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王學洲充當了導游,給蕭昱照介紹著西山的變化。
金槍之前聽了他們的對話,自然而然的帶著他們去了豬舍。
等王學洲反應過來的時候,豬舍已經到了。
剛跳下車,睿王就嫌棄的捂住了鼻子:“好大一股味兒啊!”
但他隨即想到了那一群家伙吃住都在這里,臉上的表情立馬由陰轉晴。
逸王屏氣:“走吧,進去看看?!?/p>
朝恩伸著袖子:“主子爺,這里太腌臜了!奴才給你遮一下鼻子!”
蕭昱照揮開他的手,斥道:“別礙事?!?/p>
他現(xiàn)在已經躍躍欲試急不可耐了。
王學洲推開豬舍的大門,里面的情況映入眼簾。
豬舍里面亂成了一團,四十多頭豬全都在叫。
秦王世子蕭鳴、代王世子蕭放兩人騎在豬身上,被豬帶著在院子里瘋跑,兩人嚇得面無血色,緊緊的揪著豬耳朵,面露驚恐:“快停下!你們快攔住豬??!”
高陽郡王兒子蕭卓和燕云郡王兒子蕭凡兩人拿著一根棍子,挽著袖子褲腳,顫巍巍往前一捅:“叻叻叻,回去!回去!”
兩人棍子不僅沒有攔住豬,相反還戳到了豬屁股上,兩頭豬更加瘋狂的跑起來,一邊跑一邊‘嘶嘶’叫。
豬背上的兩人被豬帶著到處亂躥,撞倒了墻上掛著的農具,院子里堆起來的飼料。
蕭福安一瘸一拐的追豬:“停下停下?。 ?/p>
蕭鳴眼睜睜的看著他身下的這頭豬,帶著他一頭扎進豬糞中,發(fā)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叫聲:“不!??!”
宋源著急的直跺腳:“我剛堆起來準備育肥的豬糞?。?!”
孫岳雙手抱臂站在院子一角,滿臉興奮,表情猥瑣的嘿嘿直笑。
蕭放看到蕭鳴的慘狀,頓時嚇壞了,雙手揪住豬耳朵,試圖像是馴馬一樣讓豬停下。
“停下來??!”
然而這是豬不是馬,耳朵被揪痛之后,豬受驚不管不顧的帶著他往前沖去。
王學洲大驚失色,看著豬沖過來吼道:“孫岳!”
孫岳聽到聲音不對,扭頭一看臉色大變,拔刀朝著豬甩了過去。
金槍一陣風似的掠過,迎豬而上,蓄力彈跳起步,朝著豬腦袋踢了過去。
“哼哼??!”
豬頭被踢歪了一下,迎著刀子撞了上去。
‘噗嗤’一聲,刀插進了豬脖子半寸。
沒死卻讓豬發(fā)了瘋。
背上的蕭放直接被豬甩到了地上,兩只豬蹄朝著他就踢了過去。
“?。。。【让。?!”
蕭放目露驚恐地看著豬蹄朝著他的下身踢去,崩潰的大叫。
突然感覺頭皮一痛,有人抓著他的頭發(fā)將他往后一扯,他連忙岔開腿,豬蹄踩在他兩腿之間,濺起來的土都揚到了他的臉上。
孫岳追上豬,抓在刀柄上狠狠往里面插,豬轟然倒地。
倒下的時候,四肢蹄子還在空中亂踢。
蕭放后背上全都是冷汗,扭頭去看是誰救了他二兄弟。
結果扭頭,卻看到了一張不可能出現(xiàn)的臉,頓時驚嚇出聲:“娘?。 ?/p>
蕭福安、蕭凡、蕭桌急匆匆的沖過來:“你沒事吧?”
睿王和逸王已經看呆了這個場面。
看到幾人過來,這才反應過來。
王學洲黑著臉看著孫岳:“這是怎么回事?”
孫岳知道自已差點失職,擦了擦冷汗回道:“啟稟大人,今日是這幾個人劁豬的日子,結果幾個人不知天高地厚,拿著刀嘻嘻哈哈,還在那逗豬,結果戳到了豬身上,然后這頭大豬就發(fā)了瘋上去拱他們,將另一頭豬也給帶瘋了,最后就是現(xiàn)在這樣····”
睿王嘲笑道:“一時間我竟然分不清什么是豬,什么是人了!難不成養(yǎng)豬養(yǎng)久了,人也成豬了?”
蕭卓瞪著他:“你什么意思?你罵我們?”
睿王冷笑一聲:“我不僅罵你們,我還敢打你們呢!”
他抬起手一拳頭打到了蕭卓臉上。
逸王看著一言不合開打的小六,也不甘示弱。
他揮起拳頭朝著一瘸一拐的蕭福安打去:“就是你罵的人?嘴巴這么臭,豬糞吃多了吧?”
蕭昱照大喝一聲:“這個留給我!”
他袖中一抖,早已準備許久的小石頭落到了手中,隨手一抓朝著蕭福安甩去。
頓時將他打的抱頭鼠竄。
“你們故意找茬的是不是?!干!你再打我還手了!”
蕭放怒吼一聲,咬牙朝著睿王沖了過去。
朝恩急的直跺腳:“哎呦各位爺!哎呀,這,這···”
他沖上去,抽空對著蕭福安踩了兩腳。
孫岳和金槍看著轉眼間打到一起的幾個人,看傻了。
“大人,這··這···這攔不攔?”
尼瑪!
他就知道睿王和逸王這兩人此時跟過來沒憋好屁。
不過這事……
他擺擺手:“你們在這看著,別讓他們下狠手,其他的不用管,等他們自已打完?!?/p>
他徑直繞過這一群在地上翻滾,和豬糞同舞的年輕人,坐到了宋源面前,同情道:“宋兄辛苦了?!?/p>
宋源眼神空洞的看著蕭鳴從自已辛辛苦苦堆起來的豬糞中站起身,苦笑一聲:“不辛苦,命苦。”
·····
一群人打到力竭才停了下來。
已經完全不能看了。
每個人都頭發(fā)亂如雞窩,衣裳都被撕爛了露出里面的里衣。
臉上全都鼻青臉腫,一個個誰能想到這是皇室中人?
唯一還算體面的就是蕭昱照了。
沒人敢照著他臉上打,只是衣服有些凌亂,仔細看的話,上面隱隱有青黑色的……豬糞。
繼當今陛下曾在西朗村下地,親手潑大糞后,如今又親手制造出了自已的黑歷史。
在豬舍打架,身上沾豬糞。
至于那頭死掉的豬,早就被處理好了,熬了一大鍋殺豬菜。
一群人打完正好餓的咕咕叫,一人去打了一碗,也沒位置坐,一個個就捧著碗蹲著吃。
睿王邊吃邊鄙夷:“這什么豬?養(yǎng)的可不怎么樣!吃起來一點香味兒都沒有,真是一群廢物點心,養(yǎng)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要你們干什么用?吃我家的喝我家的,完事還罵我兄弟!真是蕭家的敗類!大乾的蛀蟲,蕭家的祖宗都跟著你們蒙羞!”
蕭鳴臉漲得通紅:“你說什么?誰是敗類?誰是蛀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