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道一與智尚禪師二人看到煉魂老祖慘死面前,心中也是說不出什么滋味。
感嘆、唏噓,或許多少還有那么幾分‘兔死狐悲’之感?
畢竟,他們?nèi)丝墒且恢币詠矶际遣⒓绲娜宋铩?
這一次又是三人聯(lián)手對戰(zhàn)寧望舒,可是如今,他們?nèi)藚s被寧望舒以摧枯拉朽之勢,輕松碾壓,煉魂老祖最終也沒能逃脫一死的結(jié)局。
“今日之后,世人怕是只知此人,再無我與智尚禪師的位置,其‘仙尊’之名,也將響徹整個修行界?!?
凌道一望著寧望舒的身影,心情十分復(fù)雜。
原本他組織這次論道,是想要為自己正名。
卻不想,反而成了他名聲和地位的‘滑鐵盧’,成就了寧望舒真正的‘無敵’聲威,更是讓他這‘當(dāng)世第一人’的位置穩(wěn)如泰山,無可撼動!
感受著體內(nèi)的嚴(yán)重傷勢,凌道一苦笑搖頭,一時(shí)已是意興闌珊,也有幾分苦澀。他很清楚,自己這傷勢沒有個數(shù)十年的休養(yǎng),怕是很難痊愈。
一旁的智尚禪師也差不多,沉默不語。
寧望舒卻并未在意其他人的反應(yīng)和議論,他回身看著一旁的祝汐顏,緩緩道:“小顏,方老的大仇,我已經(jīng)替你報(bào)了?!?
“嗯!”
祝汐顏用力的點(diǎn)頭,她看著煉魂老祖先前所在的位置,那里此刻已空空如也。
好半晌,她才終于深吸了口氣,眼中泛淚的抬頭看向天際,心中默默地道:“爺爺,你看到了嗎?寧哥哥親手殺了煉魂老祖,替您報(bào)仇了!”
寧望舒看著她的表情,輕嘆了聲,隨即伸手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顏,你也別想太多,一切還是要朝前看?!?
“我想方老在天有靈,也是希望你接下來能好好的生活?!?
聞言,祝汐顏抬手抹掉眼角的淚痕,抽噎了一下,抬頭看著寧望舒,感激道:“謝謝你,寧哥哥!”
“要不是你,恐怕我這輩子都無法替爺爺報(bào)仇!”
“跟我還客氣什么?!?
寧望舒微笑著回應(yīng)了一聲,接著又道:“對了,小顏,這枚指環(huán),給你!”
說完,他將手中的那枚指環(huán)遞給了祝汐顏。
祝汐顏看了看那指環(huán),神情略有些復(fù)雜,她猶豫片刻,不禁道:“寧哥哥,你幫爺爺報(bào)了仇,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報(bào)答你?!?
“我爺爺說過,這枚指環(huán)中所記載的那門陣術(shù)似乎是十分古老時(shí)代所流傳下來的一門極其強(qiáng)大的術(shù)法?!?
“哪怕是他修煉此術(shù)上百年,也不過是小成而已,并未能夠達(dá)到大成之境。”
“否則,若是他能將此術(shù)修煉大成的話,便是跨境而戰(zhàn),也不是沒可能。這些是爺爺親口跟我說的?!?
“所以,這枚指環(huán),包括其中所記載的那門陣術(shù),就當(dāng)是我和爺爺送給你的謝禮吧?!?
聞言,寧望舒有些遲疑。
那門陣術(shù)的強(qiáng)大,寧望舒是有切身體會的。
方才煉魂老祖施展的殘缺陣術(shù)且不說,當(dāng)初他與方儒辰交手時(shí),方儒辰所施展的完整陣術(shù),哪怕只是小成,其威力和效果也非同小可。
如果是在同境界之下,寧望舒自問想要從方儒辰的陣術(shù)中脫困而出,絕非易事。
所以,祝汐顏這么一說,他也有些心動。
甚至,他自己內(nèi)心暢想了一下,如果自己掌握了這門陣術(shù),將其修煉大成的話,哪怕他現(xiàn)在只能動用元嬰后期的靈力,但要鎮(zhèn)封住出竅期的人物,也不是什么難事。
于是,寧望舒想了想后,不由說道:“這樣吧,小顏,這門陣術(shù),便是以我的眼光來看,也的確非同小可。”
“我先參悟一下這枚指環(huán)中所記載的陣術(shù),等我參透了其中的法門后,再將這枚指環(huán)還給你,如此一來,日后你也能修煉此術(shù),你覺得如何?”
祝汐顏倒是沒多想,既然寧望舒這么說,她也就應(yīng)道:“嗯,也好,就聽寧哥哥你的吧?!?
“行,那這枚指環(huán),就先由我保管著?!?
寧望舒道。
說完,他又看了眼下方人群中的林青竹和寧若瑄。
此時(shí),其他人也都紛紛凝望著他,一個個目光中都明顯帶著崇敬,甚至有幾分膜拜的眼神。
寧望舒并沒有在意其他人,而是對祝汐顏道:“小顏,咱們先下去吧,跟你青竹姐姐的爺爺他們打聲招呼,然后咱們就先回江南市?!?
“其他的,等回去后再說?!?
“好!”
祝汐顏應(yīng)道。
當(dāng)下,寧望舒帶著祝汐顏朝著林青竹等人所在的地方降落了下去。
無相真人見狀,也趕忙跟上……
眼見寧望舒下來,周圍的那些人不由紛紛注目。
接著,不知是誰率先開口問候了一句:“見過寧仙尊!”
其他人也立馬反應(yīng)過來,不約而同的恭聲叫道:“我等見過寧仙尊!”
聽到那些人的問候,寧望舒先前就已聽到他們議論時(shí),以‘仙尊’之名稱呼自己,是以并不意外。
寧望舒也隨意點(diǎn)頭回應(yīng)了一下,接著看向林安國和杜昱程等人,道:“林老爺子,杜老……”
說完,他又朝杜昭武和慕青嵐幾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打個招呼。
而聽到寧望舒的問候,林安國與杜昱程二人趕忙迎上前。
畢竟今時(shí)不同往日。
哪怕他們算是寧望舒的長輩,但此刻也不敢托大。
“小寧,今天你可算是讓我徹底開了眼界了……”
林安國感慨道。
“是啊,若非親眼所見,真是不敢相信!”
杜昱程也附和著,一副感慨萬千的模樣。
他們身后的杜昭武與慕青嵐幾人也不約而同的點(diǎn)頭。
方才寧望舒與凌道一幾人之戰(zhàn),太震撼,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rèn)知和想象。
寧望舒微微一笑,岔開了話:“林老爺子,還有各位,我先帶青竹他們回江南市去了,若是他日有暇,咱們再聚吧?!?
“嗯,也好!”
林安國點(diǎn)點(diǎn)頭。
寧望舒沒有再多說什么,對林青竹和寧若瑄道:“青竹、若瑄,那咱們就先走吧?!?
“好!”
林青竹和寧若瑄應(yīng)道。
隨后,兩人也向林安國等人道別了一聲。
眼見寧望舒準(zhǔn)備要離開,人群中那位同樣達(dá)到元嬰期修為的中年模樣男子終于按捺不住,趕忙上前。
“寧……寧仙尊,請留步!”
聞言,寧望舒一怔,扭頭望去。
看到對方后,第一時(shí)間就察覺出對方已是元嬰初期修為,心中略有些驚訝,沒想到此地還有一位元嬰期人物。
“閣下有何事?”
寧望舒淡淡的問道。
那人輕吸了口氣,望著寧望舒,緩緩道:“寧仙尊,在下有一事不明,想向?qū)幭勺鹫埥桃欢?。?
“哦?你想請教什么?”
寧望舒問道。
那人稍緩了一下,開口道:“先前在下聽聞寧仙尊提及到‘元嬰’一詞,敢問寧仙尊,你口中的‘元嬰’……可是指這金丹之上的境界?”
寧望舒啞然一笑,還道對方想問什么呢。
于是微微點(diǎn)頭,道:“不錯!”
那人立馬繼續(xù)問道:“那么敢問寧仙尊,這元嬰之境……究竟是您突破到此境后,根據(jù)此境的情況,自己想到的這個名稱,還是說……您從何處知曉這金丹之上的境界,就是叫元嬰之境?”
說完,那人緊緊地盯著寧望舒,他確實(shí)很想弄清楚這一點(diǎn)。
如果是前者,那還沒什么。
可若是后者……那這背后所隱含的意義,可就不一般了。
因?yàn)檫@代表著曾經(jīng)并非沒有人踏足過這個境界!
只有曾經(jīng)有人踏入過此境,才有可能出現(xiàn)這么個境界名稱流傳下來,繼而被寧望舒從不知何處知曉了此境的名稱。
甚至,在此境之上還有沒有更高的境界?
這是他最想弄清楚的。
如果還有,那么就代表著哪怕元嬰之境也并未修行的終點(diǎn)!
這對他來說,至少可以有一個明確的目標(biāo),期望于日后能夠踏足那比元嬰更高層次的境界!
聽到此人的詢問,現(xiàn)場的其他人也紛紛朝寧望舒望來,他們也想知道這‘元嬰之境’究竟是寧望舒自己命名的,還是從什么地方知道的。
而寧望舒自然也清楚此人這么問,是想知道什么,他略作沉吟后,還是回了一句:“元嬰之境并非是我杜撰,而是此境本就稱為‘元嬰期’?!?
說著,寧望舒微頓了一下,看了那人一眼,又意有所指道:“你想知道的,我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有!”
“只不過,你既也已踏入此境,應(yīng)當(dāng)知曉,在去年之前,金丹巔峰就是極限。除非再次出現(xiàn)變化,否則,待你將修為提升到目前的頂峰后,也就到頭了!”
寧望舒說的雖然不是很直白,但那人顯然已明白了寧望舒的意思。
不禁心中大震!
暗道:“這元嬰之上,竟真還有更高的境界!?嘶……這寧仙尊到底是從何處知曉這些的!”
“而且,按照他所言,如果不出現(xiàn)什么變化,這元嬰之境就是當(dāng)下修行的極限!”
那人又是感嘆,又有些惋惜。
不過,他還是有些想岔了。
當(dāng)下的修行極限可不是元嬰期,而僅僅只是元嬰初期的巔峰而已。普通修行者想踏入元嬰中期都不可能!
而不遠(yuǎn)處的凌道一和智尚禪師聽到寧望舒的那一番話,也是心頭一震,有些吃驚的看向?qū)幫?,帶著幾分驚疑不定。
心中掀起了許多波瀾……
至于其他人,則是聽得似懂非懂。
這時(shí),那名男子深吸了口氣,平復(fù)了心中激蕩的心緒后,不由朝著寧望舒深深一禮,道:“多謝寧仙尊解惑!”
“嗯!”
寧望舒淡淡的點(diǎn)了下頭,便收回了目光。
隨即召出了自己的飛劍,招呼了林青竹、寧若瑄以及祝汐顏三人后,便將她們托著帶到自己飛劍上,御劍離去。
無相真人見狀,也趕忙跟著御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