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開了,王學洲自然得跑去巡撫衙門問一問宗玉蟬和宗老爺子。
這趟出門,兩人幫助他許多。
如果不是他們的話,單單一個疫病就夠他焦頭爛額了。
能這么快就控制好局面,宗家爺孫倆功不可沒。
“咦?倒是巧了,我們原本也正準備找你告別,京里來信催促我們回去?!?/p>
宗玉蟬沒想到王學洲也是來告別的。
“那剛好,一起上路還能互相照應?!?/p>
王學洲爽快的說道,順便邀請晚上一起吃飯。
宗震澤和宗之渙聽言,笑呵呵的答應了。
說起來,未來都是一家人,提前了解一下也是好的。
肅州。
王府近日的氣氛有些浮躁。
嘉王得知了京城的消息,心緒難平,人也變得煩躁起來。
深夜還在和幾位幕僚坐在一起商量事情。
“老四被殺了,還是父皇親自下的命令,果然狠心??!要是被父皇知道本王做的那些事情,下場肯定也一樣?!?/p>
他不會再對父皇抱有一絲幻想,他的下場只有一個,失敗了就是死。
“王爺,陛下的身體應該撐不了多久了,我們就靜待時機,五皇子這個年紀毛都沒長齊,如何親政?就是登上了那個位置,文武百官如何肯服這樣一位帝王?且等著吧,難的還在后面呢!”
至于仁武帝活著他們就從肅州打過去。
別說嘉王沒這么想過,就是其他人都不敢這么想。
雖然仁武帝在位時間不長,但不管是做事風格還是手腕,都讓他們挺怵的。
“陛下身子不好的消息傳出來,就是蠻子也肯定會有異動,到時候四方亂起,五皇子如何坐得穩(wěn)這個位置?只等陛下駕鶴歸去,王爺以奔喪的名義進京,到時候帶著人悄悄入京師,只等時機合適,一聲令下我們長里應外合,直取京城!”
嘉王聽到手底下的人這樣說,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思考起了可行性:“如果真的能夠如此,那我們就要提前布局,你們做事沒有泄露吧?”
幾個親信神情一凜:“屬下等做事十分小心,不管是王府還是北山全都在我們掌控之中,保證沒有泄露!”
嘉王心中還是有些難安:“傳信給京里,在父皇面前試探的提一提我,看看父皇是什么反應,另外·····”
想到上次的那一批死士,嘉王皺了皺眉:“上次的死士,還沒查出來歷?”
姚旭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那后來可有再遇到死士?”
“也沒有,對方好像放棄了?”
嘉王皺眉。
那些死士到底是誰的人?又為什么要接近王府?
“不止王府,城中所有地方加強戒備,明松暗緊,如果遇到什么可疑人物,就抓起來。上次的事本王始終放心不下,本王懷疑,咱們的消息被泄露出去了?!?/p>
這話讓手下的人大吃一驚。
“怎會泄露了?!”
嘉王皺眉:“沒有證據(jù),只是猜想?!?/p>
姚旭沉思了一會兒,腦子一轉(zhuǎn)開口:“王爺從來到肅州之后,一直低調(diào)行事,京中的人好像已經(jīng)將我們遺忘了,無緣無故不可能有人懷疑到咱們頭上?!?/p>
“除了這次四皇子的事情。四皇子落得這個下場,按照王爺所說,他肯定已經(jīng)將王爺咬出來了,可京中至今沒有提及王爺,也沒有派人來問一聲,這本身就不正常。”
嘉王渾身的汗毛都被姚旭這話挑了起來,但很快他又反駁道:“如果是父皇懷疑我,根本不可能派死士過來試探,也不可能至今毫無動靜,早就命人來拿我了。”
其他人也贊成道:“陛下行事雷厲風行,如果真的懷疑王爺,不可能派死士來,肯定要讓錦衣衛(wèi)來拿人?!?/p>
受限于人數(shù)和交通等等問題,錦衣衛(wèi)也不是哪都有,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外面常駐的。
肅州他們排查了好幾遍,是沒有錦衣衛(wèi)的影子的,或許有,但王府附近是絕對沒有的。
“其實派死士的這些人,不外乎三皇子、五皇子、長公主府這三方,六皇子勉強算上,無非就這些人,而這些人中,三皇子和王爺沒什么來往,明面上也沒什么利益沖突,可能性最小,五皇子···”
姚旭皺了皺眉:“這次壞事趙總督壞事就壞在五皇子和那個王、王學洲手中!但是他們?nèi)绾文懿碌酵鯛斏砩??我認為還是上次派人去紅丹縣抓人,可能引起了長公主府的懷疑?!?/p>
嘉王咬牙:“派去的死士全都是耗費了不少心血培養(yǎng)出來的,不可能供出本王!”
范賢開口:“不一定是他們供出來的?!?/p>
嘉王看著他,范賢繼續(xù)說道:“要說可能暴露的地方,可能是尸體。”
這些死士身體異于常人,他們心中都清楚。
護衛(wèi)指揮使有些吃驚:“難不成他們還驗尸了不成?就算驗尸,就算看出那些死士的身體有問題,又憑什么能聯(lián)想到王爺身上?”
姚旭掏出了一份資料:“這也是下官所費解的,因此讓人查了查?!?/p>
“和柔嘉郡主定親的王學洲,身邊跟著蒙將軍府上的公子和親衛(wèi),那兩個曾在肅州待過,和邪醫(yī)楚仁曾起過沖突,或許曾經(jīng)在楚仁手中見到過藥人,因此懷疑到王爺身上,而且上次死士抓人失敗,原因就是因為王學洲身邊的蒙楊禾?!?/p>
嘉王深呼吸了一口氣,有些咬牙切齒:“又是王學洲!”
話說到這里,幾人都覺得那些死士很大可能是長公主府派來的。
“那我們豈不是暴露了?陛下那邊怎么辦?!”
嘉王的隨從有些緊張。
姚旭搖了搖頭:“他們只是懷疑,又沒有證據(jù),拿什么去告狀?”
王府的護衛(wèi)指揮使,眼神一厲,手成刀狀:“那就永遠都別讓他們說出口!”
嘉王也沉了臉。
幾次好事都毀在王學洲之手,這讓他不得不正視起這個人在其中的作用。
姚旭指著資料上王學洲這個名字:“此事得從長計議,他身邊的人不好對付,首先是遺傳了蒙將軍神力的親子蒙楊禾,紅丹縣的百姓傳言,此人單槍匹馬曾徒手打死過老虎····”
王學洲在紅丹縣的事情不是秘密,紅丹縣也不是被經(jīng)營的鐵桶一塊兒,有一些事情只要認真打聽一下,就能打聽出來。
上次失敗的教訓讓嘉王的人做事謹慎許多,以宗家爺孫三人為中心,以王學洲為半徑,將他們周圍的人全都查了個底兒掉。
王學洲此人更是重中之重。
這樣的待遇如果被王學洲本人知道,都是得直呼自已牛逼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