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戰(zhàn)馬嘶鳴,喊殺聲此起彼伏。
古塔率領(lǐng)的突騎營在正面進攻和牽制禁衛(wèi)軍的時候。
數(shù)百名突騎營的將士已經(jīng)翻身下馬,從側(cè)后摸到了禁衛(wèi)軍兵營外。
方才謝慶帶人去追擊逃跑的遼西軍等人,將大部分都帶走,在外面就被騎兵擊潰了
如今留守的兵馬太少,大多數(shù)都被抽調(diào)到了正面增援。
側(cè)后僅僅留下了一些警戒的哨兵而已。
“咻咻!”
箭矢呼嘯而出。
幾名守衛(wèi)在柵欄壕溝后邊的禁衛(wèi)軍哨兵被箭矢透穿,撲通地倒在了泥水里。
“上!”
一名名突騎營的軍士快速沖了過去。
他們迅速破壞掉了一段柵欄,摸進了禁衛(wèi)軍的營地。
他們從后方殺向了喊殺聲震天的大門方向。
“嗖嗖!”
“嗖嗖!”
正面大門方向的禁衛(wèi)軍正在拼命阻擊,突然一陣箭矢從后方攢射而來。
“?。 ?/p>
“后邊有人!”
“胡人從后邊鉆進來了!”
看到影影綽綽的胡人提著刀子從后邊殺來,禁衛(wèi)軍頓時一片大亂。
禁衛(wèi)軍的營指揮使謝慶見狀,也面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
“胡人攻進來了!”
“快跑啊!”
有胡人殺進了營地,這讓正面抵抗的禁衛(wèi)軍頓時土崩瓦解。
他們一個個驚恐地四散奔逃。
大門外的突騎營胡人將士也迅速打開營門,沖入了營地內(nèi)。
“投降免死!”
“站??!”
“再跑就放箭了!”
“......”
面對那驚恐四散的禁衛(wèi)軍將士,突騎營將士并沒有大開殺戒。
只要愿意放下兵刃投降的,他們就將其看管起來。
那些冥頑不靈,堅持抵抗的,他們堅決鎮(zhèn)壓圍殺。
大多數(shù)的禁衛(wèi)軍將士都是新整編而來的民夫丁壯。
他們很多人以前都是被征調(diào)來給前線大軍運輸糧草的。
按理說糧草運輸完畢,他們就可以完成丁役回家了。
可這一次大乾和金帳汗國大戰(zhàn)幾個月,損失太大了。
加之皇帝趙瀚想要大力擴充禁衛(wèi)軍,取代原來的大乾各軍。
那些運糧的民夫丁壯,現(xiàn)在很多都被直接截留下來,補充進了禁衛(wèi)軍。
對于這些民夫丁壯而言,他們并不甘心當兵打仗。
他們家里還有老婆孩子要照顧,還有莊稼要伺候呢。
現(xiàn)在運一次糧草就被強行留下來投軍效力。
他們很不情愿。
哪怕是禁衛(wèi)軍,每個月有糧餉可以拿。
可對于大多數(shù)人而言,他們寧愿回家去過自已的小日子,也不愿意提著腦袋在軍中效力。
可他們沒有選擇。
皇帝一紙詔令,他們不得不從。
因此面對古塔率領(lǐng)的突騎營進攻的時候。
這些民夫丁壯整編成的禁衛(wèi)軍,抵抗的并不堅決。
眼看著逃跑無望,為了活命,直接扔了兵器投降了。
謝慶以及數(shù)十名親信現(xiàn)在也搞清楚了這些胡人的身份。
他們并非是金帳汗國的胡人。
他們竟然是遼西軍的人。
遼西軍中有胡人效力,謝慶是知道的。
可他沒有想到這么多。
這幾乎都是清一色的胡人。
他不知道曹風給這些胡人灌了什么迷魂湯,竟然讓胡人如此死心塌地地為他效力。
他現(xiàn)在也沒時間去想了。
他很清楚他們和遼西軍的恩怨。
他姐夫和遼西軍爆發(fā)了沖突,搶奪了人家的功勞,還殺了遼西軍的人。
他看管這些遼西軍的時候。
為了迫使這些遼西軍認罪,他也沒少給他們上手段。
什么不給飯吃,毒打那都是家常便飯。
總而言之。
他現(xiàn)在很清楚自已若是落在遼西軍的手里是什么下場。
他在數(shù)十名親信的護衛(wèi)下。
左沖右突,試圖殺出一條血路。
“殺出去!”
“快往外沖!”
“護著我殺出去,每人賞五十兩銀子!”
“我姐夫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
“......”
謝慶現(xiàn)在滿臉的慌張,害怕到了極點。
“指揮使?!?/p>
“沖不出去了?!?/p>
一名禁衛(wèi)軍軍士望著周圍那黑壓壓圍上來的胡人騎兵,面色一片慘白。
“銀子您還是留著自已花吧?!?/p>
不等胡人騎兵喊話,就有禁衛(wèi)軍軍士果斷地扔掉了手里的刀子。
“我投降,別殺我?!?/p>
看到手底下的人竟然投降的這么快,這讓謝慶氣急敗壞。
“廢物,廢物!”
他的話音剛落,就有好幾名禁衛(wèi)軍軍士突然出手,將謝慶給摁在了地上。
謝慶被摁在了泥水里,破口大罵。
“你們這些叛徒,叛徒!”
“我姐夫不會饒過你們的!”
“.......”
“他是謝慶,他對付你們遼西軍,與我們無關(guān)?!?/p>
“請諸位弟兄高抬貴手,不要殺我們......”
這些禁衛(wèi)軍很清楚,他們已經(jīng)逃不出去了。
與其給謝慶陪葬,不如投降求活。
胡人很快就將這些投降的禁衛(wèi)軍繳械。
謝慶這個渾身糊滿泥水的營指揮使也被粗暴地拽到了古塔跟前。
古塔端坐在馬背上,掃了一眼甲衣濕透的謝慶,臉上滿是殺意。
“你就是謝慶???”
面對古塔那冷厲的眸子,謝慶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太冷,渾身直打哆嗦。
“老子問你是不是謝慶!”
“開口說話!”
看到謝慶沒有吭聲,古塔怒吼了一嗓子。
謝慶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我,我就是謝慶?!?/p>
謝慶望著殺氣騰騰的古塔,臉上滿是慌亂色。
“我,我是禁衛(wèi)軍營指揮使,我姐夫是禁衛(wèi)軍副將!”
“你們不能殺我!”
謝慶擔心這些人將他直接拉出去砍了,他忙搬出了自已的身份和靠山。
看到謝慶慌不擇言,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敢用身份嚇唬人。
古塔冷笑不已。
他看謝慶已經(jīng)和看死人沒有區(qū)別了。
此人跟著他姐夫誣陷遼西軍,手上沾滿了他們遼西軍將士的血。
想死都沒那么容易。
這個時候,人群分開。
渾身裹在袍子里的曹坤和陳大勇等人走了過來。
看到曹坤他們后。
謝慶仿佛看到了鬼一般,嚇得踉蹌后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了泥水里。
曹坤望著癱坐在地上的謝慶,臉上滿是譏諷色。
“謝慶!”
“你還記得剛才老子說過什么嗎?”
“我說過,我要是這一次能活著出去,我會活刮了你!”
曹坤的話讓謝慶渾身發(fā)抖。
“饒命,饒命啊?!?/p>
“我與你們無冤無仇,我都是奉命行事?!?/p>
“冤有頭債有主,你們,一切都和我無關(guān),上頭讓我抓你們,我不得不遵令啊.......”
面對曹坤那陰冷的目光,謝慶現(xiàn)在是真的怕了。
方才一番追殺,不少并州軍的人都被他們殺死了。
曹坤等人更是被他扒光了衣衫扔雪地里折磨,還澆涼水。
現(xiàn)在誰知道局勢反轉(zhuǎn)地如此之快。
“饒命,饒命啊,我不想死??!”
“我錯了,你們高抬貴手,何必和我一般見識呢,饒我一條狗命吧?!?/p>
謝慶又是磕頭又是求饒,完全沒了方才的囂張和威風。
面對謝慶的求饒,曹坤絲毫沒有饒恕他的想法。
此人跟著他姐夫作惡多端,該死!
曹坤冷冷地問:“你自已脫衣服,還是我來給你脫?”
“饒命,饒命啊,我真的錯了......”
謝慶一個勁的磕頭求饒,讓曹坤也有些不耐煩。
“將他的衣裳扒了!”
“給我渾身澆水,扔雪地里站著!”
曹坤對謝慶冷笑道:“你給我站一天,你要是到時候還沒死,我說不定就發(fā)善心,饒你一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