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父竟然是來自泮月國的人,這是魏寧瑤沒有想到的。
不過現(xiàn)在想想,倒也不是很奇怪。
要不然,他怎會知道那么多有關(guān)泮月國的事情?
“那爹,你是泮月國七族中的哪一族人?”魏寧瑤望著燕晉為,有些好奇的問道。
燕晉為目光已從棋盤上收了回來,道:“哪一族都不是?!?
魏寧瑤詫異:“哪一族都不是?難不成你是圣宮的人?”
圣宮,是游離于七族之外的存在。
維護(hù)七族選拔出來的圣王,是他們的使命。
雖說圣宮的人,大多曾經(jīng)是七族里的人,或者他們的先祖,曾經(jīng)是那些氏族里的人,但他們在加入圣宮的那一刻起,便需要自動放棄自己的氏族。
所以,他們也可以說,哪一氏族的人都不是。
可,若養(yǎng)父真的是圣宮的人,他為何會來云慶國?又為何會一直生活在這里,似乎與圣宮,甚至泮月國的人,都沒有任何的聯(lián)系?
魏寧瑤的心中,又有了新的疑問。
不過,不待她將這些疑惑問出來,燕晉為又開口了。
他避開了魏寧瑤的問題,又回到了先前的問題上:“瑤兒,先不說那些,告訴我,你手上的圣戒,是從哪里得來的?它可是已經(jīng)認(rèn)你為主了?”
魏寧瑤這次沒再顧左右而言他。
低頭看了眼手上的圣戒,緩緩地將她是如何獲得這枚戒指的,又是如何知曉這是泮月國的圣戒月芒戒,以及在雷鳴谷發(fā)生的一些事情,簡單的同燕晉為說了一遍。
燕晉為聽了魏寧瑤的述說,得知她因為這枚戒指,險些在雷鳴谷喪命,氣得臉都青了,眉頭也緊緊地蹙成了一個“川”字。
“還好那些人沒有得手。”燕晉為慶幸道。
那些事情已經(jīng)過去,除了雷襄跑了算是一個遺憾,其他人也算都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魏寧瑤倒是沒有那么放在心上了。
她現(xiàn)在就是,比較好奇養(yǎng)父的真正身份。
以及,她母親和外祖母的身份。
魏寧瑤之前就已經(jīng)知曉,圣戒認(rèn)了她為主,說明她的身體里有泮月國人的血脈。
她的父親是魏承榮,他應(yīng)該不會與泮月國有什么淵源。
再有,這枚圣戒,是從妝奩盒里拿出來的,而那個妝奩盒是從她母親聶茹的嫁妝里發(fā)現(xiàn)的。
開啟妝奩盒的鑰匙,則是在聶家山莊發(fā)現(xiàn)的。
所以,魏寧瑤覺得,她身體里的泮月國血脈,應(yīng)該是繼承自她的母親和外祖母這邊的。
魏寧瑤正想要再詢問燕晉為一些問題,還沒開口,燕晉為卻在這時提出了告辭。
“今日時辰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瑤兒,你和三王爺舟車勞頓多日,想必也需要多多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語罷,也不等魏寧瑤多說什么,燕晉為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魏寧瑤:“……”
養(yǎng)父走得如此之快,魏寧瑤自然能猜到是為何。
想必他知道她會繼續(xù)詢問他,關(guān)于他身份的事。
很顯然,燕晉為對此事有意逃避,并不想多提及。
魏寧瑤當(dāng)然不會追出去再去追問他什么,她想,她應(yīng)該總有一天能弄清楚的。
……
燕晉為一走,魏寧瑤也離開了這間會客的茶室。
因著下午狠狠睡了一覺,這會兒魏寧瑤頗為精神,她暫時不打算回寢房去睡覺。
而裴墨程亦沒有去寢房,此刻正在書房里處理一些文書。
魏寧瑤走進(jìn)書房時候,他手中正握著一支朱筆,垂眸在一封文書上寫著什么。
案前燃著一盞燭火,火苗亮起的光芒照在他的臉龐上,將他微微低下去的俊臉,照得如同一塊發(fā)著光輝的美玉似的。
聽到有人進(jìn)來的動靜,裴墨程抬眸看了過來。
看到來人是魏寧瑤,他眸光倒是沒有任何異樣,又垂下頭去,繼續(xù)在文書上圈圈點點。
“燕大夫走了?”他開口問道。
“燕大夫?”魏寧瑤挑挑眉頭:“你之前不是喊岳父喊得挺順口的嗎?”
裴墨程:“……”
魏寧瑤已來到了書桌前,她往案上掃了一眼,“你在忙什么?”
裴墨程道:“幾分比較要緊一些的文書,很快就能完事了?!?
魏寧瑤聞言便沒再說話了,將身子靠在了書桌上,眼睛瞥了瞥男人身上那件玉白色的錦袍,安靜等著他。
裴墨程能察覺到她的注視,喉嚨滾動了兩下,卻是始終沒有再抬頭看她,不過倒是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半刻鐘不到,他便結(jié)束了手中的活。
擱了手中的筆,裴墨程這才緩緩抬頭,目光終于落到了魏寧瑤的身上。
“有話要同我說?”他略帶暗啞的嗓音開口問道。
魏寧瑤點頭,單刀直入:“我到今天才知道,我養(yǎng)父竟然是泮月國人。”
裴墨程聞言,稍稍一愣,也有些意外:“他是泮月國人?”
魏寧瑤抿了抿唇,將方才茶室里與養(yǎng)父的談話,同裴墨程說了。
裴墨程聽后,倒是沒有多說什么,只道:“我早就看出來,你養(yǎng)父并非一個尋常的山野郎中,他能教出你這么出色的女兒,一看就非常人?!?
魏寧瑤:“……”
他這是夸她,還是夸她的養(yǎng)父?
燭火跳動,安靜的夜晚,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魏寧瑤很難繼續(xù)心如止水。
腦袋里不自覺的想起以前有過的那些親密,以及前世的那些糾纏……
魏寧瑤繞過書案,在裴墨程轉(zhuǎn)眸疑惑朝她看過來之時,她已行至了他身旁。
“你……”
裴墨程嘴里剛吐出一個字音,便戛然而止了。
只因魏寧瑤忽然傾身抱住了他的脖子,坐到了他的腿上。
眸中的色澤驟然變深,對上那雙含笑看著他的眼,裴墨程開口的嗓音更啞沉了幾分:“怎么了?”
魏寧瑤微微垂下眼眸,聲音里多多少少帶了幾分羞意,“父皇的事情不必?fù)?dān)心了,你身上的傷也早已養(yǎng)好,今晚……”
我們或許可以圓個房?
然而,后面這句話魏寧瑤還沒有說出口,裴墨程卻是忽而搶在她前頭,聲音低啞道:“我待會兒要出去一趟,有件要緊的事情要去處理,今晚你早些睡,不用等我。”
魏寧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