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城內(nèi),已然是亂作一團。
許多百姓紛紛外出,呼喊抗議,其中多數(shù)為老者。
“昏庸!昏庸??!”
“大秦?zé)o道!大秦?zé)o道啊!”
“本以為扶蘇陛下上位,咱們可以過上好日子了,誰曾想,誰敢想,又是一個胡亥罷了!”
“搜刮民女,如此行徑,和胡亥無異??!”
“若是如此,就請殺了老夫吧!吾愿追隨始皇而去!”
“始皇陛下啊!大秦需要您??!”
……
趙驚鴻一進(jìn)城就看到了這種場面。
許多士兵正在鎮(zhèn)壓百姓,甚至有人開始動手。
趙驚鴻見狀立即沖上前。
“住手!”趙驚鴻盯著一名士兵,訓(xùn)斥道:“你在干什么!你們手中的兵器,應(yīng)該對準(zhǔn)大秦的敵人,而不是我們大秦的百姓!”
士兵惶恐,急忙解釋,“大人,我只是……”
“不用解釋!”趙驚鴻轉(zhuǎn)過身來,對一眾百姓喊道:“我大秦的士兵,永遠(yuǎn)不會用自已手中的兵刃對準(zhǔn)我大秦子民!”
百姓們聞言,紛紛叫好。
趙驚鴻找到一名老者,詢問情況。
老者說完,趙驚鴻不由得一陣蹙眉。
扶蘇搜尋女子?
不應(yīng)該??!
扶蘇不是胡亥,不應(yīng)該干這種糊涂事兒??!
如果扶蘇真的要突然變成胡亥那樣……
趙驚鴻心中咯噔一聲。
不敢想!
如果真的變成這樣,那么說明這個世界有世界意志的存在,會強行扭轉(zhuǎn)修正世界軌跡。
要是這樣可就難辦了!
趙驚鴻面色陰沉。
王離在一旁道:“扶蘇陛下不是那種人,他不可能下令抓人!”
一旁的老者道:“倒是沒有下令抓人,只是派人挨家挨戶查看家中女子情況,記錄在冊,甚至長相俊美者會命人繪制畫像,如此行徑,跟胡亥又何異呢?”
趙驚鴻聞言,不由得眼前一亮。
當(dāng)即,趙驚鴻朝四周看了看,站在一輛馬車上,對著眾人喊:“吾乃大秦將軍,諸位請聽吾一言!”
眾人見狀,紛紛看向趙驚鴻。
剛才趙驚鴻訓(xùn)斥士兵維護(hù)他們的事兒他們都看在眼中,還是比較信服趙驚鴻的。
趙驚鴻沉聲道:“諸位,我想諸位誤會扶蘇陛下了!陛下有妻室,乃王翦將軍之孫,王承將軍之女,暫且沒有納妃的打算!”
王翦的名頭還是很好使的。
“是大將軍王翦的孫女??!”
“我聽聞過那王玥,很是彪悍,年幼時在街上橫沖直撞,性格潑辣,而扶蘇陛下性格和善,應(yīng)該不敢隨便納妃!”
“人家現(xiàn)在是皇帝,皇帝都有很多妃子,誰能攔得住?”
“那不一樣,且聽聽這位小將軍如何說?!?/p>
趙驚鴻用自已最大的聲音在喊,“吾大秦男兒郎,當(dāng)保家衛(wèi)國,上陣殺敵,護(hù)我大秦?zé)o虞;而女兒郎,則是我大秦根基,若無女子,則無子嗣,大秦江山亦會斷送!遂,我大秦男女一視同仁,男子可行女子之事,織布養(yǎng)家亦是君子之行,女兒郎們?nèi)粢详嚉?,亦是巾幗不讓須眉!?/p>
“當(dāng)初叛軍在城外,欲要破城屠戮我咸陽百姓之時,便是王玥率領(lǐng)一眾將士,跟敵軍拼殺,浴血沙場,拼死護(hù)衛(wèi)咸陽,才有了今日咸陽城內(nèi)的安穩(wěn)無恙!”
“吾曾答應(yīng)王玥,要組建女子軍,女子亦可上戰(zhàn)場!”
“如今,扶蘇陛下下令統(tǒng)計家中女子,乃是為國之大計!”
“我大秦,男女一視同仁,男子可耕田、打仗、讀書;女子亦然!今日之統(tǒng)計女子,便是要推廣此事,諸位不必慌張!”
“扶蘇陛下乃君子,乃仁君,不會行那胡亥昏庸之事!”
“吾也知,諸位深受胡亥之害,日夜惶恐,此乃我大秦之過,未能護(hù)諸位安寧?!?/p>
“如今,春暖花開,萬物復(fù)蘇,冰雪融化,河水復(fù)流,乃大秦大興之兆,遂,從今日起,取消宵禁十日,街道點華燈,行夜市,百姓皆可上街,歡慶之!”
眾人聞言,不由得歡呼。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p>
“陛下真乃明君也,不再限制女子了。”
“對啊,誰家中沒有母親,沒有妻女,若是女子也可行男子之事,此乃好事也!”
“胡鬧!男女有別,怎能混為一談!”
這其中,也有不悅者,覺得男尊女卑,若是讓女子可以行軍打仗,可以讀書識字,會壓榨男子生存的空間。
但更多人是覺得,此行甚好。
加上取消宵禁,自是大快人心!
“諸位若是無異,且散去吧,若是還有問題,可去府衙,吾必將為諸位解答疑問!”趙驚鴻喊。
眾人紛紛散去。
趙驚鴻從馬車上跳下來,對王離道:“去安撫一下剛才的那些士兵,告知他們維護(hù)秩序無錯,以我的名義讓他們休假三日,賞賜酒水一壇,錢五十!”
王離詫異地看著趙驚鴻,“趙大哥,你剛才不是訓(xùn)斥他們不能用兵刃對著咱們大秦的士兵嗎?”
“沒錯!”趙驚鴻沉聲道:“咱們?yōu)楸?,不能欺壓百姓,若有發(fā)現(xiàn),革去兵籍,發(fā)配邊疆去修長城去!但是,維護(hù)秩序是沒錯的,若是有人暴動,煽動百姓情緒,自可動手!今天他們做的沒錯,咱們賞罰分明,為了安撫百姓情緒讓他們受了委屈,自然要安撫一番!”
“我明白了!”王離眼前一亮,覺得自已似乎學(xué)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去吧!”趙驚鴻對王離擺了擺手。
王離立即抱拳離去。
“劉錘!咱們走!去東宮!”趙驚鴻面色一沉道。
“哦!”劉錘趕緊跟上。
兩人騎馬而行,很快就到了東宮。
趙驚鴻陰沉著臉,大步走入東宮,侍女和寺人們見了,紛紛躲開,心中惶恐。
因為趙驚鴻那臉色太嚇人了,身上的氣勢簡直壓得他們喘不過氣,只敢躲著。
趙驚鴻準(zhǔn)備走向扶蘇的書房,但猶豫了一下,腳下一頓,轉(zhuǎn)身,朝著張良的房間走過去。
張良書房內(nèi),他正在愁眉苦臉的處理著奏折,嘴里還在嘟囔,“廢話!全都是廢話,怎么這么啰嗦,這種事兒還需要上奏?廢物!都是廢物!難道就不知道改一改?還有這個,字寫的也太丑了,從未見過這么丑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