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震看完了自已兒子的信函后,一巴掌將信函拍在了桌子上。
“這小王八犢子!”
“越來越不像話了!”
曹震罵道:“簡直就是胡鬧!”
看到曹震這么生氣,二弟曹山也很是疑惑。
“大哥,怎么了?”
曹震氣呼呼地說:“這小王八犢子現(xiàn)在是翅膀硬了,膽子越來越大!”
曹震端起茶水灌了一口。
他對曹山道:“他竟然大膽包天地想要直接帶兵去攻打金帳汗國的王庭!”
“你說這不是胡鬧是什么?”
曹震冷哼道:“金帳汗國的王庭是那么好打的?”
“這一去,稍有不慎,就會全軍覆沒,死無葬身之地!”
曹風覺得定州的戰(zhàn)事已經打成了添油戰(zhàn)。
甚至說戰(zhàn)事已經被金帳汗國牽著鼻子走了。
金帳汗國故意在一線牽制大量的大乾軍隊,想要拖垮大乾軍隊。
前方的戰(zhàn)事陷入膠著狀態(tài)。
大乾皇帝下令從各地再抽調兵馬到前線參戰(zhàn)。
無論投入多少軍隊,恐怕那都短時間內無法改變戰(zhàn)場的態(tài)勢。
反而會增加后勤負擔。
可是不增兵,增強攻勢,戰(zhàn)事就會一直僵持下去。
大乾皇帝趙瀚已經不耐煩了。
戰(zhàn)事久拖不決,他們拖不起。
縱使他們遼西軍投入戰(zhàn)場,恐怕也只能在局部發(fā)揮一些作用。
他們沒有能力改變戰(zhàn)爭的勝負。
大量的軍隊云集在邊境一線,遲遲無法決出勝負。
一旦戰(zhàn)線出現(xiàn)變故,整個戰(zhàn)局或將瞬間崩潰。
可是若他們另辟蹊徑。
不去定州戰(zhàn)場,而是直接出兵襲擊金帳汗國的王庭,說不定能起到奇效。
曹風接到的軍令是開赴定州戰(zhàn)場參戰(zhàn)。
現(xiàn)在他想要改變打法,可能無法說服皇帝答應他的這一冒險行動。
所以他給自已的父親曹震也寫了一封信函,希望曹震支持他,幫著說服皇帝。
面對曹風的這一異想天開的行動,曹震下意識地就不同意。
遼西軍騎兵進攻金帳汗國的王庭,這太冒險了。
哪怕現(xiàn)在金帳汗國傾巢出動,各部依然還有留守的一些兵馬。
他覺得自已兒子想突襲金帳汗國王庭,那是不切實際的想法。
“風兒想要率軍去攻打金帳汗國的王庭?”
相對于不同意的曹震而言,曹山則是大腦飛速轉動了起來。
“是??!”
“他說金帳汗國傾巢而出,現(xiàn)在大軍云集在定州境內?!?/p>
“他率領騎兵突然殺到他們后方,肯定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p>
“一旦后方不穩(wěn)。”
“這可以動搖金帳汗國的軍心.......”
“我看這小王八犢子是異想天開,我們鏖戰(zhàn)幾個月,給予金帳汗國重創(chuàng)都沒動搖他們軍心?!?/p>
“他殺到草原上,就能動搖對方軍心了?”
曹山看了一眼自已的大哥。
他笑著道:“大哥,風兒現(xiàn)在已經長大了,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頑劣不堪的小孩子了?!?/p>
“他現(xiàn)今已身兼云州、遼西兩地經略使之職,并統(tǒng)領遼西軍?!?/p>
“他以一已之力,收復了云州,放眼我大乾,無人能比?!?/p>
“我們在他這個年齡,還跟在老將們身后學打仗呢。”
“我覺得風兒既然提出了這個主意,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曹山這么一說,曹震也收起了對自已這個兒子的輕視之心。
他再次將拍在桌上的信函拿起來,細細地看了其中曹風闡述的一些理由。
他越看越覺得有道理。
他又將此信拿給了曹山看。
很快。
曹震又將自已的幕僚、參軍們召集過來,讓他們幫忙參詳一番,看此辦法是否可行。
經過眾人的一致討論后。
覺得曹風的這個打法雖有很大的風險,可能也會收到一些效果。
畢竟曹風自已都列舉了一些理由。
他們驍騎營指揮使呼延騰孤軍殺入阿爾草原,攪得阿爾草原南部天翻地覆。
這還是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為了化解烈焰部南下的一次行動。
這一次他們做好準備,殺進草原,效果可能會更好。
“大哥!”
“我覺得風兒這個辦法可行!”
“他們萬余人到了定州戰(zhàn)場,恐怕也無法左右勝負?!?/p>
“不如讓他們試一試?!?/p>
曹震的三弟曹河對于曹風這個后輩子弟,那是相當?shù)目春谩?/p>
畢竟曹風的戰(zhàn)績那是有目共睹的。
他們這個年齡的時候,還在喝花酒玩女人呢。
人家卻靠著自已的戰(zhàn)功,一步步爬到了遼西軍都督的高位。
“這若是成了,那就是潑天大功!”
“若是不成,退回來就是。”
曹河對鎮(zhèn)北侯曹震道:“風兒身邊有那么多騎兵,總能護佑他周全的?!?/p>
曹震聽了自已幾個弟弟以及幕僚參軍們的話后,陷入了沉思。
實際上他是不愿意自已兒子去冒險的。
自已嘴上雖說對這個兒子不屑一顧,可心里卻驕傲著呢。
放眼大乾年輕一輩的公侯子弟,誰能比自已兒子更優(yōu)秀?
有這么一個有出息的兒子,他這個當?shù)?,臉上有光?/p>
“這小王八犢子長大了,有自已的想法了!”
“行吧!”
“那就讓他試一試!”
曹震想了一陣后,決定相信自已的兒子,支持自已的兒子。
曹震說著,當即吩咐說:“備馬,我要進城去覲見皇上。”
“是!”
曹震最終還是選擇支持自已的兒子,讓曹風去試一試。
曹震身為鎮(zhèn)北侯,他麾下的三萬并州軍,在這一次的戰(zhàn)事中打得很硬。
盡管夜色已深。
曹震要進城,守衛(wèi)定州城的龍驤軍還是打開城門,放他進去了。
曹震到了皇帝行轅后,皇帝趙瀚還沒入睡。
現(xiàn)在戰(zhàn)事久拖不決,不僅僅是傷亡,還有糧草等各種問題很多。
皇帝趙瀚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得知曹震求見,他當即讓人將曹震帶到了行轅書房內。
曹震進入書房后,向皇帝行了大禮。
“曹震,你大晚上不睡覺,有何事稟報?”
趙瀚揉了揉疲憊的太陽穴,對小太監(jiān)招了招手,讓他給曹震搬了椅子。
曹震當即拿出了兒子曹風快馬加鞭送來的信函,交給小太監(jiān),傳給了皇上趙瀚。
“皇上!”
“如今定州戰(zhàn)事陷入僵持,哪怕我們現(xiàn)在增兵,恐怕短時內也無法擊敗金帳汗國?!?/p>
“大量的軍隊和民夫云集在定州一線,我們的負擔也會加重?!?/p>
“一旦糧道出現(xiàn)問題,到時候后果不堪設想。”
“我兒懷疑金帳汗國故意屯兵在定州一線,擺出與我們決戰(zhàn)的架勢,就是想要拖垮我們。”
“我們越是想要速勝,我們恐越是難以如愿?!?/p>
“我兒覺得,我們不能被金帳汗國牽著鼻子走。”
曹震對皇帝趙瀚說:“我兒建議,由他率領遼西騎兵不來定州,直接殺奔金帳汗國腹地!”
“到時候將金帳汗國后方攪得天翻地覆,那金帳汗國前線必定軍心動搖,如此就能打破戰(zhàn)事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