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助搞完掛號繳費,回到病房時,樓棄正趴在病床上,背上是錯綜的痕跡,不知道是被棍子還是鞭子打的,紅腫青腫,部分還已經(jīng)破了皮,見了血。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頂著這樣猙獰的血肉在家熬了那么久,還不愿意來醫(yī)院。
“您這情況應(yīng)該早點來的,您高燒反復(fù)可能就是背后的傷口感染引起的?!贬t(yī)生道。
樓棄沒有說話。
他心里很清楚,他發(fā)燒和背上的傷沒多大關(guān)系。
是被姜醒給刺激的。
“還是姜小姐的話管用?!备咧滩蛔「袊@。
明明一小時前,樓總還跟牛似的固執(zhí)地不愿意來醫(yī)院,居然在得知是溫小姐讓他來的之后,就乖乖就醫(yī)了!
話音未落,他感覺到一股冷厲寒涼的目光。
樓棄冷冷的睨著他。兩秒后,面無表情的收回目光,閉目養(yǎng)神。
高助在過去的十幾個小時里都在為樓棄的身體和自己的前途擔(dān)憂,此時終于意識到不對勁——
平時他開樓總和姜小姐的玩笑,只要是說兩個人恩愛的,樓總都挺暗爽的,今天怎么像是想開除他呢?
高助默默拿出手機,打開微信,給姜醒發(fā)了一條微信:【樓總到醫(yī)院了,請放心?!?/p>
過了兩分鐘,姜醒沒有回。
高助又發(fā)了一條:【您什么時候來醫(yī)院?午飯需要為您準備一份嗎?】
現(xiàn)在是早上十一點,快到午飯點了。
姜醒終于回:【我和他分手了?!?/p>
高助瞳孔地震:???
這一瞬間的瞳孔地震被病床上的病號捕捉到,樓棄問:“你在和誰發(fā)信息?”
那眼神犀利,絲毫不見病態(tài),仿佛高助只要再說一句謊話,就會把他原地開除。
“……姜小姐?!备咧桓胰鲋e。
“哦?”樓棄尾音上揚,饒有興趣地問,“她和你說什么了?”
卻莫名讓高助覺得危險,全身汗毛戰(zhàn)栗。
“我問她來不來醫(yī)院,午餐是否需要準備她的份兒,她說——”高助不敢不撒謊,“不需要。”
樓棄垂下眸子,那周身壓抑的氣息散了一點。
看來顧忌著他的面子,沒給他的下屬說分手的事情。
高助松了口氣,表面冷靜,心里已經(jīng)浮現(xiàn)無數(shù):我他媽都知道了什么?樓總為什么不說分手了?真的分了嗎?我是不是知道了樓總被甩的秘密?我要不自己先辭職吧?我的存款夠付房貸嗎?
“還有事?”樓棄問傻愣在床邊的高助。
“沒、沒!”高助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我去給您準備午餐!”
臥槽臥槽真的被甩了!否則樓總平時不會脾氣這么差!
下午。
秘書長帶著幾份緊急文件來醫(yī)院找樓棄簽字。
離開的時候,見高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好奇的打趣:“高助,怎么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高助生無可戀:“我寧愿我是吃了屎?!?/p>
有一個關(guān)于老板的驚天秘密,只有他知道。然而,他要憋住八卦之心不告訴同事,要頂著巨大的壓力假裝自己是個什么也不知道的傻子。
真的好為難打工人?。?/p>
“怎么沒見姜小姐?”秘書長又問。
高助好心勸道:“這句話,你最好別在樓總面前問?!?/p>
秘書長眨了眨眼,有點秒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