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站在講臺上,早已淚如雨下。
完了,全完了!
她的榮譽(yù),她的人生,都完了!
以后所有人都會恥笑她!
季嫦走到明珠身邊安慰她,同時表情有些微妙:“阿珠,你的績點怎么回事?”
明珠仿佛沒有聽到季嫦的話,突然責(zé)怪的看向季嫦:“顧硯辭不是你的兒子嗎?你的兒子為什么不聽你的話,為什么要站在你的對面來欺負(fù)我!你為什么管不住你的兒子!”
她的眼神瘋狂,季嫦震驚的后退半步,不可思議的看著明珠,仿佛第一次認(rèn)識她。
“你……你怪我?”季嫦感到很受傷,“明珠,我為了你的事勞心勞力,你怎么、怎么可以這樣說我?”
“可是你為什么沒有管住你兒子!”
季嫦的眼淚頓時涌上來,她看了眼顧硯辭,后者的目光根本沒有停留在她身上一丁點。
季嫦撇開眼,倔強(qiáng)的將眼淚給憋回去。
她可不就是管不住顧硯辭這個養(yǎng)不熟的兒子么!
“溫顏,都怪你,都怪你!是你毀了我!”明珠突然向溫顏沖過來,被幾個老師攔住。
與此同時,顧硯辭已經(jīng)將溫顏護(hù)在身后,目光冷冽的看著明珠。
“明珠,你想連累你父母嗎?”顧硯辭警告道。
“你、你威脅我?”明珠指著溫顏,“表舅,我才是你的血親,你為了溫顏這么一個外人,你威脅我?”
“只說不做才叫威脅。”顧硯辭無情道。
他是說得出口,就做得出來。
顧家那些不聽話的吸血蟲,被他收拾的少了嗎?
至于外人,溫顏從來都不是。
溫顏懶得解釋,明珠落得這個下場,源頭根本不是她。
明珠憎惡的盯著溫顏,惡狠狠的說:“溫顏,我看你能得意幾時!”
顧硯辭看向?qū)W校領(lǐng)導(dǎo):“作為溫顏的家屬,我希望學(xué)院給我們一個公正的解決方案。作為學(xué)校獎學(xué)金的捐贈人,我相信學(xué)校會給我一個公開的答案?!?/p>
這是要逼學(xué)校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明珠宛如天塌了般,跌坐在地上。老師見她精神狀態(tài)不好,立刻聯(lián)系了家長來領(lǐng)人。
“季女士,您看是我們派人送您,還是——”負(fù)責(zé)接待的老師話沒說完,看向顧硯辭和溫顏。
人家兒子媳婦都在這里。
“不用,我可以自己離開?!奔炬仙钗豢跉?,讓自己不至于那么失態(tài)。
顧硯辭走過去,沒有什么情緒的喊了一聲‘媽’。
“媽。”溫顏倒了一杯熱水給季嫦。
季嫦沒有接,目光在溫顏和顧硯辭之間來回流轉(zhuǎn),冷笑了聲:“你們真的出息了,讓我丟進(jìn)顏面!”
溫顏欲言又止。
她剛才沒有直接說季嫦的審核可能存在不合規(guī)問題,已經(jīng)是很給臉面了。
“怪你自己?!鳖櫝庌o說得無比直接。
季嫦氣得差點被哽住,捂住心口深呼吸。
溫顏下意識想去安撫她,但是想到季嫦這次做出來的事情,生生忍住。
顧硯辭突然問:“前幾天我送給你的那枚藍(lán)寶石戒指,為什么出現(xiàn)在了溫慕之的手上?!?/p>
季嫦愣了愣,隨即看了眼溫顏,“什么藍(lán)寶石戒指,不記得了。”
顧硯辭不說話,就看著她,那模樣像是無聲的嘲諷,仿佛在說:你裝,你繼續(xù)裝。
“你送給了我,我難道沒有自由處置的權(quán)利嗎?”季嫦見糊弄不過去,倒打一耙,“怎么,你媳婦想要回去不成?”
溫顏聽出來這是季嫦在諷刺她,但是她現(xiàn)在一點也不在乎。
她的關(guān)注重心在:那枚藍(lán)寶石戒指不是顧硯辭送給溫慕之的!
溫慕之在故意騙她,刺激她!
溫顏心里某處無聲堵住的地方悄然化開,豁然開朗。
那以前,會不會有些事情也是溫慕之故意為之,想讓她誤會顧硯辭呢?
“阿辭,你送我回家?!奔炬锨榫w已經(jīng)收拾好,站起來整理好衣服。
“周啟在外面等著?!鳖櫝庌o讓周啟送季嫦。
季嫦不滿:“你是我的兒子,你不送我,你要干什么?”
說到最后,還看了眼溫顏。
溫顏正好并不想顧硯辭送自己,順勢說:“媽,注意身體,我的車停在外面,先走了?!?/p>
直接不給任何人提及送她的機(jī)會。
顧硯辭看著溫顏離開的身影,蹙了蹙眉。
季嫦無聲的勾了勾嘴角:“阿辭,你看,她根本就不稀罕你,你還為了她來對付我?!?/p>
顧硯辭收回目光,往外走。
雖然他對季嫦沒有多少感情,但是該盡的孝道他還是會盡量遵守。
顧硯辭讓周啟先回公司,親自開著帶季嫦回老宅。
季嫦看著帝都大學(xué)美麗的校園風(fēng)光,眼里交織著懷念和惋惜:“如果景舟還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從回帝都大學(xué)博士畢業(yè)了?!?/p>
顧景舟二十三歲時獲得帝都大學(xué)碩博連讀名額,同年病情迅速惡化,二十四歲與世長辭,英年早逝。
顧硯辭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你和溫顏打算離婚了?”季嫦突然問。
“刺——”
勞斯萊斯幻影在柏油路上急剎車。
季嫦身體猛地前傾,又被安全帶拉回來,還沒來得及問發(fā)生了什么,顧硯辭的目光已經(jīng)投過來:
“沒有這個打算?!?/p>
顧硯辭的目光實在太冷,撕開那層克己復(fù)禮的偽善皮囊,他顯得格外陰沉。
季嫦嚇了一跳,很快恢復(fù)過來:“是么?你沒有,溫顏也沒有?”
顧硯辭把車停在路邊,問:“誰說的?”
季嫦深居簡出,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告知她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她不可能知道。
“誰說的不重要。離了也好,當(dāng)年我就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你身邊好女孩多的是,再不濟(jì),我覺得溫慕之那丫頭也行?!?/p>
顧硯辭了然,目光微寒。
原來是溫慕之說的。
“少和溫慕之聯(lián)系?!鳖櫝庌o對季嫦說。
季嫦蹙眉不解:“你不是喜歡她么?”
顧硯辭單手放在方向盤上,冷笑:“您是真的不了解我這個兒子,還是裝傻?”
季嫦的臉色霎時難看,話就像魔咒一樣出現(xiàn):“我知道,你喜歡溫顏,你就喜歡和你哥爭搶,連女人都是!可是顧硯辭,溫顏她心里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