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下午四點,我才醒來,再到衛(wèi)生間沖了一個澡。我得書城 哽辛罪噲
這時,我才想起有一件什么事,一直沒做。
想了半天,才啞然失笑。應(yīng)該打電話問問許秘書,問問顏書記是否在家。
電話一打過去,許泉說:“書記剛剛從橫江市回來,現(xiàn)在回家休息去了?!?/p>
我問:“晚上應(yīng)該沒有其他安排了吧?”
“剛回來,晚上應(yīng)該沒有其他安排,至少目前沒有接到通知。”
“好的,謝謝你?!?/p>
我才打顏書記電話。
他聽到我的聲音,非常高興,說道:“你回了江左?”
我說:“書記真是算得準。我請了幾天假,辦一點公事。您什么時候有空,我想向您匯報一下工作?!?/p>
他倒是很爽快:“那你過來吃晚飯吧。有些事,我也想問問你?!?/p>
我立即說:“好的,我馬上過來?!?/p>
這是當秘書的好處。我們之間,除了上下級關(guān)系外,還有一層私誼。
我馬上跟雨晴說了。
她說:“我?guī)湍阗I個小玩具,晚上回來,你就說是你買的,到時送給超超。我現(xiàn)在要去幼兒園接他了?!?/p>
說罷,雨晴從柜子里掏出兩條煙、兩瓶酒給我。
這個老婆真懂事。兩人一起下樓,我見電梯里沒人,便說:“感謝你想得這么周到。?6,1-看.書.網(wǎng)_ +追?最¢新¨章¨節(jié),”
她乜我一眼:“我是你的生活秘書呢。你只適宜當官?!?/p>
我笑道:“感謝舒秘書?!?/p>
“少說話?!庇昵缯f罷,對我呶呶嘴。示意電梯里有監(jiān)控。
兩人到了樓下,各開各的車。
我去了蒙達,這臺車就由我岳父平時開一開。鉆進車子,發(fā)現(xiàn)里面干干凈凈。
正是下班高峰,我開著車走繞城環(huán)線,還算通暢。
終于開進了省委院子,我想,又有好幾個月沒來了。
不過機關(guān)院子,一切都沒有什么變化似的。既熟悉又有些陌生。
進了第二道崗哨,我把車停好,上前按了門鈴。
門一打開,宋敏吃驚地說道:“郝書記?”
我點點頭,按了一下車鑰匙,說道:“到后尾廂拿那個紅色袋子,等會交給李校長?!?/p>
我就不管了,一直往二樓走。
走到二樓客廳,空無一人。我想書記應(yīng)該是在書房,又出了客廳,在書房外面敲了敲。
門開了。顏書記見是我,笑道:“挺快嘛?!?/p>
到了里面,他手一伸,示意我坐。
兩人坐下,聊了幾句,宋敏就送茶過來,退去,把門關(guān)上。
我說:“小宋還住在這里?”
“老李不讓她走,在學校里給她安排了一個圖書管理員的工作,平時也照管一些家務(wù)。.5-4!看¨書` ·更^新-最^快?”
“那李校長呢?”
“要等一會兒才回來,你到那邊,工作怎么樣?”
我說:“難得有這么一次機會,您又在家里,沒人來打擾,我想向您匯報十分鐘?!?/p>
他點點頭。
我說:“可以用三句話來概括。
一是蒙達地理位置不行,交通不便,發(fā)展經(jīng)濟的環(huán)境差。這是一個客觀因素。
二是從地區(qū)到縣再到鄉(xiāng)鎮(zhèn),整個士氣不足。這一點是建立在第一個因素之上的。
因為經(jīng)濟難于發(fā)展,外地干部只想走,本地干部走不了,于是結(jié)幫拉派,所以,在蒙達要干點事,難度也大。
三是從困難中看到希望,在黑暗中看到光明,我還是有信心。”
顏書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重點談?wù)劦谌c?!?/p>
我也沒隱瞞,在顏書記面前,實話實說。
“在地委班子中,隆書記是支持我的。金專員還是有點膽小。縣級主要領(lǐng)導中,我聯(lián)系的兩個縣的縣委書記還不錯?!?/p>
顏書記說:“你就談?wù)勀懵?lián)系的兩個縣?!?/p>
“目前一個發(fā)展煙草種植,一個準備以旅游為抓手,帶動全縣發(fā)展。”
顏書記緩緩點頭,示意我繼續(xù)說下去。
我把煙草種植的現(xiàn)狀,以及旅游發(fā)展的設(shè)想,介紹了一遍。
顏書記認真地聽完,問道:“你有什么困難?”
領(lǐng)導真是洞察入微。他也知道,我不可能萬事順暢,來的目的肯定是來尋求幫助。
于是,我就直接舉例,點了兩個人的名,說目前是民風尚可,官風不行,最大的阻力是本地幫,其中為頭的是人大主任魯平山,組織部長雷正聲。
顏書記點點頭,說道:“雷正聲是我手里提拔的,這個人看得不準?!?/p>
我說:“也不是您看得不準。人都是變化的。他本來是外地人,年齡上沒有提拔的優(yōu)勢,就想在本地再搞一屆,當個什么政協(xié)主席再退休。
仕途沒有大的希望了,他就只想撈一把。組織部長是選人用人的。他不求上進,就把當?shù)氐娘L氣也帶壞了。所以,最近有人舉報地區(qū)教育局長,有些線索涉及到了雷正聲。
我和隆書記想要查,但金專員都有顧慮,所以,我才來找您匯報?!?/p>
顏書記想了想,說道:“先查教育局長,涉及到地級領(lǐng)導的,你和隆永平同志再向省紀委匯報。”
兩人正在談著,門推開了。
只見李校長走進來,她笑道:“哎呀,曉東來了?!?/p>
我忙站起來:“校長好?!?/p>
她和我聊了幾句,然后說:“你們聊?!?/p>
等李校長走后,顏書記說:
“你還是抓緊招商。一個地方最主要的是發(fā)展經(jīng)濟。經(jīng)濟上去了,你才有威信。一個人,一個家庭,一個地方,經(jīng)濟不上去,才滋生很多困難。
這就是我們?yōu)槭裁匆ソ?jīng)濟建設(shè)。不是說經(jīng)濟建設(shè)抓好了,其他都會好。但經(jīng)濟是前提。你在蒙達,既要反腐,又在抓經(jīng)濟?!?/p>
我點點頭。說道:“我明白這個道理。只是蒙達的地方派系太重了,不抓一抓,連隆書記都伸展不開手腳?!?/p>
他說:”煙草有人收。那個旅游有什么意向嗎?”
我說:“我還是想找泰安集團?!?/p>
“好的。下次你那個同學回來了,我見一見她?!?/p>
“那太好了。她原定五一回來。如果她回來了,我就向您報告?!?/p>
這時,宋敏進來,叫我們用餐。
在顏書記家吃過飯,我就告辭。
我把車開到院子里的一個靜僻處,撥通了葉總的電話。
一會兒,電話通了。
我和她寒暄幾句之后,問道:“五一節(jié)回來吧?”
“回來?!?/p>
我說:“太好了,我們省委顏副書記想見一見你?!?/p>
她問:“是嗎?”
我說:“是呢,是呢,是呢?!?/p>
她笑道:“好的——”
她的聲音拖得老長,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