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把棋盤擺好,才說道:
“這盤棋,不是你去取對方的【帥】,而是保住自己的【帥】位。免費看書就搜:搜搜小說網(wǎng)
這個局長的位置,現(xiàn)在不是你的,你在爭取當【帥】,同時,有無數(shù)個人也在爭奪衛(wèi)生局這個【帥位】?!?
我點點頭。
師父說:“為什么只是要你暫時主持工作,上面還有孟市長帶管呢,說明上層沒有統(tǒng)一意見?!?
我點頭:“這個我清楚。如果要我當局長,就可以宣布我【代理局長】。就不必由孟市長來帶管?!?
師父點點頭。接著分析道:
“為什么沒有要你代理局長,我分析有兩個原因。
一是上層知道四水復(fù)雜,前段有人告蕭書記。能告蕭書記,就一定有人在背后指使。這個指使的不是書記就是市長。
現(xiàn)在又有人告衛(wèi)生局長。證明這是四水上層權(quán)力斗爭的延伸。
所以,省里才指示由省紀委直接查。不然,一個處級干部,四水查一查就行了?!?
我點頭道:“我也這樣想過。”
這時,師父提起一個車,放到界河,向我說道:
“這叫提車巡河。省紀委派人到邊界鎮(zhèn)守,四水就不敢亂動。他們的辦案人員就相當于這個【車】?!?
我不得不佩服師父,他目光如炬,一下就看到了問題的實質(zhì)。也解開了我心中的謎——為什么一個處級干部由省紀委直接來審。
師父喝了一口茶,繼續(xù)說道:
“二是事發(fā)突然,主要領(lǐng)導(dǎo)沒有統(tǒng)一意見。如果兩位主要領(lǐng)導(dǎo)一致同意,就可當場宣布你為代理局長。很顯然,現(xiàn)在沒有,而是由孟市長代管。
這就說明一個問題。包括譚書記對你也不太放心。你懂嗎?”
我也是個一點就通的人,馬上說:
“我懂了。局長出了問題,而且是經(jīng)濟問題,他們會想,我這個副局長,難道能獨善其身,沒有一點問題?”
師父說:“這樣考慮的對了。所以,目前就是你暫時管理,既不是局長,也不是代理局長,而是一個守門人?!?
他說完,微微地望著我,
我說:“您就是一盞明燈,而且是大海里的燈塔,茫茫黑夜里,照亮我前行?!?
師父說:“我給你分析了形勢,那你談?wù)?,下一步自己要怎么做??
這是師父考我的智能,我想了想,說道:
“我是車馬炮全出,但不過河,在邊界播下重兵,連環(huán)相顧,左右照應(yīng),守衛(wèi)這個【帥位】不受侵犯。具體來說,采取三個步驟?!?
師父說:“你講?!?
“對內(nèi)采取攻勢,但不過河。比如明天開會,我就要在大會上表明自己的觀點,一定要讓組織查。查每一個人,特別是要查我郝曉東。”
師父笑笑,點點頭。
“第二,大張聲勢,表明自己廉潔。明天開會,我要邀請媒體參加,讓他們把我的講話透露出去。表明我本人是個廉潔的人,不怕組織查我?!?
師父再笑笑:“有進步?!?
我說:“第三步就是真查,讓干部懼怕。我既不是局長,又不是代理局長,可能有點壓不住。我就要借廉政建設(shè)這股風,聲稱在內(nèi)部要大查。”
當然,只查一兩個典型,不能真查,太認真了可能翻車。
至于書記那兒,我也不去準備去講好話。
一旦去求情,好像我迫不及待一樣,我只在孟市長的領(lǐng)導(dǎo)下,把當前的工作做好?!?
師父問:“就這些?”
我回答:“一個七段手,目前只能想到這些?!?
師父哈哈大笑。
笑完道:“我不說你能夠當局長,這個我說了不算。只能說你成熟了,有當局長的資質(zhì)。那你現(xiàn)在就要行動?!?
我站起來告辭。
回到家里,我就在一一落實這些事,因為明天就要開會了。
我向孟市長打電話,他接通之后,我說:
“市長,有個事向您請示一下?!?
“你講?!?
“今天譚書記作了廉政建設(shè)的報告,我們明天的會議,一是要公布花局長被抓,二是要傳達一下市里廉政建設(shè)的會議精神。
我想要相關(guān)媒體來報道一下,讓大家知道衛(wèi)生局傳達得最及時,最認真。”
孟市長說:“這個可以,但是在報道上,你要多把關(guān)?!?
我說:“就寫孟市長到衛(wèi)生局傳達貫徹市委會議精神。至于其他都不寫。”
孟市長笑道:“對。就是亮個相,讓別人知道,衛(wèi)生局暫時由你主持工作。”
打完這個電話,我又打肖逸,把我的想法告訴他。
他說:“我就不來了,派個記者來采訪?!?
我說:“好的,我要辦公室出面邀請,其次,稿子寫完了,還是送給我看一遍,再發(fā)往你們報社。”
打完這個電話,我再撥辦公室李主任的手機。
馬上就通。我安排道:
“有件事,我想得不周到,明天開會,孟市長要來,又是貫徹市委廉政建設(shè)會議精神,你邀一下【四水日報】的記者。
當然,稿子就不要他們寫,你先寫一個,交給我看了之后,再給他們。”
李主任問:“稿子要如何寫,局長能不能給我提示一下?”
我心想,他這個請求也不算過分。舊局長已關(guān),新局長沒任命,這稿子確實不太好寫。
我談了幾點注意事項。
李主任說:“好的。我今晚寫個初稿,明天會議一開完,就送給你看。”
把這幾件落實完畢,我想在那兒想——還有哪些事要提前考慮呢?
想了半天,一拍大腿,覺得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于是,拿起手機打給齊曉偉。
因為他年紀比我還大三歲,平時我沒有稱呼過他【小齊】,現(xiàn)在也不能突然改口,好在他的名字和我的名字一樣,中間有個【曉】字。
我說:“曉偉,明天早上就不要開車來接我上班。”
他說:“知道,市里剛開過廉政建議會議。張書記的報告上,說有些人官不大,但架子不少,出進都是車接車送。是老爺習慣。”
我吃一驚,心想,他也看文件?
“你怎么知道???”
“辦公室有文件啊,我也要翻翻。我的車子擺在車庫,自己騎單車去上班?!?
我說:“你不錯?!?
放下話筒,我心里想,十個李遠山還抵不上一個齊曉偉。
難怪花局長有句名言——當?shù)脦啄晁緳C,就可以當辦公室主任。
我以為她是護著齊曉偉,其實,她有時候也講真話。
好好睡覺,先唱好明天這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