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洲沒想到自已正在被人‘凌遲’,痛的都快不成人樣了,火還燒到了他頭上。
他齜牙咧嘴,擺手讓薛太醫(yī)先停下,吸氣吼道:“下官有話要說!”
前面的人都看了過來。
王學洲語速飛快:“下官不是提前知道的消息,是剛發(fā)現(xiàn)的這個消息就冒死攔住儀仗!但凡有選擇,誰都不會在登基這日干這事!”
“至于剛才讓大家撤退,那是因為下官只知天壇有炸藥,但是天壇距離這里有五里,如果是那邊炸了根本不會讓我們耳鳴,更不會聽的這么響,地面還會晃!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還有炸藥!所以下官覺得不安全,才冒死讓大家撤退!”
“這就是事情經(jīng)過!嘉王的話純屬無稽之談!”
五皇子冷笑,環(huán)視周圍:“嘉王人在肅州,但手伸的就長了!和崔氏的余孽勾結(jié),在賑災(zāi)的隊伍回京時,派人截殺他們!你以為我不敢說嗎?如果不是因為得知了這事,父皇又怎會氣的吐血損了精氣,英年早逝?”
他大步上前,一把將嘉王揪到先皇的牌位前:“只需這一條!我便可殺你千次萬次,何需找借口!你敢指天發(fā)誓,今日這事跟你沒有關(guān)系嗎?當著父皇的面,只要你不怕父皇來找你,你就說!”
嘉王掙扎著想要甩開他的手,但因為餓了太久沒什么力氣,終究是作罷了。
他腦袋后仰,看著五皇子呵呵冷笑:“說來說去,你不還是要扣罪名給我?容不下就容不下,說這么多廢話做甚?”
五皇子一巴掌將他腦袋按的低下了頭:“隨你怎么說,我會將證據(jù)給眾人看,是非曲直自在人心!”
“放開我!父皇尸骨未寒,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你便兄弟鬩墻,此等作為你簡直不配為君!!”
五皇子怒斥:“我蕭家先祖打下來的江山,每一任帝王都盡心協(xié)力的想要讓它更好,偏偏家中出現(xiàn)了你這么一個不是人的東西,自已坐不上這個位置便想要毀了它!我不配,你這個畜生配嗎?!”
“別忘了你我的身體里都流著父皇的血,我是畜生你是什么?!”
寧親王聽著兩人的對話,氣的渾身顫抖,舉起拐杖一把扔到了兩人面前,打斷了兩人的爭執(zhí):“全都給我閉嘴!”
“你們這兩個不孝子孫!當著先皇的面,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干什么?!這是要讓先皇走的也不安生?。 ?/p>
寧親王痛心疾首的看著他們。
“本宮看倒也未必!”
長公主從外面進來,身后跟著宗玉蟬以及禁軍。
長公主一進門便將視線放在了嘉王的身上:“不孝子孫確實有,就是他!”
她伸出纖長的手指,指著嘉王滿臉憤怒:“你跟人勾結(jié)人,讓人提前在宮里到天壇的這一路上埋好了炸藥!你這是想干什么?將蕭家的江山全毀了,文武百官全殺了?你別忘了你有今天這富貴日子都是怎么來的!”
寧親王看到長公主過來,還帶來了這許多人,連忙道:“事情有眉目了?”
長公主揮揮手,影七將一人扔在地上。
那人看上去十分年輕,長相清朗,只是四肢軟綿綿的,要不是眼睛在動,不少人都以為這人已經(jīng)被殺了。
“就是抓這個人的時候,被人提前引燃了炸藥!此人身份有異,需要好好審審!他可是嘉王養(yǎng)在肅州王府里的好下屬!”
長公主指著楚仁冷笑。
楚仁癱在地上,渾身上下除了一雙眼睛能動之外,其他地方全都動不了,就連張嘴說話也無法做到。
他沒想到還能碰到‘高人’,用的不知道是什么藥,竟然能將他弄到這個地步。
嘉王看到楚仁被抓,心中一驚,看了楚仁好幾眼都沒得到任何的回應(yīng)。
五皇子心中猛然一松:“姑母在哪里抓的人?”
“哪是我抓的人,是女婿···女婿呢?”
長公主眼神搜尋一圈,很快就看到了正在治療的王學洲。
自已閨女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跑過去了。
媳婦面前,王學洲多少還是顧及形象的,咬緊了牙關(guān)不肯嚎出來,只有冷汗不斷地往下流。
宗玉蟬盯著薛太醫(yī)清理傷口,看著王學洲的身子一顫一顫的,冷汗直流,忍不住皺眉道:“不能輕點?”
薛太醫(yī)周圍好幾個人盯著他,他感覺壓力像山一樣大:“郡主,下官已經(jīng)很輕了?!?/p>
宗玉蟬沉默了下:“讓我來!”
薛太醫(yī)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宗玉蟬接過,動作輕柔的一邊給王學洲吹著,一邊清洗傷口:“如果疼的話,我可以給你扎暈過去,這樣等你醒來就上好藥了?!?/p>
王學洲故作輕松道:“我一個大老爺們怕這點疼?你只管上藥?!?/p>
他還要看今日這事如何處置呢!
五皇子看到姑母的眼神,黯然道:“先生之前攔住了孤的儀仗,沒讓我們繼續(xù)往前,第一炸響聲后,我們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先生便又揮著手臂讓我們后退,他自已卻沒來得及··被余波傷到了身體?!?/p>
長公主看到閨女已經(jīng)過去,心中放心了不少,這才繼續(xù)說道:“是女婿讓人看了此人的畫像,又派人去找他,費了許久才找到,今日一早才得知消息,但時間來不及了,所以這才一邊讓人抓人,一邊趕過來攔儀仗?!?/p>
說完,長公主在百官身上掃過,提高了聲音:“要不是王大人今日攔住儀仗,文武百官得死傷大半!我看以后誰忘恩負義,拿這件事做文章!”
不少人都訕訕低頭,心中發(fā)誓以后不提今日儀仗被攔之事。
寧親王等一眾宗室的人臉色難看,看著嘉王痛心疾首:“今日之事真是你干的?你怎如此豬狗不如?想要毀了祖宗基業(yè)不止,還想送所有人去死!”
嘉王嘴硬:“他說什么你們信什么,沒有一點自已的腦子?”
五皇子扭頭看著他:“沒有證據(jù)的話你以為我會亂說?來人!將嘉王、還有這抓到的許多人,全都關(guān)入天牢,嚴加審問!”
常勝立馬站出來:“是!”
很快,監(jiān)察司的人提著三個人過來:“殿下,抓到了一些棄子,這些人是天壇那里負責引燃炸藥的人。其他人正在追查!”
五皇子怒道:“將軍器局所有人包括他們的家人全都給我抓了審問!東西是從誰手中流出、如何到了這些人手中,又是如何埋下去的,全都給我嚴加審訊!”
屢禁不止,崔家在的時候軍器局就已經(jīng)被清洗過一次,沒想到剛剛輪到他登位,便又出現(xiàn)了炸藥。
這次,他一定要血洗軍器局,牢牢的將它把控在手中,決不允許再次出現(xiàn)失控之事!
聽到軍器局,王學洲猛地想到了一位老熟人。
之前岳游還曾拉他去軍器局來著,他當時如果沒拒絕,只怕今天他就是階下囚中的一員了……
只是上次軍器局不是已經(jīng)被先皇清洗過一次了嗎?怎么還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