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沒有再吃一場。
巴圖丟不起那個人。
湯亭林遞給王學洲一眼‘明日再說’的眼神,便將人送回了鴻臚寺驛館。
看著他們走遠的背影,楊禾突然開口:“我想打他?!?/p>
王學洲一驚,扭頭看著他:“打誰?”
楊禾煩躁的抓抓腦袋:“都想打?!?/p>
頓了頓又說:“高個子?!?/p>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看這群人十分不順眼,尤其是那個高個子。
王學洲驚異的打量著楊禾,還是第一次看到楊禾這樣煩躁的狀態(tài)。
應該是那個舒爾哈太高了,壓迫人的氣場讓楊禾感覺不舒服,所以莫名的較了一晚上的勁兒。
“可以打,但你不能突然打,咱們得有計劃有秩序的慢打、緩打,至少得等到他們買完東西再說?!?/p>
掏錢之前大家是兄弟,掏錢之后誰是兄弟?
聽在楊禾的耳朵里:
可以打
@*……他頓時高興極了,將王學洲肩膀上一扛就往家沖。
嚇了王學洲一跳,他連忙制止:“放我下來!你還想不想吃飽飯了?!”
楊禾立馬將人放了下來。
王學洲黑著臉:“跟誰學的毛病動不動扛人走?以后沒我允許不準這么干!”
都怪蒙喆教壞了人!
——
驛館內巴圖他們剛進門,就看到喜婭臉色鐵青的掏錢給凝香閣的掌柜。
收了錢,凝香閣的掌柜立馬堆滿了笑意:“公主果然識大體!鋪子里的柜子我們自已找人重新打,有損的首飾給你放這里,祝您心想事成!”
說著讓人放下東西走了。
巴圖見狀,用草原話關切的問道:“帖木兒怎么樣了?他們這是……?”
喜婭自然不愿意被人看了笑話,她一臉嫌惡道:“一群見錢眼開的東西罷了!我哥問題不大需要好好的養(yǎng)一養(yǎng)。失陪了?!?/p>
說完她轉身就走。
巴圖看著她這個表現(xiàn),若有所思。
帖木兒被人打成了這樣不說,居然追上門要賠錢,他們居然都忍的下來?
這可不像是韃靼的作風。
很可能他們目的和自已一樣,對大乾有所求····
巴圖心中有了數(shù)。
剛走到院子里,他吩咐打聽消息的屬下就立馬上前。
“國師,我們打聽過了,大乾目前所有的火器都出自一個地方,是大乾新成立的一個衙署,叫什么··什么···妓院?聽說里面都是年輕人,為首的·····”
巴圖臉色鐵青,一腳就將人給踹到了地上:“你再說一遍?叫什么?!”
“什么妓院··?”
“你再說一遍!”
屬下慌了,抓耳撓腮拼命回想,終于眼睛一亮:“神妓院!”
“神妓院?這什么名字?一個造武器的地方叫這個名字,難不成有什么深意?”
力達用他有限的關于大乾的知識,想了半天也不明白。
巴圖沒有糾結:“繼續(xù)說。”
“他們這個神妓院里面都是年輕人,聽說為首的人年紀輕輕就是三品大員了,叫···叫王學洲!”
巴圖眼神一凝:“你說什么?王學洲?沒聽錯也沒記錯?”
這一次屬下回答的十分肯定:“沒記錯!”
挨了一腳他還敢記錯么?
想到那張過于年輕的臉和跟他侃侃而談看上去心胸開闊的年輕人,巴圖怎么都難以置信。
“你去打聽一下,大乾的官員中有幾個叫這個名字的。對了,再去打聽一下蒙家的情況。”
屬下應了一聲,捂著屁股一溜煙兒跑了。
等到了屋里坐下,只剩下三人個人了,舒爾哈握著拳頭一揮:“瓦剌的人真沒用!不是說把蒙喆的兒子殺了嗎?居然沒死還活了!這一回就交給我們,等過幾天大乾皇帝的宴會上,我光明正大的要和蒙喆的兒子打,如果不小心失手將 他打死了···那也是他們技不如人。”
這一招光明正大讓人無話可說。
巴圖也沒有反對:“畢竟是蒙喆的兒子,值得我們鄭重對待。你千萬不可小瞧了人,到時候拿出全身的力氣去打?!?/p>
蒙喆確實是他們的心腹大患。
這次大乾能這么快的拿下新羅,除了武器之外就是蒙喆帶兵的能力了。
不過再厲害的將士,年紀大了就不足為慮。
只要他們等得起,蒙喆早晚會死。
唯一擔心的是蒙喆的后人。
如果也像蒙喆那樣勇猛且能力不錯,就讓人絕望了。
畢竟當年蒙喆帶著親衛(wèi)闖入瓦剌復仇的事情,他們也知道。
想想就讓人膽寒。
如果能光明正大給解決了……
那就沒有后顧之憂了。
舒爾哈想到晚上的飯?zhí)蛄颂蜃齑剑骸盎貋淼臅r候你為什么不讓我問那個老家伙話?今晚上能跟我飯量不相上下的肯定不是一般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他不舒服,想揍他。”
在他們那里,舒爾哈幾乎沒遇到過能跟自已吃一樣多的。
據(jù)他觀察,不能吃的人也不能打,能吃的人肯定也能打。
巴圖淡淡道:“不用問湯御史了,他不會說的,他說的名字都不一定是真的,等下讓人打聽一下那個人就知道了?!?/p>
舒爾哈眼睛一瞪:“那老家伙敢騙人?”
巴圖皺眉:“不要逞兇斗狠!這里不是我們的地盤,他們大乾人喜歡講規(guī)矩,咱們就照他們的規(guī)矩來,畢竟現(xiàn)在我們有求于他們?!?/p>
舒爾哈看他生氣,氣勢弱了一些:“我又沒說要打那老家伙?!?/p>
巴圖皺眉陷入了沉思。
今晚上的王兄會是管理生產火器的地方嗎?
他不是吃軟飯的嗎?難道騙人的?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的出現(xiàn)絕對不是偶然。
那他騙人圖什么呢?
如果是錢的話,那也太小看一位三品大員了。
可如果不是錢,一晚上他們也沒聊別的,而他們身上又有什么是對方可以圖謀的?
巴圖的腦子一團亂麻。
···
第二日上朝的時候范子芳就參了一本女真的人。
將鋪子里的事情全都復述給了朝堂上的人,弄得不少官員都對女真的人都有些看法。
蕭昱照也十分不悅。
就這樣還想找他們聯(lián)姻?
能當場說出‘誰搶到就是誰的’這話的女子,高低不能要。
不然萬一哪天她看上了別人跟著跑了,娶她的人豈不是頭上發(fā)綠?
也有人滿臉為難的開口:“雖說是女真的人無禮在先,但他們本就是蠻夷之地未開化也正常,但王大人打了人還讓人去討要賠償,也顯得有些小氣了?!?/p>
嗯?
當著面就黑他?
王學洲袖子一擼:“真是好大一口黑鍋啊!本官什么都沒干就罩到了頭頂上!本官什么時候要賠償了?就算要了又有什么不對?”
“你們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哪有撞壞了東西不賠錢的道理?你不小氣你替他們出了吧!我不嫌寒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