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這只是溫妤櫻為自已接下來說的話找的一個合理的說辭,當(dāng)然不可能是夢。
重生太久了,有時候溫妤櫻也對上一世的發(fā)生的事情感到恍惚了,甚至還會想上一世的事情是真實(shí)存在的嗎?會不會真的只是一場夢或者是她的幻想而已?
可是上輩子下鄉(xiāng)那段記憶太過于刻骨銘心,溫妤櫻想騙自已都不行。
下鄉(xiāng)吃苦這個事情溫妤櫻覺得自已也不至于會去世得那么早,但是在那個階段頂著資本家成分不好的身份,真的就是人人喊打,所有人都討厭她。
在那樣的環(huán)境生活著,所以才會那么痛苦。
“你夢到了什么了?”沈硯州抬眸直視著溫妤櫻問道。
“我夢到——我們離婚了。夢到我沒有來到部隊(duì)找你,而你離婚報告也真的遞交上去了,然后我們就離婚了。之后——”
溫妤櫻說到這,不由得有點(diǎn)猶豫。
之后的事情完全就是政策問題,她不懂要不要說。
“櫻櫻,我們是夫妻,你可以信任我?!鄙虺幹萃蝗婚_口說道。
溫妤櫻的心一動,隨后也直視著沈硯州的眼睛。
從對方的眼中溫妤櫻看到了心疼以及憐惜,甚至是——鋪天蓋地的愛意。
是的,沈硯州無疑是愛她的,這一點(diǎn)溫妤櫻能完全確定。
他不是像蔣懷謙或者喜歡她外貌的任何一個男人那般,只是膚淺的喜歡著她。
沈硯州是真的喜歡她,任何樣子的她。
溫妤櫻好像突然之間就生出了勇氣,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后開口說道:“之后,出了政策,要清算資本家。我被我堂姐一家設(shè)計舉報是資本家小姐,被下放鄉(xiāng)下改造,也就半年時間就去世了?!?/p>
以前溫妤櫻很不愿意面對下鄉(xiāng)時期的那段生活,但是現(xiàn)在說出來,溫妤櫻卻感覺已經(jīng)心無波瀾了。
大概是,眼前的男人給她生出來的一點(diǎn)底氣吧。
而聽到了溫妤櫻的話后,沈硯州卻是一把將溫妤櫻扯進(jìn)了懷里。
猝不及防的撲進(jìn)了男人的懷里,溫妤櫻一點(diǎn)反抗都沒有,乖乖靠在沈硯州的那寬闊的肩膀上。
“我知道,你一直就有事情瞞著我,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事情?!鄙虺幹莸恼Z氣,顯得極為苦澀。
“都過去了,我現(xiàn)在也不怎么夢起這個事情了?!睖劓寻参恐?。
“你性格大變,我當(dāng)時的就感覺不對勁了。櫻櫻,我跟你保證,這輩子你不會再遭受那些。即使真的跟夢中一樣,這一次我會陪你一起下鄉(xiāng),我們不會分開?!鄙虺幹莩兄Z道。
溫妤櫻聞言,不由得笑了起來。
“你都升到團(tuán)長了,我要是真的被下放到鄉(xiāng)下,你舍得???”
“舍得,這有什么舍不得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去哪里都可以。我從始至終舍不得的,就是你。國家這邊,我已經(jīng)做得夠多了,我自認(rèn)為不負(fù)國家,不負(fù)人民。我多次在生死邊緣掙扎,我也從來無怨無悔。以前無牽無掛的,覺得即使?fàn)奚艘矝]事。但是現(xiàn)在因?yàn)橛心悖约拔覀兊膬蓚€寶寶,我舍不得死了。”
沈硯州說出了這么久以來,他自認(rèn)為最自私的一段話。
在沈硯州看來,自已是一個軍人,他的性命就是屬于國家的。
但是因?yàn)橛辛藴劓眩运霈F(xiàn)了私心,他會想著能顧好自已的小家,為了妻兒,即使放棄軍人身份沈硯州也覺得是值得的。
是溫妤櫻的出現(xiàn),讓原本極其淡人的沈硯州從此變得鮮活了起來。
就連沈夢佳都說了,以前從來沒看見沈硯州對一個人是那么粘人的,大家都想不到他喜歡上一個人竟然是這副樣子。
“好,以后我們都不分開?!睖劓训氖志o緊攥著沈硯州的衣角,堅定地說道。
“嗯,別亂想了,有我在,我會好好保護(hù)你跟孩子?!?/p>
沈硯州回想起溫妤櫻來到部隊(duì)后一開始的小心翼翼,現(xiàn)在都說得通了。
溫妤櫻是不是怕自已不要她,到時候又要面臨著下鄉(xiāng)的結(jié)局?
他怎么會不要她呢?一直以來主動權(quán)都是在她的手上不是么?
“沈硯州,我跟你說個事情?!睖劓褱惖搅松虺幹菝媲埃÷暤恼f道。
“嗯?什么?”
“咳咳,就是我身子恢復(fù)好了。”溫妤櫻那溫?zé)岬臍庀⒋蛟诹松虺幹莸亩?,沈硯州只感覺這個女人這會兒更像是在勾引自已。
他眼眸深邃的看著溫妤櫻,聲音帶著說不出來的危險,“你確定?”
“嗯,我好了?!?/p>
這話剛出,溫妤櫻立馬就被沈硯州壓在了身下。
“你,你動作輕點(diǎn)兒,別弄醒了兩個孩子?!睖劓延悬c(diǎn)臉紅的說道。
“嗯,好,輕點(diǎn)兒?!?/p>
溫妤櫻:……
夜色正濃,長夜漫漫。
……
第二天的時候,溫妤櫻被沈硯州叫醒時已經(jīng)可以吃飯了。
“櫻櫻,櫻櫻,起來吃飯了?!鄙虺幹萁行蚜诉€在睡熟的溫妤櫻。
溫妤櫻昨晚太累了,甚至后來兩個娃醒了要喝奶,都是沈硯州幫著她喂的。
這大冬天的,外邊冷,而被窩里暖烘烘的,所以溫妤櫻一點(diǎn)都不想起。
沈硯州這個禽獸,昨晚她叫他輕點(diǎn)兒,動作確實(shí)是輕了,但是久啊。
這折騰到了半夜,她才得睡覺的,所以現(xiàn)在困死了。
但是現(xiàn)在是過年且公婆都在呢,想到昨晚遇到的那個隔壁家的嬸子,她可不想做對方口中的懶媳婦。
溫妤櫻有點(diǎn)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沈硯州已經(jīng)將她今天要穿的衣服提前拿出來了。
“有那么困嗎?”看著溫妤櫻那可可愛愛的模樣,沈硯州忍不住揉了揉溫妤櫻此時有點(diǎn)凌亂的頭發(fā)。
“你自已心里沒點(diǎn)數(shù)啊?”溫妤櫻沒好氣的說道。
“我錯了媳婦,我?guī)湍愦┮路伞!鄙虺幹菡f完就想要動手,被溫妤櫻拒絕了。
“我自已來?!?/p>
等穿好衣服后,溫妤櫻像是想起了什么才又問道:“對了,爺爺奶奶到了嗎?”
“不知道,爸和大哥大清早就開車出去火車站等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