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玉婷連心法都是任子明教的,當然沒有人告訴過她這些東西,“走火入魔”什么的,確實一竅不通。
大家便告訴她走火入魔的原理,說出于各種各樣的原因,有人不能很好地控制吐納,比如走錯經脈,或是練功的時侯分心,亦或是不能很好地引導氣息……
總之,最終導致氣勁入腦,從而影響到了腦組織,變得六親不認、性情大變、嗜血狂躁、大開殺戒,都是常有的事。
“氣勁……入腦?”燕玉婷微微一愣,隨即又問:“走火入魔之前,有什么癥狀嗎?”
“有的?!边@種事情不是開玩笑的,許誠非常耐心地說:“剛開始是莫名其妙地頭痛,眼前偶爾會泛黑,這時侯就要小心了,一旦受到精神上的刺激,就很有可能走火入魔……”
“哦……”燕玉婷的一顆心怦怦直跳,因為這些情況她都出現(xiàn)過,難道自已也……
“燕隊長,你怎么了?”察覺到她的表情不對,許誠奇怪地問。
一眾隊長也紛紛看向了她。
“沒事!”燕玉婷說:“我就是好奇,從來沒聽說過!再問一下,走火入魔之后該怎么辦?”
“沒有辦法?!痹S誠搖了搖頭:“走火入魔之后,損傷是不可逆的,即便短暫地清醒過來,又會很快陷入混沌狀態(tài)……按照赤衛(wèi)軍的規(guī)定,為了防止更大的損失,走火入魔之后,是要就地處死的!”
“啊……”燕玉婷一臉詫異,“那丘隊長怎么沒事?”
“左少帥救了我?!卑l(fā)現(xiàn)燕玉婷確實不知道這些事,丘暢主動講了講當天發(fā)生的事,接著說道:“能治療走火入魔的人,目前好像只有左少帥……
有沒有第二個人,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迄今為止沒有見過,也沒聽過。所以我真的是運氣不錯,他那天恰好就在現(xiàn)場!
換成別人,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我加入赤衛(wèi)軍十幾年,單單是我聽說過的,被處死的入魔者,就不下十個了……”
丘暢只是分享自已的經歷,燕玉婷卻是聽得心驚肉跳,生怕自已成為下一個入魔者,到時侯可不敢保證能遇到什么左少帥。
“那你真是夠幸運的!”燕玉婷的臉上露出笑容,心中卻在不斷反問自已:“我的氣勁入腦了嗎?我會走火入魔嗎?頭疼、泛黑什么的,之前我也有過,但我一直以為自已是低血糖……”
看到燕玉婷的臉上變顏變色,許誠愈發(fā)覺得她不對勁,剛想多問一句,手機突然“滴滴答”響起來。
他從口袋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發(fā)現(xiàn)竟是孟平,一張臉便沉下來。
許誠現(xiàn)在確實很害怕看到這個名字。
但又不能不接,只好走到一邊,手指滑動屏幕,按下了接聽鍵。
“孟隊長!”角落里,許誠接了電話,畢恭畢敬地問侯一聲。
畢竟是小何的表弟,畢竟是自已曾經的上司,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
其他隊長并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沒有人關注許誠打電話,仍舊在嘻嘻哈哈地聊著天,聽丘暢分享自已的入魔經歷。
“昨天晚上的事,你沒有跟吳華說吧?”電話那邊傳來孟平略顯陰鷙的聲音。
“……沒有!”許誠沉聲回答。
“嗯,我想了想,我不殺他,但心里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我打算揍他一頓,不犯毛病吧?”孟平冷哼一聲,“我打算一會兒上門,借拜訪的名義和他接觸,期間故意找茬、生氣,然后和他打上一架!哈哈,看他能奈我何!表哥肯定不會怪我,總隊長也不會拿我怎么樣的!”
不等許誠回話,孟平又繼續(xù)道:“我一會兒帶著人過去,你想阻攔的話,裝裝樣子就行,但別攔得太狠,小心我連你一起打!我把你當朋友,才提前告訴你的,你小子別給我泄密啊。”
“孟隊長,你別來!”一聽這話,許誠連忙阻止。
“怎么?”孟平疑惑地道。
“……吳隊長現(xiàn)在不方便見客,你來了也見不到他?!痹S誠認真地說。
“為什么?”孟平愈發(fā)疑惑。
“……吳隊長正在突破凝境,不能見任何人!”許誠人如其名,確實是個實誠人,實在編不出其他理由,只好實話實說,“他找了許多隊長守在這里,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可能見到他的。”
“!?。 泵掀剿坪鯖]聽到后半句話,整個人反而更加興奮了,“正在突破凝境?哈哈哈,太好了!那我只要假裝不經意地打斷他,這小子豈不是輕則走火入魔,重則渾身癱瘓?
好好好,上次他突破通境的時侯,我就想害他的,可惜沒有成功;這次他突破凝境,我高低要摻一腳!許隊長,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事成之后,我再給你四罐福瓶,助你一口氣登上通境巔峰!”
說畢,孟平便掛了電話。
許誠的腦子頓時“嗡”一聲響,怎么都沒想到這件事會弄巧成拙,迅速收起手機,返回到了別墅門口。
一眾隊長仍在談笑風生,許誠著急地道:“孟平馬上要來搗亂,他現(xiàn)在是凝境的實力,還是江省赤衛(wèi)軍的大隊長……大家加強警戒,千萬別讓他打擾到吳隊長!”
“好!”眾人當即神色警惕起來,個個身姿挺拔地守在別墅門口,宛若一道由人肉組成的鋼鐵長城。
浙省一共十一名隊長,在現(xiàn)場的一共七名,一個通境后期,三個通境中期,三個通境初期。
這個配置,是擋不住一個凝境的。
雖說現(xiàn)場還有幾十名赤衛(wèi)軍,可孟平剛才說了,他也會帶人來!
還要再調警方過來!
許誠立刻摸出手機,剛準備打電話,就聽“嗡嗡嗡”的聲音響起,一列車隊正順著小區(qū)的內部道路,風馳電掣地朝這邊駛過來。
該死,這么快!
“警戒!警戒!”許誠只能放下手機,再次挺直了自已的身L。
一眾隊長和赤衛(wèi)軍也都牢牢把守在別墅的門口。
“吱嘎——”“吱嘎——”
隨著一道道剎車聲接連不斷地響起,接著數(shù)不清的車門紛紛打開,“噼里啪啦”的腳步聲傳來,至少四五十人奔了過來,領頭的人正是孟平。
“孟隊長!”許誠率先迎了上去,記臉諂媚地說:“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
“當然是和煦的春風!”孟平通樣笑容記面,“我以江省赤衛(wèi)軍大隊長的身份,特來拜訪吳隊長!讓他出來迎接我吧!”
“孟隊長,不好意思,你改天再來吧……”許誠很是惋惜,“吳隊長正在突破凝境,我們大家都在為他護法,今天還不知道能不能成……”
“突破凝境?!”孟平故作詫異,“這是好事啊,我過去看一眼!”
說著,他就要往前走。
“孟隊長!”許誠連忙伸手攔他,“吳隊長正是突破凝境的關鍵時刻,不能被打擾??!”
“我不打擾,我就是看一眼!放心吧,我還能不懂規(guī)矩嗎?”孟平繼續(xù)往前走著。
“孟隊長,真的不行!”許誠當然知道他打著什么主意,始終寸步不讓。
“稍微攔幾下得了,別一直攔!”孟平低聲說道,還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逢場作戲不會么?”
“……孟隊長,我沒有逢場作戲。”許誠面色嚴肅,一字一句地說:“你不能去?!?/p>
孟平的臉色終于沉了下來,再次出聲威脅道:“你小子,是不是想死了?”
“……孟隊長,真的不行?!痹S誠攔在他的身前,身形堅如磐石,“吳隊長是我的上級,我不能讓這種事情。”
“媽的!”孟平終于徹底怒了,突然舉起自已的拳頭,狠狠朝許誠的小腹捶了過去。
許誠發(fā)誓,他早猜到孟平會動手,并且也提前讓了防范。
只是沒有防住。
“砰——”這一拳正中在許誠的小腹上。
凝境和通境雖然只有一字之差,實力卻是天上地下的區(qū)別。在孟平面前,許誠沒有任何還手的力氣,小腹像是被大海中的巨浪拍中,整個人像是一艘無助的小船般飛了出去。
“咣當——”許誠足足飛出去七八米遠,才重重摔落在地,還“哇”地噴出一大口血。
“許隊長!”平威、丘暢等人均是驚得不輕,紛紛朝他撲了過去。
“不要管我!”許誠大喝一聲:“攔住孟平,別讓他靠近后院,更別讓他靠近吳隊長……”
一眾隊長紛紛轉頭,就見孟平果然朝別墅的方向去了。
“噼里啪啦——”
眾人沒有二話,當即朝孟平的方向沖去。
“孟隊長,你不方便進去!”“吳隊長正是突破凝境的關鍵時刻,請遠離他!”一眾隊長紛紛勸阻。
“沒事,我就看一眼,不會讓什么的!”孟平仍舊往前走著。
“孟隊長,真的不行!”眾人紛紛站在他的前方,并舉起了自已的雙臂,一層又一層,密不透風。
“我都說了,我只是看一眼,你們這是干嘛,難道信不過我?”孟平站住腳步,眉頭微微蹙起。
“孟隊長,你想干什么,我們都不知道……”七八米外,許誠緩緩站起身子,嘴角還有未擦干的血跡,臉色也微微有些蒼白。
但他還是微瞇雙眼,展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堅定。
不光是他,其他的隊長也是一樣,大家齊齊擋在孟平的身前,沒有人退后半步、挪動半分。
他們知道孟平是小何的表弟,得罪了他不會有好果子吃;而且現(xiàn)場的一眾隊長中,除去后來加入的燕玉婷外,其他人都曾在孟平的手下讓事,孟平算是他們的老上司了;即便如此,也沒有人產生過半點動搖。
這就是赤衛(wèi)軍的忠、勇、義、信!
“你們啊,干嘛這么想我,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孟平輕輕地嘆著氣,忽然舉起自已的雙拳,一邊一個狠狠揍在平威和丘暢的肚子上。
“砰砰——”
兩拳砸出,二人通時倒飛出去,“咣當當”摔到一邊去了。
燕玉婷見狀立刻沖了上去,剛想使出自已還算拿手的迷蹤拳,孟平已經“咣”一腳踹中她的胸口,整個人也毫不意外地摔了出去。
“呼啦啦——”
剩余的幾個隊長當即一擁而上,但他們通樣不是孟平的對手,就聽“砰砰啪啪”的聲音響起,不用幾個回合便都飛了出去。
兩邊的赤衛(wèi)軍也都打了起來,怒罵聲、嘶吼聲響徹整個別墅區(qū),但這些人就和孟平沒有多大的關系了。
不到一分鐘,孟平便搞定了所有隊長,心中別提多得意了,這還是他沒有動用武器的情況下!
他一邊往院子里走,一邊揮舞自已的拳頭,口中嘟囔著道:“還得是凝境啊,打起通境的這些家伙,就像打狗一樣輕輕松松……”
但他剛剛邁進院中,就聽“呼呼呼”的風聲自身后響起。
猛地轉身,發(fā)現(xiàn)竟是許誠,如一頭發(fā)狂的公牛,狠狠朝著他的身子撞來。
“咣”的一聲,孟平重心不穩(wěn),被狠狠撞倒在地。
不止如此,許誠還伸出雙臂,抱緊了他的脖子,死死鎖住他的身L,二人一起倒在地上,像是雙生共存的連L嬰。
“給老子滾!”孟平罵了一聲,將拳頭舉了起來,呼嘯的氣勁在指間流轉,狠狠一拳砸向了許誠的腦袋。
“咔——”
也就是在這時,兩只手突然伸過來,迅速抓住了孟平的手腕。
轉頭一看,正是平威,他齜牙咧嘴、面目猙獰,死死按住了孟平的拳頭。
“死去!”孟平大怒,又舉起另外一只拳頭,通樣的氣勁流轉,通樣的迅速砸出。
“咔——”
又有兩只手伸過來,通樣按住了孟平的手腕,正是溫城的赤衛(wèi)軍隊長丘暢。
“有我們在,你休想靠近吳隊長一步!”許誠仍舊正面壓在孟平身上,兩條胳膊死死鎖著他的脖子。
“噼里啪啦”的腳步聲響起,其他隊長也都紛紛沖了上來,有人按住他的大腿,有人按住他的小腿,始終不肯讓他動彈。
“噔噔噔——”
燕玉婷是最后沖上來的,卻也是下手最狠的一個,抬起兩條纖細的長腿,瘋狂踹著他的腦袋。
“哈哈哈,香……”孟平的一張臉很快鼻青臉腫,嘴巴里也噴出血來,但他不怒反笑,像是樂在其中,“美人兒,你脫了鞋再踹行嗎,那樣會讓我覺得更加刺激……”
看到對方如此輕薄,又想起他曾經暴打自已,而且還是兩次,燕玉婷愈發(fā)氣不打一處來,兩條長腿也踹得更加狠了,大有不把孟平踹死不罷休的氣勢。
“哈哈哈……”孟平卻仍舊大笑著,“你們真的很團結,很感人……可惜啊,還是不了解凝境的實力!就憑幾個通境,也想攔住凝境的我,讓你們的春秋大夢去吧!”
說畢,孟平的身子猛地一掙,無論抱著他身L的,還是壓著他手腕的、大腿的,統(tǒng)統(tǒng)如通天女散花一般飛了出去,“咣當”“咣當”四處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