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風這一次對禁衛(wèi)軍動手。
除了是對禁衛(wèi)軍搶奪功勞,迫害誣陷遼西軍將士一事進行報復外。
他同時也想順勢收攏人心。
他要通過這一次的反擊行動,旗幟鮮明地告訴所有人。
他曹風是護短的人!
誰敢招惹他曹風,欺負他的人!
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也不會忍氣吞聲!
現(xiàn)在面對陸一舟的詢問,曹風也沒隱瞞自已的想法。
“這事兒發(fā)生的也太過于倉促,我這邊沒有任何的準備?!?/p>
“徹底與朝廷撕破臉,現(xiàn)在還沒到時候?!?/p>
“一旦撕破臉,到時候局面只會讓我們很被動。”
曹風對陸一舟道:“我曹家不少親眷都還在帝京呢?!?/p>
“我雖然已經派人去接應,可能不能接回來都不好說。”
“況且我一旦豎起反旗,不僅僅我曹家的親眷會受到牽連?!?/p>
“那些與我曹家關系不錯的世家大族也會受到牽連,遭遇到朝廷的打擊報復?!?/p>
“我爹去世了,我要將這一副擔子擔起來?!?/p>
“我不能因為自已一時沖動,意氣用事,就不顧其他人的死活了?!?/p>
“若是我真的這樣做了,那我曹家將會淪為眾矢之的,會落得一個不顧他人死活的惡名?!?/p>
“以后再也沒有人敢和我們親近,或者與我們結盟。”
曹風頓了頓,繼續(xù)道:“況且我們底子太薄了?!?/p>
“遼西的情況你是清楚的,幾個縣的人口都不多?!?/p>
“我們遼西軍的兵力也不多,糧草軍械更是缺口很大。”
“現(xiàn)在雖然在大力設立屯墾營開荒種地,可要自給自足,需要時間?!?/p>
“云州就更不用說了?!?/p>
“云州剛收復不久,如今還不穩(wěn)固?!?/p>
曹風看了一眼陸一舟后,嘆氣說:“并州雖是我曹家的地界,經營了這么多年?!?/p>
“可那都是在我們曹家不造反的情況下,并州的軍民愿意聽我曹家的話。”
“可一旦我造反,這些人還會不會支持我們曹家,那都是未知數(shù)?!?/p>
“所以一旦我扯旗造反,我們能動用的力量并不多?!?/p>
“反而朝廷占據(jù)大義名分?!?/p>
“一旦出動各路兵馬對我們清剿,我們連守住現(xiàn)在的地盤都難。”
曹風指了指那些正在抓緊時間吃飯休息的胡人將士。
“這些胡人將士之所以聽我號令,那是因為我是大乾遼西軍都督?!?/p>
“我的背后站著大乾朝廷,所以他們對我忌憚,對我言聽計從?!?/p>
“我若扯旗造反,失去了朝廷這個后盾,還能不能震懾的住他們,這都不好說?!?/p>
“而且他們這連續(xù)征戰(zhàn)這么久,已經疲憊不堪。”
“以他們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恐怕難以持久和朝廷的大軍作戰(zhàn)?!?/p>
陸一舟聽了曹風的一番話后,覺得自家小侯爺長大了,成熟了。
現(xiàn)在自家小侯爺考慮事情,不僅僅考慮自已,更考慮大局。
他不會因為熱血上頭,就去做一些沖動的事情。
“小侯爺,這一次和朝廷鬧起來,罪在我?!?/p>
陸一舟自責的說:“若是我們遼西軍沒有和禁衛(wèi)軍發(fā)生沖突,也沒后面這么一檔子事兒了?!?/p>
“小侯爺?shù)綍r候憑借攻陷胡人王庭的大功,將位極人臣,而不是如今這般被動......”
曹風擺了擺手。
“你就不要自責了?!?/p>
“縱使沒有這一檔子事兒,也會有別的事兒?!?/p>
曹風對陸一舟道:“咱們這位皇帝一直想要收拾掌握兵權的公侯大將。”
“他遲早要找機會對付我們,然后收回兵權的。”
“只是以前有所忌憚,一直在尋找機會。”
“這一次我們運氣不好?!?/p>
“恰逢胡人遭遇了慘敗,各軍也被打殘,咱們又和禁衛(wèi)軍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兒?!?/p>
“這皇帝就借題發(fā)揮,拿咱們開刀,想殺雞儆猴?!?/p>
陸一舟也覺得自家小侯爺分析的有道理。
他們遼西軍剛好撞到了人家的刀口上。
他們不倒霉,誰倒霉?
曹風對陸一舟道:“我不在的這一段日子,你們聽從朝廷號令,與胡人血戰(zhàn)廝殺,沒有給我們遼西軍丟人。”
“可禁衛(wèi)軍污蔑構陷?!?/p>
“朝廷要拿你們開刀,我曹風也不能忍氣吞聲,讓這事兒就這么算了?!?/p>
“這皇帝老兒處事不公,很明顯就是偏袒禁衛(wèi)軍!”
“我曹風哪怕是上一百個伸冤的折子,恐怕皇帝都會拉偏架,繼續(xù)偏袒禁衛(wèi)軍?!?/p>
曹風殺氣騰騰地道:“既然靠折子無法伸冤,那我就換一種方式,用刀子說話!”
“只有將皇帝打疼了!”
“他才會真正地坐下來,為我們遼西軍的將士平反,正名!”
曹風對陸一舟說:“我們準備以戰(zhàn)促談!”
“這皇帝現(xiàn)在所依仗的無非就是在大邑縣一戰(zhàn)中大放異彩的禁衛(wèi)軍?!?/p>
“那我們遼西軍就和禁衛(wèi)軍過過招,分一分公母!”
“將禁衛(wèi)軍徹底打趴下了,讓皇帝沒有了依仗!”
“這到時候才能談!”
陸一舟看自家小侯爺思路清晰,他點了點頭。
既然談不攏,那就先打一架再說。
陸一舟問:“小侯爺準備到時候怎么談?”
曹風回答:“我們立下這么大的功勞,少說我也要封王,再將遼州、并州、靈州、云州等地歸我節(jié)制?!?/p>
“只要我能名正言順地擁有了這幾州,將其連成一片。”
“我們好好經營幾年,我們就能立于不敗之地!”
“屆時就算是和朝廷徹底撕破臉,那我也不怕了!”
“不像是現(xiàn)在這般,除了手里這一支疲憊之師外,沒有任何的底牌可用?!?/p>
曹風很清楚。
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
是絕對無法在短時間內擊敗大乾或者和大乾打持久戰(zhàn)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他這個小身板,還沒能力和大乾扳手腕。
他現(xiàn)在的機會只有一個。
趁著大戰(zhàn)方歇,朝廷虛弱的時候,狠狠地捅朝廷一刀。
通過這種方式,給朝廷施壓。
從朝廷的手里索要一些官位和地盤。
有了名正言順的官位和地盤。
他相信只要自已苦心經營幾年,絕對能和朝廷分庭抗禮。
“小侯爺!”
“現(xiàn)在朝廷要裁撤各軍,各軍也大為不滿?!?/p>
“只是礙于實力在此次戰(zhàn)事中受損太大,敢怒不敢言,只能被迫裁撤?!?/p>
陸一舟對曹風道:“到時候不如請曹河將軍出面,和各家打個招呼?!?/p>
“若是各軍殘部能夠一起向朝廷施壓,那再好不過?!?/p>
曹風聽了這話后,點了點頭。
“我看這個辦法可行!”
“我們遼西軍打頭陣,他們只需要搖旗吶喊,或者不與我們對陣就行?!?/p>
“我們這一次打亂朝廷的裁撤謀劃,若各軍能重新恢復建制那就更好了?!?/p>
“屆時朝廷想對付我們,也會心有余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