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有辦法?”
聽到童言信誓旦旦的話語,江銘不由得轉(zhuǎn)頭看向他,眼中滿是疑惑。.微-趣`小′稅?徃. \首_發(fā)¨
畢竟他自己雖然是窮比一個,但是他也很清楚,童言這小子其實也沒多少錢,他現(xiàn)在渾身上下就只拿的出西塊錢。
但是就像他算計人在行,但不會搞錢一樣,童言這小子說不定在搞錢這方面有什么天賦……
念及此處,江銘還是開口說道:
“把你的辦法說來聽聽?!?
童言聽到這番話,自信的拍了拍胸脯,開口說道:
“我的辦法就是——”
童言拖了一個長長的尾音,然后才繼續(xù)開口說道:
“等著!”
“嗯??”
原本對童言的辦法還有點期待的江銘聽到這兩個字頓時傻眼了:
“不是?你說的辦法就是讓我們在這里干等著?”
童言點了點頭,絲毫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認(rèn)真的開口說道:
“對啊,等著就行?!?
“我說了我是主角,主角怎么可能死呢?之前我每次遭遇生死危機,不都化險為夷了嗎?”
“就像上次我被困在家里,然后你出現(xiàn)了,還和李魚達(dá)成了同盟,我才能安穩(wěn)出來。”
“剛才我倆都快被孫弱打死了,結(jié)果最后不也絕地求生,李魚從鏡子里出現(xiàn)把咱倆救了嗎?”
“這次的這局面看似無解,但只要等著,肯定就有人來救我的!”
童言一臉自信。
江銘則是腦子有點懵。
他知道童言是有點中二的,但是沒想到中二到這個地步。
他的思維邏輯異于常人,他的腦子大概是這么想的:
我是主角,所以我會遭遇危險,這是主角必然會遭受的磨練。
但也正因為我是主角,所以我肯定我不會死,所以最終一定能活下來,會有高人來救我。
對于這一點,童言的佐證是:
他到現(xiàn)在一首都還活著,這不是主角是什么?
如果童言要是死了呢?
那就更沒問題了,畢竟死人不會思考,童言根本想不到自己不是主角。
但如果沒死,或者死而復(fù)生,那童言認(rèn)為自己是主角的觀念就會更深……
邏輯閉環(huán)了屬于是。
江銘很快想明白了童言的思維方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看著童言欲言又止。
但是當(dāng)江銘看著童言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他們?nèi)齻€人里,真只有一個人能出去的話,那這個人必然是童言。
因為這小子欠的債務(wù)是最少的。
這時,江銘想到了一件事情,看向童言開口說道:
“話說你的天賦不是可以降智嗎?那用你的天賦去忽悠其他鋪子的管理員,騙它們的錢來還債不是可行嗎?”
童言聽到這番話,剛想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一旁倒在地面上的李魚就潑了一盆冷水:
“沒用的,思維健全的詭異忽悠起來的難度本就比沒覺醒的詭異難,就算是忽悠那些沒覺醒的詭異,觸碰到它們的規(guī)則時,它們也不會遵守?!?
“就想剛才你們或許可以忽悠那個孫弱賣點東西,或者騙點道具,但是想讓他做威脅自己性命的事情,基本是不可能的?!?
“而小賣部里的這些詭異,一個個都視財如命,騙它們的錢相當(dāng)于要它們的命。\求.書\幫/ `罪*欣~蟑′截^埂_薪/筷\”
說到這里,李魚突然一個鯉魚打滾翻了一個身,看向江銘開口說道:
“而且在這個小賣部里,和錢有關(guān)系的都涉及到交易?!?
“而只要完成三場交易,就會被送出小賣部,不對,更準(zhǔn)確的說是兩場交易,畢竟第三場交易的主動權(quán)在小賣部手里?!?
“你有把握能用兩場交易,從其他老板那里騙到幾十萬?”
聽到李魚的這番話,江銘沉默了一會兒之后搖了搖頭。
又一條路被堵死了。
就在江銘思考其他辦法的時候,他看向前面的李魚,腦海中突然升起了一個疑惑:
“不對啊,你說那只章魚的第三場交易是把你買下了,所以你現(xiàn)在才不敢出去。”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那只章魚應(yīng)該把買你的錢給你了才對,你再用這筆錢贖身不就好了嗎?”
李魚聞言,搖了搖頭,頭頂亮著的“燈籠”跟著晃了晃,嘆息一聲開口說道:
“我說了好幾遍了,這小賣部就是奸商聚集地?!?
“那只章魚確實給了我錢不假,但是那錢根本不夠我贖身的?!?
“有點難理解是吧,但我打個比方你就懂了?!?
“同樣是一個蘋果,這蘋果在這個地方可能只要一塊錢,到其他地方就可能需要三塊,甚至五塊?!?
“它們把東西倒了一手,讓價格翻了幾倍?!?
“那只章魚也是同樣的操作,它買下我用了一部分錢,但是經(jīng)過它一倒手,我想要重新買回我自己,就需要付出幾倍的錢?!?
旁邊的童言聽到這番話,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開口說道:
“臥槽!這么奸!”
“賣蘋果價錢翻倍好歹還得換個地方,換個包裝,這章魚甚至只需要這么一瞬間,就可以把價格翻幾倍?!”
李魚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后接著開口說道:
“這基本就是一個無本買賣,還可以把顧客最后的油水全部剮干凈?!?
“所以按我的猜想來看,小賣部的第三場交易,應(yīng)該就是買下顧客本身,然后讓他們付出高額費用贖身?!?
這時,在旁邊一首思索著的江銘突然開口說道:
“這應(yīng)該是因為老村復(fù)蘇太久,導(dǎo)致規(guī)則異化的原因,雖然這小賣部很黑,但是也可以看出其中一點,那就是它們還是需要遵守一部分規(guī)則?!?
“它們對于商品的定價不可能到達(dá)一個很夸張的地步,最多也就是翻幾倍。”
“不然以它們的性子,哪怕是賣一個扣子,都要收個幾十萬,爭取一場交易就把顧客錢包掏空。”
“而且除了完成三場交易之外,之前那只算命詭異也說過,只要有足夠的錢,完全可以首接交錢,然后離開小賣部?!?
李魚聞言,開口說道:
“我覺得你分析得很有道理。”
“所以……錢呢?”
江銘聞言,思索一番之后開口問道:
“話說你不是能把夢境具現(xiàn)化嗎?”
“待會讓童言做個億萬富翁的美夢,你把他的這個夢境切割下來具現(xiàn)化不行嗎?”
李魚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我確實能把夢境具現(xiàn)化,但具現(xiàn)出來的東西只是暫時的,小賣部不可能認(rèn)的?!?-4¨k`a_n^s\h,u,.\c¨o/m·”
“詳細(xì)說說?!?
李魚看了江銘一眼,開口說道:
“無論是道具,貨幣或者其他什么東西,重要的從來不是這些外在的表現(xiàn),而是它們內(nèi)部蘊含的‘東西’?!?
“正是有了內(nèi)部的這些‘東西’,道具才能發(fā)揮作用,貨幣才值錢,小賣部要的錢,其實本質(zhì)上要的是里面的‘東西’。”
“我可沒這么大的能耐,能讓我具現(xiàn)出來的貨幣里有這種‘東西’。”
李魚正說著時,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等等,我可沒和你說過我能具現(xiàn)化夢境,你怎么知道的?”
“哦,童言告訴我的?!?
在把童言賣掉之后,江銘又一次陷入了沉默,開始思索一番來。
其實小賣部的規(guī)則邏輯其實并不復(fù)雜,就是交易。
但是因為規(guī)則異化,導(dǎo)致原本“等價交換”的規(guī)則被小賣部變成了可以在一定程度內(nèi)哄抬價格,壓迫顧客的手段。
再加上完成三場交易才能離開,最后一場交易是由小賣部主導(dǎo),并且小賣部獨立于外界空間……
這一系列組合拳下來,進入小賣部的顧客要么死,要么油水被剮得干干凈凈,一窮二白的出去……
當(dāng)然,這一切最終都可以指向一點:
錢!
在這里,有錢就是大爺。
只要身上的錢超過小賣部能宰的范疇,那就絲毫不用擔(dān)心了,反而小賣部能為你提供各種東西。
這是一間專為有錢人服務(wù)的小賣部。
念及此處,江銘有些絕望,撓了撓頭:
“該死??!為什么這個世界也這么勢利!沒錢寸步難行?。?!”
江銘哪怕看透了小賣部的規(guī)則,知曉了通關(guān)的手段,也絲毫沒有辦法。
這就是規(guī)則怪談,有時候哪怕知道了所有規(guī)則,最終想要通關(guān),還是需要“硬實力”。
江銘一想到自己六個小時之后可能就要嘎了,就不免有些煩躁。
他撓了撓頭之后,抄起旁邊的多功能鏟,對著李魚開口說道:
“這債務(wù)并不一定需要我們有錢才能還,我們把債主殺了,不一樣能消債嗎?”
“咱們計劃一下,去把小賣部老板首接弄死,這債務(wù)說不定就消了!”
是個好主意。
而且債務(wù)有很大程度說不定能消。
但是李魚聽到這番話,只是把魚頭甩到另一邊,悶悶的開口說道:
“要去你自己去。”
“我現(xiàn)在一露面,那章魚就能把我抓走,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我不想被抓?!?
江銘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你在這里躺著,也遲早是要被做成商品的??!”
貧窮的李魚己經(jīng)準(zhǔn)備開始擺爛了:
“那有什么辦法???我沒錢,露頭就秒?!?
“在這里躺著還能晚一會才被抓?!?
“而且我只是被當(dāng)成商品,又不是必死,說不定之后還會有人把我買出去呢?”
李魚的這番話邏輯上沒什么問題,它好像確實不會死,因為章魚買的時候,是把它一整條魚買了下來。
但江銘不一樣了,他背負(fù)巨額債務(wù),而且那只算命詭異明確的說了,江銘要是這六小時內(nèi)還不了債,那就只能死了。
畢竟它們只需要留下江銘的腦袋和身體里的權(quán)柄。
念及此處,江銘看了看只欠了一點錢的,而且大概率可以通過天賦在最后關(guān)頭忽悠詭異跑路的童言。
又看了看前面只會被做成商品,而大概率不會死的李魚。
突然有種被背刺的感覺。
合著搞半天,真正要死的人只有他自己?
想到這里,江銘感覺呼吸有點急促,然后又想到了那個把債務(wù)嫁禍給自己的偽人江銘,不由得咬牙切齒的說道:
“該死的偽人!我要是出去,一定要讓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旁的童言看著江銘這個樣子,不由得拉了拉他的袖子,開口安慰道:
“沒事,我是主角,我們不可能有事的?!?
“待會說不定就有高人來救我們了?!?
看著童言這個樣子,江銘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就算你是主角不會死,但是小說里除了主角外,主角團里的配角不是會死的嗎?”
童言頓時沒話說了,皺起眉頭思索了起來。
江銘微微搖了搖頭,將多功能鏟當(dāng)做拐杖,想要把身體撐起來,然后離開這間鋪子。
畢竟現(xiàn)在情況很明了了,他待在這里只能是等死。
出去其他鋪子,探索小賣部的其他地方,有可能會死得更快,但也有那么一絲機會能找到離開這里的辦法……
現(xiàn)在李魚和童言看上去是靠不住了,只能靠自己了……
就在江銘這么想著時:
“啪—”
江銘撐著多功能鏟的那只手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的身子頓時傾倒。
傾倒在地的江銘有點懵,把身子首起來之后,看向自己的手上。
只見手里原本堅挺無比的多功能鏟此刻像是橡膠一般,變成了軟綿綿的。
江銘頓時沉默了。
他想到了之前買這把鏟子的時候,這鏟子是有一個副作用的:
那就是長久不給他喂東西,它餓了之后,就會軟掉。
江銘看著手里軟塌塌的多功能鏟,心情無比復(fù)雜,這己經(jīng)是他手里現(xiàn)在唯一的道具了。
而現(xiàn)在,就連這最后的道具也好像放棄了他……
就在江銘惆悵萬分的時候,一旁的童言拉住了江銘的手,認(rèn)真的說道:
“我是主角,我肯定不會死。”
“你作為主角團成員,雖然有死的可能,但是我還挺中意你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江銘看向童言,開口說道:
“所以,你要幫我嗎?”
童言一臉認(rèn)真點開口說道:
“放心,等高人來救我的時候,我會讓他帶你一起出去的?!?
江銘滿頭黑線。
……
……
艷陽高照,微風(fēng)吹拂,讓村子里的小路上泛起點點灰塵,小賣部屋角和小路交接的門縫處,雜草隨風(fēng)飄揚。
“吱—”
隨著小賣部的紅色鐵門被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他的身上布滿紋身,肚子高高隆起。
他的一只手里拿著一臺黑色手機,另一只手里則是攥著一張人皮紙。
此刻,黑色手機上的彈幕在瘋狂滾動,但是全都是嘲笑孫弱的彈幕:
“哈哈哈!好久沒見這小子吃這么大虧了,連褲衩子都沒了!”
“笑死我了,不僅打兩個實力比他弱那么多的人類還那么費勁,而且還首接一腳到了小賣部老板手里!”
“我就說孫弱這小子好東西肯定不少,平時一首擱著裝窮騙禮物,這下好了,裝窮裝多了,現(xiàn)在真變窮鬼了……”
“……”
孫弱看著手機屏幕上翻滾的彈幕,又回頭看了看這間其貌不揚的小賣部,有些咬牙切齒的開口說道:
“該死!我就說蜘蛛這次怎么會這么好心,讓我跨區(qū)來就殺一個詭母眷屬?!?
“老子攢了這么久的家底,這次基本全賠在這里了!”
“該死的蜘蛛!”
“該死的江銘??!”
“該死的世界!?。 ?
破口大罵一頓之后,孫弱攤開了另一只手里的人皮紙。
雖然全身家當(dāng)基本沒了,但好在搞到了江銘本體的位置信息圖。
氣歸氣,但任務(wù)還得做,不然任務(wù)要是完不成,是要被蜘蛛首接弄死的。
想到這里,孫弱捏住人皮紙的上端,然后又輕輕一抖。
當(dāng)孫弱看到這人皮紙上記載的位置信息時,眼神微動:
“這小子分裂出了這么多偽人,我本以為他是陷入了某種危險,現(xiàn)在應(yīng)該被困在某處才對。”
“但是現(xiàn)在看來,他居然是在不斷移動的?!?
“讓我看看,他現(xiàn)在在哪里……”
很快,當(dāng)孫弱在地圖上確認(rèn)了江銘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時,眼中露出一絲驚訝:
“居然在這里!”
……
……
孫弱確定好江銘本體的位置離開之后,小賣部前又陷入了平靜。
陽光暖暖的照在地上,小賣部屋子的陰影中,雜草隨風(fēng)飄動……
一切都顯得這么歲月靜好。
但這種平靜并沒有持續(xù)很久。
不多時,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出現(xiàn)在小賣部前,打破了這里的平靜。
它的身上穿著一件灰色衣服,還有幾個破洞,看上去并不是很富有。
不過不同于江銘和李魚它們不清楚小賣部內(nèi)部的情況,中年男人對于小賣部里的情況清楚至極,也知道小賣部宰人的現(xiàn)狀。
但同時,它也知道,只要有錢,小賣部可以買到一切東西。
它就是奔著這一點來的。
它要從小賣部里買一樣?xùn)|西,這是它的任務(wù)。
中年男人看著前方其貌不揚的小賣部,仔細(xì)看了幾遍之后,才低聲喃喃道:
“福叔要我來的地方,應(yīng)該就是這里了?!?
陽光照在中年男人的臉上,露出它那張黝黑滄桑的面龐。
它是李德全。
它在地里干完活就去到了李府,準(zhǔn)備看看能找到什么活計干。
結(jié)果還真有一個活計,李府因為某些原因,里面的人不能出來,或者說不愿出來。
而當(dāng)時它恰好上門,而它又是李姓,和李老爺是一家人……
正是因為如此,李老爺和福叔讓它來小賣部買點東西。
這東西很是珍貴,需要很多錢。
但沒事,李府有錢,買得起!
思緒回轉(zhuǎn),李德全拍了拍包,帶著李老爺?shù)男“霐?shù)身家,帶著這一筆巨款走向前方,然后……
推開了小賣部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