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雖然挨了韓悠和云璃幾記粉拳,但混亂中也沒少占便宜,該摸不該摸的地方都順手摸了個遍。
畢竟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他猛地從床上跳下來,一邊手忙腳亂地整理自己被扯得凌亂的衣服,一邊板起臉兇巴巴的說道:
“放肆!注意你們的身份,本王現(xiàn)在是攝政王,連皇上見了本王都得恭恭敬敬喊一聲皇父!按輩分,我也是你們的皇父,有你們這樣對皇父動手動腳的嗎?成何體統(tǒng)!”
衣衫不整的韓悠系好衣帶,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反諷道:
“呸!臭不要臉!哪有當(dāng)皇父的像你這樣,盡占兒媳婦便宜的?為老不尊!”
王睿被氣得抽了抽嘴角,他看著眼前這兩個年紀(jì)沒比他小太多的兒媳婦,自己也覺得這皇父的架子實在有點(diǎn)端不起來。
畢竟他真實年齡也就比她們大幾歲,平時又沒什么架子,打打鬧鬧好像也成了習(xí)慣。
“行了行了,本王懶得跟你們一般見識!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以下犯上,看本王怎么收拾你們!哼!”
放完這句沒什么威懾力的狠話,王睿趕緊溜之大吉,灰溜溜的就跑了。
這兩個娘們太放肆了,再不走褲衩都得被扒下來。
看著王睿消失在門口,韓悠還在小聲嘟囔著罵他臭流氓。
云璃用胳膊肘輕輕捅了捅她,眨著大眼睛小聲問道:
“韓姐姐,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有點(diǎn)喜歡睿公公???”
韓悠心里猛地一跳,臉色一紅急忙否認(rèn)道:
“你胡說什么呢!誰、誰會喜歡那個沒正經(jīng)的家伙!我看是你自己喜歡他吧?”
沒想到云璃倒是很坦誠,她低下頭,擺弄著衣角,聲音細(xì)細(xì)地說道:
“我…我是覺得睿公公人挺好的,厲害,又有本事,對我們也和氣,我對他是有點(diǎn)好感??晌沂腔噬系腻?,他再厲害,也是個太監(jiān)啊?!?/p>
韓悠斜眼看著她,故意調(diào)侃道:
“喲,說來說去,最關(guān)鍵的還是因為他是太監(jiān)吧?”
云璃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急得跺腳。
“才不是呢!討厭!我不理你了!”
姐妹倆頓時又笑鬧著扭打在一起,寢宮里充滿了少女的嬉笑聲,暫時沖散了剛才那尷尬又曖昧的氣氛。
鬧了一陣,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地停下。
韓悠理了理散亂的頭發(fā),看著窗外漸暗的天色,語氣忽然有些郁悶的說道:
“說真的,云妹妹,咱們在這深宮里,看似錦衣玉食,可心里頭的苦只有自己知道。皇上他是那個樣子,咱們這輩子,怕是也就這樣了?!?/p>
云璃也收起了笑容,依偎到韓悠身邊低聲說道:
“是啊韓姐姐。有時候想想,還不如尋常百姓家的女子,至少能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睿公公他雖然是個太監(jiān),可至少能讓咱們覺得還是個活生生的人,有人惦記,也有人可以惦記?!?/p>
兩人相顧無言,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宮女子共同的無奈和一絲對溫暖的渴望。
王睿出了宮,看看天色已近黃昏,便打消了回慈寧宮的念頭。
他想著回來有些日子了,光顧著應(yīng)付朝政和后宮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還沒好好陪過王雨曦,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便決定去百月樓看看。
百月樓依舊燈火通明。
王睿上了二樓那間專屬于他的雅間。
推開門,一股淡淡的芳香撲面而來,王雨曦正背對著門口,專心致志地修剪著一盆蘭草。
聽到開門聲她回過頭,見到是王睿,臉上立刻綻放出驚喜的笑容。
“你今兒怎么得空過來了?”
“剛忙完宮里的事,想著好些天沒見你了,過來看看。怎么樣,這些天都還好嗎?小美那丫頭在你這兒還習(xí)慣吧?沒給你添亂吧?”
王雨曦一邊給他倒上溫?zé)岬牟杷?,一邊說道:
“都好著呢!小美很懂事,手腳也勤快,就是剛開始有些認(rèn)生,現(xiàn)在好多了,在后廚幫襯著,學(xué)東西也快?!?/p>
“那就好?!?/p>
王睿點(diǎn)點(diǎn)頭,剛想拉著她親熱一番,卻突然聽到屏風(fēng)后面?zhèn)鱽硪宦曒p微的咳嗽聲。
他微微一頓,目光望向屏風(fēng)方向。
“誰?”
只見一個中年男人從屏風(fēng)后緩緩走出。
“睿香主,別來無恙啊。”
看到是鄭義,王睿笑著說道:
“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鄭會長啊,真是稀客!算起來,是有兩年多沒見著會長了!會長一向可好?”
“聽聞兄弟高就,如今已是權(quán)傾朝野的攝政王,為兄特來道賀?!?/p>
他目光掃過一旁的王雨曦,王雨曦立刻識趣地躬身道:
“你們聊,我去看看后廚的點(diǎn)心備好了沒有?!?/p>
說完,便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并細(xì)心地將房門帶好。
雅間內(nèi)只剩下兩人,鄭義自顧自地在王睿對面坐下,拿起茶壺,慢條斯理地給自己也斟了一杯茶。
王睿面上卻依舊帶著笑,坐下來后笑著說道:
“會長消息真是靈通,我也是蒙太后信重,趕鴨子上架,為朝廷辦些差事罷了,談不上什么高就。”
“兄弟過謙了。攝政王,位極人臣,代天巡狩。這可不是一般的差事。瓦真覆滅,北疆平定,兄弟你居功至偉,如今在這大周朝堂,可說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了?!?/p>
王睿摸不準(zhǔn)他的來意,只能順著話頭說。
“時也,運(yùn)也。我也是機(jī)緣巧合,有些事,既然落在肩上,總得盡力去做?!?/p>
“盡力去做…”
鄭義重復(fù)了一遍這四個字,指尖輕輕敲著桌面,發(fā)出規(guī)律的輕響。
“是啊,人往高處走。兄弟如今位高權(quán)重,享盡榮華,太后倚重,群臣敬畏。這日子,比起當(dāng)年在會中謀劃那些大逆不道之事時,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他的話語依舊平和,但“大逆不道”四個字,卻是在點(diǎn)王睿。
王睿又豈能聽不明他的話,微微一笑說道:
“會長說笑了。過去之事,各有立場,小弟亦從未忘記兄弟的情誼。只是如今時移世易,小弟身在其位,所思所想,自然與往日不同?!?/p>
鄭義抬眼,那雙深邃的雙眼直直地看向王睿,想要看穿他到底在想什么。
“為兄只是想問問兄弟,如今你已貴為周朝攝政王,手握滔天權(quán)柄。對于我會反周的宗旨,兄弟如今是何看法?可還覺得這周朝江山,該反不該反?”
雅間內(nèi)頓時安靜下來,只有窗外隱約傳來的市井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