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天脊集團的董事長,段星辰的人脈當然也非常廣。
幾個電話打出去,聯(lián)系到了旋律空間ktv的經(jīng)理,一番交流之后放下手機沖我說道:“確實見過毛暢,那家伙最近總過去玩,一個星期下來消費至少大幾萬了!”
“這會兒在么?”我立刻問。
“不在?!倍涡浅嚼^續(xù)說道:“不過按照慣例,晚上九點左右會過去的?!?/p>
看看時間,現(xiàn)在也才八點,過去之后正好九點!
“行,那我現(xiàn)在就出發(fā)!老哥,旋律空間的這個經(jīng)理,麻煩您跟他說一聲,幫我盯著毛暢!等我過去,會給他一些好處的!”我立刻站起身來。
“好,你盡管去!不過好處就不用了,這是我一個朋友的朋友,給好處反而見外和生分了,過去以后給他遞支煙,說你是我兄弟就行!”段星辰也站起來。
記了這個經(jīng)理的電話后,我便立刻出門,又叫了二愣子和梁國偉等人,因為時間緊迫,又走得急,所以人也不多,就六七個,一輛商務(wù)車便足夠了。
抓個毛暢,也不用跟打仗似的叫一個排,快速地去、快速地回,玩得就是閃擊!
一說要抓毛暢,大家的勁頭都非常足,尤其是梁國偉,天天想著報仇雪恨,坐在車上不停摩拳擦掌,說是這次不弄死他,也得給他弄殘,下半生都得在輪椅上度過!
鶴城不遠,也就一百多公里,全程高速一個小時就趕到了。
又開導(dǎo)航到了旋律空間ktv的門口,就見這里還是很氣派的,燈紅酒綠、絢麗多姿,而且顧客以男人居多,里面時不時有穿著暴露的女郎出沒,就知道是那種不太干凈的夜場。
當然,這和我沒關(guān)系,葷的還是素的都不影響我抓毛暢!
正好九點。
我拿出手機,給ktv經(jīng)理打了個電話,表明身份并闡明來意后,便直接進入主題,問毛暢來了沒?
“還沒,不過應(yīng)該快了,先來我辦公室吧……等人來了,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行!”
掛了電話,我便帶著眾人進入ktv,接著又來到經(jīng)理所在的辦公室。
雙方見面沒有太多客套,慣例握手、問候之后,經(jīng)理便把我們讓到辦公桌前,電腦屏幕上有多個角度的監(jiān)控視頻,可以清楚看到ktv大門和內(nèi)部走廊的樣子。
“毛暢一來,咱們就能第一時間知道!”經(jīng)理指著屏幕說道。
“哎,感謝!”我點點頭。
“沒事,都是朋友!你們看著點吧,我還有事,先去忙了,有情況打電話!”經(jīng)理交代了幾句后,便出門忙他的事情去了。
大家一邊盯著監(jiān)控,一邊嘰嘰喳喳聊天,想到待會兒就能抓到毛暢,一個個別提多興奮了。
梁國偉又開始拍馬屁,說漁哥在鶴城也有朋友,簡直牛了個大逼。
張浩然說正常,漁哥的朋友遍天下,老婆都有好幾百個。
二愣子瞪大了眼:“真的???!”
大家七嘴八舌,我也沒有插話,隨便他們怎么猜吧,反正不可能說是段星辰提供的人脈。
煙抽了一根又一根,時間也過了一分又一分,眼瞅著已經(jīng)到了十點多,還是不見毛暢那家伙的蹤影,期間經(jīng)理還進來兩次,也挺納悶地問:“還沒來?。俊?/p>
我說沒呢,是不是不來了?
經(jīng)理說不一定,再等等吧,有時候喝多了,來得也遲一些。
這一等,又等到了十一點多,經(jīng)理萬般無奈地說:“這個點還沒來,今天應(yīng)該是不來了!要不幾位先回去吧,明天再來……或者確定毛暢來了,我再給你們打電話,他一般在這呆兩三個小時呢,不影響你們現(xiàn)從云城趕過來?!?/p>
話雖然這么說,但白跑了一趟還是不爽,大家忍不住都有些抱怨、牢騷。
我突然想起什么,說毛暢以前來這的視頻還有嗎,看看他平時是和什么人在一起的。
經(jīng)理搖了搖頭,說沒有,這里的視頻都是二十四個小時就自動刪。
“因為警察總來這查,留著監(jiān)控反而不利?!苯?jīng)理給出了合理的解釋。
“哦……”隱隱覺得不太對勁,但又挑不出來毛病,我便起身說道:“那就走吧,明天再來?!?/p>
眾人都起身跟著我往外走。
經(jīng)理也出來送,連聲說著不好意思,還說有消息了肯定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我說沒事,毛暢不來又不是你的錯!
邊走邊聊,迎面突然走過來一個人,不偏不倚的和二愣子撞了下。
“你他媽瞎???!”這人直接就罵起來,還想動手扇二愣子的耳光。
“老子就瞎,怎么著?!”二愣子這脾氣哪里能忍得了,當即狠狠一拳砸了過去。
這人當場翻倒在地,“哎呦哎呦”地叫起來。
二愣子還要再打,但我被制止了,連忙過去將他攙起,說沒事吧哥們,這兄弟有一點莽,看看你受傷沒,我們賠你點醫(yī)藥費!
“誰他媽稀罕你的錢,老子今天和那個人沒完!”這人罵罵咧咧地從地上爬起,接著轉(zhuǎn)頭喊了起來:“然哥,有人打我!”
“嘩啦——”
某個包間的門開了,里面走出十幾個漢子,為首的一個高高瘦瘦,還戴著副無框眼鏡,看年齡也就三十出頭,一張臉冷若冰霜:“怎么回事?”
“然哥,他們打我!”之前被二愣子揍翻在地的漢子迅速撲了過去告狀。
“完了,是林昊然!”始終陪在我身邊的ktv經(jīng)理面色一沉,低聲說道:“怎么偏偏把他給得罪了……”
還不等我說話,經(jīng)理立刻就走過去,一邊遞煙一邊笑呵呵說:“然哥,都是誤會,這些是我朋友,發(fā)生了一點小沖突……”
結(jié)果林昊然壓根就不理他,伸手按著他的臉使勁一推,經(jīng)理便“咣當”一聲坐倒在地,一句話也不敢再說了。
走到我們幾個身前,林昊然抬著一雙冷眼說道:“哪個打的人,自己滾出來!”
二愣子剛要走出去,我伸手攔了他一下,笑呵呵說:“不好意思了,我叫宋漁,是從云城來的,不小心跟你朋友撞了一下……賠你們點醫(yī)藥費可以么?”
我已經(jīng)察覺到一些不對勁了,但是已經(jīng)身在局中,不得不硬著頭皮撐下去。
“呵呵,你覺得我像是缺錢的人么?”林昊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冷眼盯著我說:“哪個動的手,自己出來!”
“我動的,怎么著?!”二愣子往前跨了一步,虎視眈眈地瞪著對方一眾人,“漁哥,你別管了,我就看看他們想干什么!”
他也看出對面這些人不是善茬,不想給我?guī)砺闊?,所以想自己扛?/p>
“呵呵,能干什么,當然是揍你唄!”林昊然直接指著二愣子說:“給我弄他!”
林昊然身后的十幾個人登時一擁而上,倒是還挺講究,真就只沖著二愣子一個人揮舞刀棍。
但我怎么可能讓他一個人扛?
“上!”我立刻喝了一聲,便迅速抽出口袋里的甩棍。
梁國偉等人也是一樣,大家紛紛摸出刀棍,這些東西本來是為毛暢準備的,結(jié)果卻莫名其妙地跟另外一撥人開戰(zhàn)了。
別看對面有十幾個人,我們這邊只有六七個人,卻個個都是精英、好漢。
梁國偉等人就不提了,好歹做過各個職校的天,戰(zhàn)斗力絕對沒得挑,一挑二、挑三都是沒什么問題的,更不用說號稱漁利金融公司的第一戰(zhàn)力二愣子!
二愣子平時就兇悍至極,更何況這群人還是沖他來的,為了讓我們少費點勁,他自己就更加賣力,當即左一拳右一腳將四周的人都擊飛出去。
一個人至少干趴下五六個!
我也手持甩棍捅倒兩個,眼看自己這邊已經(jīng)大獲全勝,唯一沒動手的林昊然還站在對面,眼神冰冷地盯著我們這一眾人。
“走!”我也沒有動他,喝了一聲之后,便帶著大家往ktv大門處奔。
一眾人也都紛紛跟上,我們穿過整個大堂,奔出ktv的大門,接著紛紛站住腳步。
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多了,本來應(yīng)該冷清的馬路上,竟然浩浩蕩蕩站著幾十號人,個個都是手持刀棍、殺氣騰騰!
我不懷疑林昊然在鶴城的地位,否則ktv經(jīng)理剛才不會那么緊張。
但樓上的紛爭發(fā)生還不到五分鐘,這也太快了點!
除非他們本來就在附近,并且埋伏已久!
“踏踏——”
很快,身后又響起腳步聲,是林昊然走出來了。
“宋漁啊……”林昊然站定了,雙手插著兜說:“剛才打聽過了,你在云城也挺有名是吧?不過可惜,這是鶴城!這樣吧,也別說我不給你面子,除你以外其他人都留下……怎樣?”
“不行!”我立刻搖頭,又呼了口氣,才沖林昊然說:“人,肯定是不能交給你的……有沒有其他解決的辦法了?”
“沒有,他們必須留下。”林昊然面色平靜地道。
“……我在鶴城也有不少朋友,要不叫來個德高望重的說和下?”我誠懇地問道。
“呵呵,那也行啊,你試試吧。不過提前說好,我一般不給別人面子的,除非你真把市委書記什么的搬出來……否則他們今天肯定留在這了?!绷株蝗贿肿煨χ?,一臉不屑。
我不再說廢話,直接走到一邊去打電話。
給段星辰打電話。
“老哥,我這遇到一點麻煩……”電話接通,我以極快的速度講了一下目前遭遇。
“林昊然?!”聽到這個名字,段星辰還挺吃驚的,“怎么是他啊,他在鶴城還是挺有影響力的……難道是毛暢叫來的?”
“應(yīng)該不會!以毛暢的性格,如果是他干的,早出來嘚瑟了!”
“那就是偶然了?行吧,你別著急,等我問問!”
電話掛斷,我便耐心等著。
過了一會兒,就見林昊然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屏幕之后還挺驚訝,沖我說道:“可以啊你,竟然能把尹老爺子給請出來!”
我當然不認識什么尹老爺子,顯然是段星辰請來斡旋的幫手。
林昊然走到一邊去接電話,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很快就掛斷了。
不一會兒,我的手機又響起來。
“老哥!”我立刻接起。
“有點麻煩……”段星辰沉沉地說:“林昊然的人傷了不少?他說他可以不計較,只留下最開始動手的那個人就行!”
還是要二愣子!
“不行!”我果斷道。
“小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咱就是過江龍,在人家地盤上是不是也得低調(diào)些?聽老哥一句勸,就留下二愣子吧!他們也不可能把人打死,頂多就是砍幾刀、敲幾棍的事情!沒必要因為一個小弟,在鶴城跟他們地頭蛇鬧得太難看!”段星辰苦口婆心地勸著。
“不可能的,老哥?!蔽艺J真說:“一個兄弟也不會給他留下?!?/p>
“……小漁,那我就沒轍了!怪老哥無能,在鶴城的人脈有限!這樣,你給徐天翔打電話,他應(yīng)該是比我要強些的?!倍涡浅絿@了口氣。
“行吧,那麻煩老哥了?!睊炝穗娫挘冶憬o徐天翔打過去。
說來也怪,連打三遍,竟然都沒有接。
我又給徐天翔身邊的秘書打電話,才知道他作為云城的杰出企業(yè)家去省城開會了,這個點應(yīng)該是和領(lǐng)導(dǎo)在一起做某些見不得光的事……
不接電話也是很正常的。
怎么偏偏現(xiàn)在……
我愈發(fā)覺得這是一場陰謀,一場蓄謀已久的、針對某個人的陰謀!
我又撥了一個電話,心想這個人要是也不行的話,就得想辦法綁架那個林昊然了。
無論如何,不會拋下任何一個兄弟!
“怎么樣啊宋漁,打完電話了沒?”林昊然的聲音又遠遠傳過來。
“打完了,我的人一會兒就到……耐心等一下唄!”我沖他笑了笑,將手機收起來。
“行啊,那我等著,但不能超過十五分鐘啊……畢竟我的耐心也很有限!”林昊然看了一下手表,依舊面冷如霜。
“別著急,在你的地盤上,我們又飛不了!”我一邊說,一邊朝他走了過去,已經(jīng)做好準備隨時將他拿下。
與此同時,大街上傳來引擎嗡嗡的聲音,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突然以極快的速度朝這邊疾馳而來!
站在馬路上的眾人紛紛避讓,唯有林昊然站著沒動,一雙眉頭還微微皺起。
“吱嘎——”
瑪莎拉蒂的剎車性能極好,在林昊然身前幾公分的距離停下,巨大的風浪將他額前的劉海吹起,接著主駕駛的車窗放下,一個年輕的腦袋探出來,笑嘻嘻說:“然哥,你瞎啊,看到車都不知道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