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北侯府。
演武場。
二十名虎背熊腰的悍卒站的筆直,渾身透著一股鐵血殺伐之氣。
小侯爺曹風此刻正與自已的老爹曹震站在臺階上,打量著這二十名老兵悍卒。
曹風的目光從眾人的身上一一掃過。
他的心里感嘆!
不愧是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老兵悍卒!
這股子氣勢就讓人望而生畏!
“兒子!”
“你此去遼州軍前效力!”
“我這個當?shù)囊矝]什么好送你的。”
“這戰(zhàn)場上兵兇戰(zhàn)危,刀劍無眼!”
“你又沒有上陣廝殺的經(jīng)驗,我特調(diào)撥二十名老兵隨你同去遼州軍,護你左右,聽你差遣。”
曹震指了指站的筆挺的二十名悍卒。
“他們均是追隨了老夫多年的悍卒,忠心耿耿,戰(zhàn)陣廝殺多年,驍勇善戰(zhàn)!”
“從今兒起,他們跟著你了?!?/p>
曹震的目光從老兵們的身上收了回來。
他有些不放心地叮囑曹風說:“他們這些人名義上是老夫的親兵護衛(wèi),可追隨老夫多年,早已經(jīng)情同手足!”
“他們以后跟了你,你且要善待他們,切莫要動輒辱罵呵斥,要敬重他們?!?/p>
曹震是大乾王朝的鎮(zhèn)北侯,這是世襲罔替的十大功勛軍侯之一。
他如今的官階從三品下的歸德將軍,實職是并州軍都督。
作為并州軍的最高統(tǒng)帥,他擁有一支一百人的親軍護衛(wèi)。
相對于執(zhí)掌軍權的老爹而言,曹風就是一個九品芝麻官兒。
他被發(fā)配到遼州軍效力。
他僅僅是九品的仁勇校尉,遼州軍隊正而已。
他要權沒權,要兵沒兵。
這說到底他就是一個大乾軍中最底層的小軍官,隨時可能當炮灰的人物。
遼州現(xiàn)在胡人作亂,在打仗。
曹風去了遼州,難免要上陣與作亂的胡人廝殺。
鎮(zhèn)北侯曹震擔心自已兒子的安危。
特從自已的親軍護衛(wèi)中抽調(diào)了二十名精銳,去遼州保護自已的兒子。
曹風自然能感受到老爹對自已的拳拳愛護之心。
可他的心里還是有些打鼓。
自已的老爹是威震北境的鎮(zhèn)北侯,鎮(zhèn)得住這些驕兵悍將。
自已沒有帶過兵,打過仗。
還有不學無術的紈绔之名。
能鎮(zhèn)得住這二十名桀驁不馴的悍卒嗎?
面對自已暴躁老爹的一片心意,曹風當即收下。
“多謝爹對孩兒的愛護!”
曹風的話讓曹震詫異的同時,眼眶有些濕潤。
自已不學無術的兒子,突然這幾天就長大了,懂事了。
好,好哇!
“自家人,說那些作甚!”
“生分了!”
曹震裝作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再說了,爹就你這么一個兒子,不愛護你愛護誰?”
曹震望著曹風,依然放心不下。
“你這出門在外!”
“以后萬事都要靠你自已!”
“爹就算是想護著你,山高水遠,怕也鞭長莫及?!?/p>
“你可不能再像以往那般意氣用事,動輒與人爭執(zhí)動手?!?/p>
“若是看到形勢對自已不利,千萬不能逞強,以免吃虧?!?/p>
“總而言之,要學會保護自已,學會照顧自已?!?/p>
面對老爹語重心長的叮囑,曹風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這老爹平日看起來就是一個無腦的莽夫。
可實際上卻是膽大心細之人。
看來。
自已的老爹能牢牢地執(zhí)掌大乾并州軍這么多年,并非沒有緣由。
“李破甲!”
曹震叮囑完曹風后,對著肅立的二十名親軍護衛(wèi)喊了一聲。
“侯爺!”
一名滿臉橫肉的魁梧漢子就應聲出列。
曹風認得此人。
他正是自已老爹的親兵護衛(wèi)隊的副隊官,李破甲。
曹震指了指曹風,轉(zhuǎn)頭對李破甲交代。
“以后你們就跟著我兒子!”
曹震說著,對李破甲拱了拱手:“我兒子的安危就拜托你們了!”
李破甲當即側(cè)身,沒有受曹震的禮。
“侯爺!”
“我這條命都是您給救的!”
“您放心!”
李破甲抱拳說:“我們誓死護衛(wèi)小侯爺?shù)闹苋?!?/p>
曹風不學無術,頑劣不堪,那是對外。
可對于他們這些親兵護衛(wèi),曹風這位小侯爺一向都出手闊綽。
經(jīng)常給他們買一些酒肉,還要請他們?nèi)サ劬┳詈玫娘L月場所快活。
雖然曹風這位小侯爺當時的目的不純。
想要籠絡他們這幫悍卒。
讓他們跟著出去耀武揚威,幫他打架。
每一次都被鎮(zhèn)北侯曹震及時阻止訓斥,沒有成行。
可吃了人家的酒肉,他們對這位小侯爺?shù)挠∠筮€是不錯的。
“李叔,以后就麻煩你了。”
曹風也一改往日那放蕩不羈的模樣,對著李破甲拱了拱手,禮數(shù)周全。
“小侯爺言重了!”
李破甲受寵若驚。
他忙道:“以后小侯爺?shù)胁钋玻覀兡也粡?!?/p>
李破甲等人是鎮(zhèn)北侯曹震的親軍護衛(wèi),追隨他多年,忠心耿耿。
曹震早就將他們的家眷都安排地妥妥當當。
雙方是綁在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哪怕曹震現(xiàn)在要扯旗造反!
李破甲等人估計眉頭都不會皺一下,馬上跟著造反!
曹風對于老爹調(diào)撥的這二十名親軍護衛(wèi),他是信得過的。
李破甲對肅立的親軍護衛(wèi)們打了一個手勢。
“拜見小侯爺!”
肅立的親軍護衛(wèi)們齊刷刷地躬身抱拳行禮。
他們這算是正式地從鎮(zhèn)北侯曹震的親軍護衛(wèi),變成小侯爺曹風的親軍護衛(wèi)了。
當然。
以曹風現(xiàn)在的身份,還沒資格擁有一支全副武裝的親軍護衛(wèi)。
這些人將正式地從曹震的親軍護衛(wèi)編制中退出來,以私人的身份追隨曹風左右。
“好,好!”
望著二十多名老兵悍卒,曹風的心里很高興。
他們上過陣,殺過敵,戰(zhàn)陣經(jīng)驗豐富。
自已此去遼州軍前效力,有他們保駕護航,這心里都要踏實許多。
曹風見過了眾人后,當即大聲宣布。
“今晚醉香樓,咱們不醉不歸!”
站在一旁的鎮(zhèn)北侯曹震聞言,嘴角直抽搐。
他恨不得跳起來抽這孽子兩耳光。
自已剛給他了二十名戰(zhàn)場上驍勇善戰(zhàn)的悍卒。
他就要帶他們?nèi)ツ菬熁镏?,這不是胡鬧嘛!
正當他要發(fā)作的時候。
曹風湊到曹震的跟前,低聲問道:“爹,要不一起去?”
“孩兒馬上就要去遼州了?!?/p>
“全當為我踐行了?!?/p>
“...也行?!?/p>
想到醉香樓姑娘那軟嫩的身軀,曹震心里那股子不滿頓時煙消云散。
曹震有些擔憂的說:“你娘那邊......”
“孩兒去說!”
曹震聞言,咧嘴一笑。
“老夫沒白養(yǎng)你!”
“你現(xiàn)在就去說,我去換一身衣裳,去去就回。”
曹風一陣無語。
“爹,這天兒還早呢,沒必要這么急吧?”
“哎呀!”
“你懂什么!”
“醉香樓如今在帝京那可是一座難求,你去的晚了,好姑娘都被人挑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