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為什么攔著我不讓理論?他家孩子竟敢笑話你,真是欠揍!”
當(dāng)著他的面都敢嘲笑丑蛋,還不知道平日里怎么欺負(fù)人呢!
“爹,剛才你理論的那個人,是呂地主?!?/p>
“我管他什么綠地主紅地主,敢欺負(fù)你就不行!咱又不吃他的喝他的,占著理呢!”
“我知道爹是擔(dān)心我,不過也沒啥大事,我和那個小胖子開個玩笑而已,平時我們就這樣說話的,走吧,好幾天沒見到娘和哥哥姐姐了,我都有些想他們了!”
王學(xué)洲不想在這種話題上糾纏 。
兩人就此揭過了這個話題。
剛回到村里,王學(xué)洲就遇到了大爺爺。
“丑蛋,你爺奶真給你送到城里去讀書了?”
王守財和王老頭是親兄弟,兩人雖然分家多家但兩家關(guān)系還不錯。
聽到他問,王承志大聲的說著:“可不是么,我剛?cè)コ抢锝o丑蛋接回來!人家城里的夫子都說我家丑蛋會念書哩!”
等等,他夫子什么時候夸他了,他怎么不知道?
王學(xué)洲扭頭看著王承志,只見他站在大爺爺面前,說的眉飛色舞:“當(dāng)初我把孩子送到夫子面前,人家一眼就看出這孩子將來有出息,二話沒說就把人給收了下來····”
·····得,這是吹上牛了。
看到父親聊的起勁兒,王學(xué)洲打完招呼就自已回家。
到家時王老頭正在院子里修吃飯的桌子,拿著工具叮叮當(dāng)當(dāng)。
見到他停下動作,臉上露出幾分笑意:“丑蛋回來了!在學(xué)堂學(xué)的怎么樣?”
“阿爺!我學(xué)的還不錯,從大伯那里拿的《千字文》我都背完了呢!”
王老頭雖然不知道別人背完那本書需要多久,但是他清楚的記得大兒子當(dāng)初可是學(xué)了一個多月才會背的。
他驚了一下:“當(dāng)真?你背來聽聽?!?/p>
他雖然聽不懂里面的東西,但是他能聽出來孫子是不是在說瞎話。
王學(xué)洲微微一笑,站在院里開始大聲的背了起來。
既然家里對他有投資,那他當(dāng)然也得讓家里的人見到效果不是嗎?
張氏聽到兒子的聲音就跑了出來,看到兒子站在公公面前背書十分順暢的樣子,頓時覺得揚眉吐氣了。
看見沒有?
誰說只能大房讀書?她兒子也半點不差!
高氏開門看了一眼,就惱怒的重重一甩關(guān)上了房門。
三房的馬氏聽著有些羨慕,忍不住摸了摸肚皮,什么時候她才能生出兒子呢····
不過一千字,王學(xué)洲一會兒的功夫就背完了。
王老頭激動地扔下手中的工具,直呼:“好!好!老婆子,看見沒有!送丑蛋去念書這個決定沒有錯!丑蛋才去學(xué)了十天,就認(rèn)識這么多字了?!?/p>
要是按照小孫子這樣的速度,豈不是很快就能考上秀才了?
老劉氏心里也嘀咕著,老二那個偷奸耍滑的,竟然生出來個靈秀的孩子。
莫不是當(dāng)初老大老二抱錯孩子了吧?
“爺爺,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念書,等我考上秀才就去縣里領(lǐng)米糧銀子回來孝敬您和奶奶。”
別管他能不能考上廩生,這大餅,那是必須得畫的。
“好好好,爺爺就等著你拿銀子和米糧回來?!?/p>
盡管前面已經(jīng)吃過大兒子給畫的大餅了,到了小孫子這里,王老頭還是忍不住的期盼著。
畢竟期待了一輩子的事情,哪那么容易就死心。
晚上做了一鍋豆飯,配著涼拌野菜和炒雞蛋倒也吃的津津有味。
原本屬于大伯的那份特例,這次變成了他。
老劉氏挖了一大勺子雞蛋給他:“多吃點,補補身子?!?/p>
雖然老劉氏的聲音硬邦邦的,但王學(xué)洲還是從里面聽出了關(guān)心。
他咧嘴一笑,把碗里的雞蛋撥給了王老頭和老劉氏:“爺奶在家比我辛苦,你們多吃!養(yǎng)好了身體以后就等著享我的福吧!”
“哼,小勢利眼兒!以前也沒見你對我這么殷勤···”老劉氏嘟囔了一聲,又挖了一點雞蛋給他,也沒管其他人能不能吃上。
吃完飯王學(xué)洲就喊哥哥姐姐去院子里,王攬月在大房不肯出去,王學(xué)洲直接略過她,在院子里教起了其他人識字。
王老頭沒想到他之前說的,他學(xué)會了就教其他人竟然是來真的,頓時對這個孫子刮目相看。
除了老大一家四口,家里其他人全都坐在院子里邊干活,邊聽著丑蛋教人識字,臉上都是喜悅。
“我先統(tǒng)一教你們六個字,然后再教你們認(rèn)自已的名字,等學(xué)會了這些,明日我再教你們別的,誰答的好,我下次就從城里回來給你們帶獎勵!”
“那我想吃糖,你能獎勵這個嗎?”王皎月眼睛一亮,期待的看著他。
“行,那下次的獎勵就定麥芽糖,誰學(xué)會了就給誰?!?/p>
聽到他的話,幾個哥哥姐姐頓時摩拳擦掌。
····
在家兩天的時間王學(xué)洲覺得自已也挺忙的。
既要討好爺爺奶奶,還要幫著家里干農(nóng)活,抽空還要教哥哥姐姐們認(rèn)字。
雖然包括大伯母一家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沒要求他下地,但正是播種的最后階段,他又怎么能袖手旁觀?
他二話不說挽起袖子干了起來。
等再次回到學(xué)堂,呂大勝果然一口一個丑蛋的喊他,王學(xué)洲黑著臉制止了幾次,對方毫不悔改,他干脆也叫起了小胖子。
他過的忙碌而充實,吵吵鬧鬧間時間就進(jìn)入到了七月份。
這天鄭光遠(yuǎn)和夏千里來上課的時候,告訴了他們一條消息,頓時讓齊顯、趙行和王學(xué)洲的臉色變了。
“消息可靠嗎?什么時候服徭役?”
鄭光遠(yuǎn)看著他們?nèi)擞行┩椋骸皯?yīng)該可靠,消息是我爹同行給朱夫人看病的時候聽到的,你們可知朱夫人是誰?”
夏千里接過他的話:“朱夫人是縣尊大人的夫人。”
齊顯臉一下子白了,聽完就撲在桌案上哭了起來,聲音沉悶又帶著幾分崩潰。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告訴你們的,我···我··”
鄭光遠(yuǎn)原本是好意告知,卻沒想到人卻哭了,頓時有些尷尬的解釋起來,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小胖子有些不悅:“鄭光遠(yuǎn)你倒什么歉!你好心告訴他還有問題了?男子漢大丈夫動不動就哭哭啼啼,惡不惡心?”
他和齊顯是年后一起來的學(xué)堂,都過去半年了兩人始終玩不到一起。
還沒和丑蛋能玩的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