算進步飛快,肯定也是比不過小郡主的。
有天賦有悟性,能舉一反三自創(chuàng)招式,又肯下足功夫努力的天才,萬里難挑一。
——雖然小郡主與佛門絕緣,腦子也不清不楚,但她悟起佛門功法,簡直堪稱驚艷!
在對她有利的賽道,天生智障仿佛就憑空消失了一樣。
半個時辰后,已經被訓練出來的眾人齊齊收拾完畢,只等溫軟一聲令下,出發(fā)回京。
李尚書雖然身心受了重擊,但還是堅持跟上他們。
這客棧不干凈,臟東西也不知會不會混進他的隊伍里,還是跟著無生禪師安全點。
在經過溫軟停在最前的馬車時,饒是李尚書此刻老眼昏花,也被晃了一下眼睛:“月華錦?”
他不可置信:“如此珍貴之物,竟用來……做馬車簾?”
真是暴殄天物!
青玉笑著:“再珍貴還能比我們小郡主心情愉悅重要?人與物,主與次,總該分明。”
對王來說,存著好東西不用是不存在的,不能被她賞玩的寶物,如同廢鐵。
她也始終堅信自已擁有天地萬物。
月華錦?以后有的是。
就是希望太子看到馬車簾后不要破防。
在溫軟的催促下,大家一路都在努力,本該一個多月的路程,生生被壓縮到二十天,幾乎快馬加鞭,終于在這日黃昏前趕到了京郊。
“草木宮殿一如往昔,卻早已物是人非?!睖剀浾驹谲囖@上,負手深沉地眺望京城。
一雙漂亮的眼眸中,涌動著的滿是復雜與堅定:“這一次,本座一定要拿回屬于自已的一切!”
謝云歸等人迷茫的跟著看向京城的方向
“京城里……”秦明月開口,“有什么是屬于你的嗎?”
溫軟沒有回答,眼神落在了身側的護國寺上,巍峨莊重,金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