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dāng)然是一臉迷茫,非常不解地看著包志強,不知道他葫蘆里賣得什么藥。
而且不止是我,肥龍等人也懵掉了,他們都做好準(zhǔn)備戰(zhàn)斗了,個個手持刀棍迷茫地看著自家大哥。
難道又抽了那玩意兒,導(dǎo)致腦子不好使了?
不遠(yuǎn)處,楊開山等人也察覺到不對,紛紛停下腳步,目光疑惑地朝我們這邊看來。
“什么情況?”向影低聲問道。
“不知道……”我微微搖頭,手中的甩棍繼續(xù)往前挺著,同時沉聲說道:“包志強,你搞什么鬼呢?”
“……漁哥,我沒搞什么鬼啊?”包志強也是一愣,還很奇怪地看著我,仿佛我才是那個莫名其妙的人。
“……你為什么叫我漁哥?”我懷疑包志強腦子是真的壞掉了。
“漁哥,你怎么貴人多忘事??!上次你把我腿敲斷,不是說得清清楚楚,讓我以后見了你叫漁哥嗎?我已經(jīng)是你的人了,不能不承認(rèn)吧!”包志強振振有詞,似乎自己才是有理的一方。
“……”我徹底無語了。
確實有這么回事,之前他圍剿我,反而被我干了,敲斷他的腿,讓他叫我漁哥,還說以后都得叫我漁哥,否則將他另外一條腿也打斷……
但那都是為了逞威風(fēng)說的話啊,根本沒人當(dāng)真,也沒人覺得包志強真會照著執(zhí)行,就連葉桃花事后都跟我說這家伙肯定會卷土重來的,讓我務(wù)必謹(jǐn)慎、小心、提防!
堂堂云城頂級大佬之一的包志強,因為這么一點小事就徹底屈服了,說出去誰會信?
但包志強確實沒有攻擊我的意思,還畢恭畢敬地站在我面前,一臉尊重、滿眼赤誠,也不像是要戲弄我。
我被他的行為實在搞糊涂了,忍不住看向旁邊的肥龍,想要知道確切的答案。
誰知肥龍也是一臉復(fù)雜,顯然并不理解自家大哥的所作所為。
看我瞄向肥龍,包志強立刻說道:“還愣著干什么,叫漁哥啊,這是你們的大哥大!”
“漁哥!”肥龍等人立刻抖擻精神,齊聲喊道。
大街上人還是挺多的,氣勢雄渾的聲音吸引了不少人往這邊看,楊開山當(dāng)然也聽到了,當(dāng)即大聲問道:“老包,你在玩什么把戲吶!”
包志強轉(zhuǎn)頭說道:“我跟我大哥問好吶,關(guān)你屁事!”
楊開山氣得都不行了:“你有病啊,他不是前不久才敲斷你的腿嗎……怎么還叫他大哥了?”
包志強罵罵咧咧:“所以,我才叫他大哥啊!這么多年了,你見誰敲斷過我的腿?這么厲害的人,我為什么不能叫他大哥,我心甘情愿給他當(dāng)小弟好吧!你能敲斷我腿,我也叫你大哥!”
楊開山沉默一陣,眉頭緊鎖,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半晌突然抬頭說道:“老包,你是不是聽說什么了?放心,他背后的人已經(jīng)不行了,你用不著這么跪舔和諂媚了!真的,我就是這么走過來的,知道那種滋味并不好受!干他吧,為了自由!”
“放屁!”包志強突然生起氣來,眉毛高高挑起,怒火中燒地說:“老子叫他大哥,是因為他確實有本事做我大哥,和他背后是誰有什么關(guān)系?他背后就是站著天王老子,我也只認(rèn)他這一個大哥!”
接著,包志強又沖我說:“漁哥,楊開山這老小子屢屢對你出言不敬,作為小弟的我實在聽不下去,申請揍他一頓行不?”
我算看出來了,包志強雖然已經(jīng)戒了那個玩意兒,但腦子還是有點問題,估摸著是造成不可逆的傷害了。
于是我也順?biāo)浦?、就坡下驢:“好,你去揍他一頓!”
“是,漁哥!”包志強立得板正,跟站軍姿似的,接著又招手道:“兄弟們,楊開山對咱大哥不敬,跟我一起揍那個混蛋去!”
包志強拔出一柄鋼刀,一瘸一拐地朝楊開山去了,肥龍等人就算心中不愿,也只能一窩蜂地跟上去。
雙方人馬很快打了起來,“咣咣鏘鏘”十分熱鬧,慘叫聲和嘶吼聲也不絕于耳,兩邊的人數(shù)都差不多,短時間內(nèi)肯定分不出勝負(fù)了。
楊開山一邊打一邊罵:“包志強,你真是個神經(jīng)病啊,被人打斷了腿還這么孝順,整個云城沒有比你更瘋癲的人了!”
包志強冷笑著,雖然瘸了條腿,但戰(zhàn)斗力依然不容小覷,一邊揮刀一邊回罵:“幫我大哥出頭,怎么叫神經(jīng)病?我這是忠肝義膽、忠心耿耿,關(guān)二爺見了都要甘拜下風(fēng),沒準(zhǔn)后世的人結(jié)拜兄弟都要給我的塑像燒香吶!”
……這人真是失心瘋了,說的話一句比一句不靠譜!
“咱們要上去幫一下嗎?”看到戰(zhàn)斗如火如荼,向影立刻問道。
“不幫!”我立刻說:“那么多人,咱倆上去起不到多大作用,而且包志強腦子不對勁,說不準(zhǔn)啥時候又倒戈了,趁他現(xiàn)在還糊涂著,咱們趕緊走吧!”
“好!”向影當(dāng)然沒有任何廢話,立刻跟我一起朝小吃街鉆去。
小吃街足有數(shù)百米長,我倆鉆過去一連串的人間煙火氣后,已經(jīng)完全聽不到包志強和楊開山他們的聲音了。
接著我倆又迅速打了輛車,朝外貿(mào)的方向去了。
回到外貿(mào),天色已經(jīng)微微暗了下來,夕陽只剩一絲余韻掛在天邊,整座校園即將被漆黑如墨的夜色一點一點吞噬。
路燈還沒亮起,大地正是將暗未暗的時候,眼前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不清不楚。
將向影送回女寢樓時,趙雪竟然在大門口等著。
“你們回來啦,沒事吧?”趙雪顯然已經(jīng)等了許久,立刻迎上來問。
“沒事!今天謝謝你了!”向影再次向她表示感謝,還笑瞇瞇地拉起了她的手。
我是挺煩趙雪,但向影對她沒那么大惡意,除非對方實在做得太過分了,才會板起臉來呵斥幾句。
不過仔細(xì)想想,向影對誰也沒有過惡意。
“不用謝!”趙雪一擺手,卻又苦著臉說:“但辛博文和我分手了!向影,你知道的,為了攀上他,我付出很多代價和心血的,那可是云理工校友會的副會長啊,整個云城都赫赫有名的投資人!我也不是訛?zāi)?,但你要重新給我介紹個有錢人!”
向影立刻點頭:“好,我給你介紹個有錢人?!?/p>
“嘻嘻,那就謝啦!”趙雪抓著她的手,笑靨如花地說:“必須比宋漁有錢??!我最大的夢想和目標(biāo)就是找個比宋漁有能耐的,然后狠狠打他的臉!”
“……喂,我還在旁邊吶!”我忍不住說道。
“行,給你找個比宋漁有錢的!”向影一口答應(yīng)下來。
她家那么多的產(chǎn)業(yè),認(rèn)識不少同行的人,應(yīng)該不是問題。
“好好好,那就提前感謝你了!”趙雪擁抱了向影一下,隨即才惡狠狠瞪向我:“等著瞧吧宋漁,我會涅盤重生,讓你刮目相看的!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窮!”
丟下一句無比中二的話后,她便“噔噔噔”奔進女生宿舍的門。
“……你還真打算給她介紹有錢人???”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我很無語地說。
“放心啦,再有錢也不會比我有錢……到時候她炫男朋友,你就炫老婆唄!”向影笑嘻嘻道。
“……倒也是個辦法!”我點點頭。
想到那個場面,又忍不住笑出了聲,隨即伸出手來摸了摸向影的頭。
今天遇到太多事了,向影問我接下來打算怎么做,我說我的腦袋也是一團漿糊,需要回去好好思考一下。
“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你盡管和我說!”道了聲別,向影便回女寢樓了。
我則朝男生宿舍的方向走去。
天色已經(jīng)徹底暗了下來,校園里華燈初上,處處星星點點,人群三三兩兩,有面色疲憊的大四老生,也有朝氣蓬勃的大一新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直到這時,我還有點恍如隔世,不敢相信自己已經(jīng)平安歸來。
之前被人圍堵、追擊,前有狼后有虎,我曾構(gòu)思過無數(shù)種逃出生天的方法,但是怎么都沒想到是在包志強的幫助下離開了。
這一天天的,真邪門了。
回男生宿舍的路上,我給李東打了個電話,想知道他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
電話很快接通,李東有氣無力地說:“小漁……”
“你怎么了?!”我立刻問。
“能怎么啊……被狗哥揍了一頓唄……”李東話都說不利索了,還嘿嘿地笑著。
“你在哪個醫(yī)院?”我立刻站住腳步,往學(xué)校大門方向走去。
“小漁,你別來啦,有幾個狗哥的兄弟看著我吶……我沒事,挨了頓揍而已,恢復(fù)幾天就可以了!狗哥揍我是應(yīng)該的……他是我大哥嘛,天經(jīng)地義的事!不過狗哥還是不打算放過你,我在床上躺著,暫時幫不上忙……你要小心??!”李東憂心忡忡地說。
“我知道了!好好休息吧,等有機會我去看你!”得知他受了傷,我還挺心疼的,但又覺得是件好事。
等事情徹底解決前,就讓他遠(yuǎn)離這個旋渦吧!
杜斌和楊開山已經(jīng)徹底聯(lián)手了,包志強又是個神經(jīng)病,不知什么時候就會倒戈,而他們背后還站著陸麒麟,陸麒麟背后又站著……
這些家伙猶如一座座大山,在我的腦子里幾乎要爆掉了,愿意站在我這邊的只有葉桃花,可她也是有條件的,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依托我的力量擺脫馮德壽和馮志明!
要辦不到,或者時間拖得太久,葉桃花還會一直幫著我么?
正胡思亂想著,手機突然響起。
“哎!”我立刻接起。
“漁哥……我們被襲擊了……”電話的另一邊,傳來梁國偉氣若游絲的聲音。
我放下手機,便迅速朝學(xué)校大門外面沖去。
……
梁國偉等人不是在職校被襲擊的,而是在漁利金融公司。
我們在大學(xué)城附近租了一個二層小樓,這樣學(xué)業(yè)和工作就都能兼顧了。
當(dāng)然說學(xué)業(yè)是扯淡的,他們也不怎么愛學(xué)習(xí),所以就算平時沒工作時,幾人也喜歡在公司喝喝酒、打打牌,算是“宋家人”的一個校外窩點了。
我聯(lián)系了葉桃花,帶著人趕到小樓的時候,戰(zhàn)斗早就結(jié)束,救護車也來了,一個又一個人正往車上抬著,入目處皆是鮮血淋漓,入耳處也一片哀嚎呻吟!
一大片擔(dān)架中,我找到了梁國偉和張浩然,立刻撲上前去詢問他們怎么回事。
“是杜斌……”梁國偉躺在擔(dān)架上,胸前背后俱是一片血跡。
我咬著牙,一雙拳頭緊緊握起,指骨也被捏得格格直響。
顯而易見,在咖啡廳沒能阻截住我,反而被李東橫插一竹杠,這讓杜斌覺得惱火,所以才又襲擊了漁利金融公司!
那時候的我,正忙于應(yīng)付楊開山,自然也想不到會有這么一茬。
“好好養(yǎng)傷!”我呼了口氣,做出一副淡定的樣子來,“其他事情交給我來處理?!?/p>
我又轉(zhuǎn)頭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該在的人都在,唯獨少了一個家伙。
“二愣子呢?”我奇怪地問。
“杜斌那邊來的人太多……二愣子一開始干掉幾個人,后來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就趕緊跑掉了!漁哥,你別怪他,我覺得他跑得對,我們是沒本事才跑不出去的!”梁國偉已經(jīng)被推進車?yán)铮€焦急地跟我說著,生怕我會生二愣子的氣。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越來越好,彼此之間也很了解,知道二愣子逃走絕不是因為沒義氣!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半個身子躬在車?yán)?,拍拍他的肩膀?/p>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我便摸出手機給二愣子打電話,結(jié)果略顯刺耳的鈴聲就在現(xiàn)場響起。
我便四處去找,終于在大片狼藉的地上發(fā)現(xiàn)一支摔得破碎的手機,顯然是二愣子逃走時不小心丟了的,質(zhì)量倒是不錯,屏幕都稀爛了還能點亮。
二愣子雖然看著很愣,但腦子還是挺好使的,應(yīng)該不會出啥問題。
我把他的手機裝起,葉桃花則來到我的身邊。
“接下來打算怎么做?”葉桃花面色嚴(yán)肅地問,不再嘻嘻哈哈,也沒有搖扇子。
“干杜斌!”我沉著臉。
雖然一堆事情毫無頭緒,但不影響我先報仇。
“好!”葉桃花點點頭,轉(zhuǎn)頭沖夏侯說:“去打聽杜斌在哪里?!?/p>
夏侯摸出手機,走到一邊去打電話,連續(xù)問了好幾個人以后,才走回來對我們說:“在小常村的項目部?!?/p>
小常村是云城的一個城中村,最近正在搞拆遷和重建工作,杜斌就是搞工程的,在里面包了不少項目。
“那就出發(fā)!”葉桃花沒有絲毫猶豫,當(dāng)即下令。
夏侯組織了不少人,我也在各職校挑了一些人,隨即開了十多輛車,浩浩蕩蕩地朝小常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