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京攸這話,顯然是打算放過徐家,惹得孟培生當(dāng)即變了臉色,“攸攸,你可要想清楚,徐家那女兒出言不遜,甚至想持刀傷你,這不是上學(xué)時的打鬧,你真打算放過她!”
“培生!”老太太皺眉,“你怎么跟孩子說話的,我們攸攸從小就善良?!?/p>
“善良也要分人,對徐家那種人手軟,不是善良,是無腦圣母!”
“你……”
老太太氣惱,瞧了眼談斯屹,怒瞪著兒子,眼神暗示:
有外人在,我不想跟你吵。
她只拉著孟京攸的手,輕輕拍著,神情慈祥:“我就知道,咱們家啊,還是攸攸最識大體?!?/p>
老太太嘆了口氣,“你別怪奶奶幫徐家說話,我知道他們混賬,可你在陵城的名聲本就……”
“徐伊娜跟紀(jì)駿的事,徐家本就想把你拖下水,要是把他們?nèi)羌绷耍遗滤麄儠熘{生事?!?/p>
她語重心長,好似真的為她好。
“那徐伊娜腦子確實有點問題,早知道會發(fā)生這種事,那日他們來探病,我就不該讓他們進(jìn)門,那天把你嚇壞了吧?!?/p>
孟京攸點頭,“奶奶,我都懂的,不過那天確實被嚇得夠嗆,搞得最近畫設(shè)計圖都沒什么靈感?!?/p>
“那就慢慢來?!崩咸f著,示意今日跟她來的曹媽拿來一個盒子,“這里面是你之前送我的繡品,我又特意讓人翻遍了老宅,重新尋回了兩樣。”
這兩個,是曹媽聽說孟京攸的一副繡品被人花高價買走,覺得她以后若是真的火了,以前這些繡品肯定很值錢,所以老太太讓她扔掉時,被她私藏了。
“謝謝奶奶?!泵暇┴χ舆^盒子。
“有了這些繡品,也能幫你找設(shè)計靈感?!?/p>
“奶奶……”孟京攸支吾著,“我有個不情之請,想找你要一樣?xùn)|西。”
老太太一聽要東西,嘴角都不可控地狠狠抽了下。
上次她去老宅“打劫”,順走了一堆值錢的東西,又要?
她究竟是真傻,還是故意的!
只是老太太還等著她安撫住徐家,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溫水,即使不情愿,也不能在這么多人面前塌了人設(shè),尤其是孫子在場的時候。
“說吧,又看上我什么東西了?!?/p>
“我記得您60歲生日時,我?guī)煾邓土四桓鼻宕K繡,郭子儀賀壽圖當(dāng)禮物。”
老太太一聽這話,神情微僵。
那幅刺繡是古董,而且需要養(yǎng)護(hù),她擔(dān)心被不長眼的傭人損毀,特意委托給一家私人藏館代為保管。
“攸攸,那幅刺繡……”老太太明顯不想給。
“奶奶是舍不得?”
結(jié)果,
孟時越跳了出來。
“怎么可能,奶奶最疼姐姐,上次還送了她一個紫色玉鐲,一幅刺繡怎么會舍不得?姐姐可是奶奶的心肝肉啊,不像我,沒人疼沒人愛?!?/p>
許宜芳咳嗽兩聲,“少說兩句,吃飽了就趕緊回房學(xué)習(xí)?!?/p>
“我還沒吃飽?!?/p>
談斯屹此時挑了下眉,“難怪京妄總說,孟奶奶最疼攸攸,原來是真的?!?/p>
既然媳婦兒想敲她一筆竹杠,他肯定要打配合。
姜理理忙附和:“我作證,絕對是真的?!?/p>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老太太被架著,即使不情愿也只能點頭答應(yīng),同意把那幅古董刺繡送給孟京攸。
“謝謝奶奶,您對我真好?!泵暇┴χ熳∷母觳?。
老太太笑容勉強(qiáng),只覺得腰疼得愈發(fā)厲害,晚上便住在了春山居。
曹媽扶她回房休息時,還忍不住吐槽:“老太太,前兩年甚至有人出價一個億想買您手里那幅刺繡,就這么給大小姐了?”
“那能怎么辦!”
只怪她當(dāng)初和徐家與虎謀皮,搞得現(xiàn)在進(jìn)退兩難。
如果徐家被逼急了,把所有事情說出來,那她精心扮演了這么多年的好奶奶人設(shè)就徹底崩了。
好在孟京攸那死丫頭心軟。
——
由于老太太今晚住在春山居,談斯屹并未在這兒留宿,準(zhǔn)備回孟京攸的公寓住。
“實在不好意思,奶奶不知道我們的事,所以……”
“沒關(guān)系,我今晚還有點工作要處理,即使她不住這兒,我今晚也要走?!?/p>
孟京攸點著頭,“那個……二哥,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么事?”
她伸手,指著魏闕:“我想要他!”
魏闕:⊙o⊙…
孟京攸要跟徐家人碰面,有了前車之鑒,她不可能只身前往,總要帶個保鏢,所以談斯屹只看了眼魏闕:“你這段時間,跟著攸攸就好?!?/p>
“謝謝二哥,今晚還要麻煩你送理理回家?!?/p>
姜理理本想拒絕的,不過天色太晚,春山居這一片是別墅區(qū),不好打車,她只能上了談斯屹的車,好友不在,她略顯局促。
“你跟攸攸認(rèn)識很多年了?”談斯屹忽然開口。
“16歲時認(rèn)識的,快十年了?!?/p>
“跟我說說她的事?!?/p>
姜理理愣了下,隨即滔滔不絕,就連孟京攸剛回陵城,數(shù)學(xué)考試不及格一事都被抖了出來,“二爺,您怕是不知道,她拿到試卷時,當(dāng)時就紅了眼?!?/p>
“也不能怪她,她在鄉(xiāng)下時,學(xué)的教材不同,而且剛開學(xué)就遇到摸底考試,那次試卷還特別難?!?/p>
“好在孟奶奶及時給她找了家教,學(xué)習(xí)這才慢慢跟上進(jìn)度。”
提起家教,姜理理戰(zhàn)術(shù)性咳嗽了兩聲。
談斯屹神色倒是無異,只是在她下車前,拿出手機(jī),“姜小姐,加個聯(lián)系方式?!?/p>
“嗯?”
“以后攸攸有什么事,還得麻煩你多通知我?!?/p>
姜理理一聽這話,連忙點頭。
關(guān)鍵是,她還沒到家,手機(jī)震動,談斯屹竟給她發(fā)了個紅包,說是感謝她今晚跟自己說了這么多,讓他更了解自己的妻子。
姜理理家開了個小廠,家境還算優(yōu)渥,所以她不是見錢眼開的人,但是……
誰不喜歡這種庫庫爆金幣的?。?/p>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愛財愛己,風(fēng)生水起!
所以她隨即回了信息:
【二爺,以后您有什么事盡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談斯屹只回了句:【你只要真心待攸攸好就行?!?/p>
姜理理又磕到了。
孟京攸第二天上班,就瞧見姜理理是哼著歌來的,她還問了句:“你昨晚坐二哥的車,他沒說什么吧?我還擔(dān)心你緊張會不自在?!?/p>
“怎么可能!”
當(dāng)天晚上,談斯屹微信就被她備注成了【財神爺】。
“我下午要提前下班,有事你隨時聯(lián)系我?!泵暇┴f道。
“難得你會早下班?!?/p>
“去見徐家人。”
姜理理原本堅持要陪她一起去,在看到魏闕后,就沒再堅持,有談二爺?shù)娜嗽冢雭硪膊粫蕴潯?/p>
見面地點約在家茶室,徐天銘夫婦看到孟京攸滿臉堆著笑,只是目光落在魏闕身上,笑容瞬時僵住。
這不是……
“孟小姐,這位是?”徐天銘試探著開口。
“談二哥的助理,給我當(dāng)幾天司機(jī)?!?/p>
孟京攸說得隨意,但徐天銘夫婦倆只覺得天都塌了。
談斯屹的助理,在談氏也是實權(quán)人物,即使在北城,大家也會給幾分薄面,這種級別的助理,各方面都是頂級的,怕是年薪都要百萬。
這么閑?
給她當(dāng)司機(jī)?這合理嗎?
他們也是出事后才從女兒口中得知,孟京攸過生日時,談斯屹親自來了。
所以……
他們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