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沒了。
這只手并不是斷了,也不是被碾碎,而是突然沒了。
那種感覺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一瓶礦泉水,礦泉水瓶的下半部分突然消失,可是水還留在上半部分的水瓶里。
充滿了違和感。
陳歌能夠清楚看見斷手的橫截面,肌肉骨頭和血管都被看得一清二楚,可偏偏沒有痛覺,陳歌試著用朱雀火去燒,結(jié)果斷掉的手臂并沒有長出來。
陳歌頓時汗流浹背。
眼前的神母實在太神秘了,所使用的能力是自已完全沒見過的。
甚至連一點參考都沒有。
陳歌臉色鐵青,表情變得非常難看。
他無法理解到底發(fā)生了。
“冷靜,冷靜,理論上來說這個世界沒有無敵的能力,一定有破綻!一定有破綻!”陳歌喃喃自語。
神母并沒有著急直接對陳歌下手,反而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孩子。
“你要是管我叫媽媽,我就讓你多活一天。怎么樣?”
“你個臭娘們兒!休想?!标惛枰е?。
母親在自已心里有著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地位。
神母伸出兩根手指在陳歌腿上輕輕一捏,陳歌的左腿瞬間消失不見。
冷汗不停的從陳歌的額頭上滲出來。
這種感覺和手腳折斷完全不一樣。
手腳折斷可以感覺到疼,可是現(xiàn)在連疼的感覺都沒有。
“冷靜!冷靜!越到這個時候越是要冷靜下來!”陳歌死的咬著牙。
“老婆!在嗎?能不能出來幫幫忙?”陳歌輕輕呼喚。
但這次紅姐姐并沒有出現(xiàn)。
壓力再次來到陳歌這邊。
“叫媽媽!如果你不叫的話我把你另外一只腳給掰斷!”神母興致勃勃的看著陳歌。
“做夢!”
神母似乎在聳肩膀,伸手將陳歌的另外一只腳掰斷。
關(guān)于這種攻擊別說應(yīng)對,連理解都做不到。
就像十萬年前的原始人理解不了沖鋒槍的機制。
“所謂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叫我一聲你又不會少塊肉,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必跟我在這犟呢?”神母蒼老的聲音顯得極為詭異。
毫不夸張地說,如果光聽聲音的話,這個聲音的年齡絕對能當(dāng)陳歌的奶奶。
陳歌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陳歌咬牙切齒。
神母點頭:“當(dāng)然可以,給孩子答疑解惑也是母親的責(zé)任?!?
“你都這么厲害了,為什么要破壞黃金城?在你眼中,偌大的黃金城也就是一粒芝麻,隨手就能捏死。那東西對你有意義嗎?”陳歌不解。
神母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蒼涼:“你現(xiàn)在還小,不懂什么叫歲月不饒人。這個世界,自從死亡誕生的那一刻,再也沒有了永生。每個人都在為了追求更長的壽命而活,我也一樣。就算是神也不可能完全不依靠外物而生存?!?
“我不僅僅要找到延續(xù)壽命的方法,我還要找到永葆青春的辦法。所謂的與天地同壽,只是一種夸張。我要追求的是天地毀滅了,我還得活著?!鄙衲竿耆珱]有防備陳歌,將自已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畢竟,在神母眼中,雙方實力差距實在太大了,陳歌在她眼中就像是一個即將被捏死的小蟲子,在這種小蟲子面前,必須時時刻刻保持自已的威嚴(yán),這樣他們才會心悅誠服的投降。
“所以你用黃金城做實驗,就是想找到延續(xù)壽命的辦法?”
“是??!歲月?。q月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武器,不知不覺中他的刀已經(jīng)架在你的脖子上,想要和他搏斗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或者說從來都來不及!”神母感慨。
陳歌咬著牙:“那……你能不能說說……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讓我死也死的安心?!?
“既然你都這么問了,我就讓你死個明明白白。這個能力叫做次元壁壘。就好比二次元的生物永遠(yuǎn)無法傷害三次元的人。以我的能力可以創(chuàng)造出一個高出半個次元的空間,你所看見的只是我的投影,所以無論如何攻擊,我都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但是,我的投影擁有我本體的一部分能量,投影是可以影響現(xiàn)實世界的?!?
陳歌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
他想起了影天使的無敵,恐怕也是相同的原理。
不過對方還真大方,就這樣把自已身上的秘密都說了。
當(dāng)然,也可能是神母根本沒把陳歌放在心上,這只是一個隨便被自已拿捏的孩子,沒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就像被一個幼兒園小孩知道了核子方程式,你對幼兒園的小孩說:“小朋友,你可以拿著這個方程去創(chuàng)造核彈?!?
小朋友估計會把你當(dāng)成變態(tài)。
對于那個時期的小孩子來說,核武器的秘密遠(yuǎn)比不上一根棒棒糖。
陳歌就像那個幼兒園的小孩子。神母就是那個掌握核武器秘密的科學(xué)家。
根本就沒有一絲防備,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樣?我的底牌就算全亮出來,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吊打你。
這是來自實力的絕對自信。
“接下來你如何選擇?你只剩下最后一條胳膊了,是乖乖的管我叫媽,是被我扭斷手臂當(dāng)食物?”
陳歌苦澀一笑:“我現(xiàn)在好像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
神母很得意,看來自已又多了個好大兒。
陳歌看著自已手腳的斷面,恐怕對方用的也是相同的手段,自已的手腳并不是被折斷了,而是被送到了其他次元。
本質(zhì)上來說自已的手腳并沒有受到一絲傷害,只是暫時不在自已身上。
雖說這種說法很奇怪,但大致就是這么個道理。
“我知道,如果反抗你的話大概率下一秒就會死,但我還是想對你說:我拒絕。”
神母伸出自已的大手,一把抓住陳歌:“那真是可惜了,殺了你對我沒有一絲壞處,你還有沒有什么遺愿?不管怎么說也是母子一場……”
“去你妹的!老子死也不給你當(dāng)兒子!”陳歌實在搞不懂這玩意兒的思路。
給人家當(dāng)媽就這么爽嗎。
想到這里,神母直接把陳歌丟進自已嘴里,咕嚕一聲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