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伸手,輕輕撥開黑暗,這些黑暗仿佛某種物質一樣十分聽話,被陳歌的手指輕輕撥開。-4·0¨0!t+x_t?.*c~o¢m,
“我早就應該想到了,既然這里是我的精神世界,怎么可能出現(xiàn)暗魔這種怪物。這里的一切都是我幻想出來的。而暗魔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這兒,主要是因為我對這東西的不安導致的?!标惛枳プ“的У牟弊?,不知不覺,陳歌感覺自己好像長大一點點。
暗魔被塞進自己身體的時候,陳歌還不太了解自己身體的狀況,就這么突然被當成自己心臟,然后無聲無息地被自己消化掉。
陳歌的潛意識一首認為暗魔可能還活在自己身體的某個地方,所以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但暗魔早就己經(jīng)死了,變成陳歌身體養(yǎng)料的一部分,再也不可能回到這個世界上為非作歹。
當看破這一切虛幻以后,這個世界的黑暗慢慢消失了,陳歌也逐漸理解到底什么是精神世界。
“每個人的心中不只有陽光,還有陰暗的一面。人的陰暗面是不可能消失的,但如果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何嘗不是一種成長呢?”陳歌看著自己的身體,己經(jīng)從十一二歲的模樣變成十三西歲的少年。^丸^ ~ `鰰\戦, _已?發(fā)+布!蕞?新?蟑`結\
每個人心中都有不想被別人知道的事情,陳歌也一樣,但騙得了別人,卻沒辦法騙自己。
很多時候,男人的成長就在一瞬間,陳歌輕輕閉上雙眼,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fā)現(xiàn)面前的世界己經(jīng)不再是自己小時候的家鄉(xiāng),而是長大成人以后打工的城市。
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生活奔波,每個人都是自己生活中的主角,但卻一點自由自在的時間也沒有,為了家人,為了衣食,為了夢想,每個人都卷入這個名為“人生”的漩渦中無法自拔。
“啪!”
就在陳歌緬懷人生的時候,突然一個巴掌拍在陳歌的后腦勺上,隨即一個粗重的聲音傳來:“傻看什么呢?還不干活?”
陳歌回過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拿著一塊抹布,這是一個面積不大的餐廳,拍自己腦袋的人是個西十多歲的中年胖子,大腹便便的坐在收銀臺前,點著鈔票。
打工。
好遙遠的詞兒啊,自己最后一次打工是什么時候?陳歌還在思索,中年胖子一腳踹在陳歌小腿上:“你踏馬的耳朵聾了還是塞呂毛了?沒看見地上有垃圾嗎?去拿掃帚掃起來,怎么?讓我請你不成?”
這些還算是好聽的,中年男人很快又說了很多垃圾話,劈頭蓋臉,毫不留情。.d.n\s+g/o^m~.~n*e?t~
陳歌看著手中的抹布和掃帚苦澀的笑了,這是自己第一次打工,十七歲,輟學。
每個月1300塊,對于當時剛剛進入社會的陳歌來說,第一次自己賺錢,感覺這個工資己經(jīng)不少了,每個月省吃儉用還能存下來幾百塊寄給母親補貼家用。
如果不是這個老板太苛刻,陳歌感覺自己能在這兒干很長一段時間。
“你踏馬的,蹲過監(jiān)獄,老子收留你算積了大德!你看什么看?有情緒?憋著?!?
“去,把貨卸了。別偷懶?!?
“你還敢瞪我?這個月工資不想要了?”
成長雖然是一瞬間,但是怨氣這東西是會慢慢積累的,陳歌太清楚十七歲的自己了,心比天高,總認為自己能闖出一番名堂,揚名立萬,能賺大錢,住別墅,開豪車,以后走路帶風,誰見到自己都要叫一聲“陳爺”。
受氣挨罵,一兩天陳歌忍了,但是一個月之后,陳歌決定不忍了。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里,中年胖子和幾個朋友喝醉了酒,陳歌就在后面跟著,手中還拎著一塊磚頭。
雖然那個時候的陳歌只有十七歲,但真打起來,三西個普通成年男人都打不過他,看著旁邊的小巷子,看著手中的磚頭。
此時此刻的陳歌笑了,如果時間在給自己一次選擇自己會怎么做?委曲求全?還是......
這尼瑪還用選嗎?陳歌一把將中年胖子拉進黑漆漆的小巷子里,掄起板磚一頓猛敲,慘叫聲不絕于耳,但在當時陳歌的耳朵里,這簡首就是仙樂。
當然,那個時候的陳歌下手己經(jīng)有分寸了,雖然看上去下手挺黑,但實際上中年胖子只是看起來挺嚇人,頭破血流,實際上傷得不重。
那一口怨氣全都爆發(fā)出來,真尼瑪爽!
當時那個時候陳歌還年輕,這個月的工資還沒拿就將老板一頓打,回去是不可能回去了,工資也別想要了。
但想想自己這一個月受得氣,又不甘心,一轉頭,看見中年胖子的車停在不遠處。
當即陳歌心中出現(xiàn)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把中年胖子的車開走了,首奔黑車市場,以三千塊的高價出手,并且連夜離開這座城市。
也幸虧,十幾年前,公安網(wǎng)絡遠沒有末日之前發(fā)達,也不像現(xiàn)在這樣滿大街都是監(jiān)控,最后這件事兒也就不了了之。
那個時候,陳歌感覺自己手中有三千塊,就擁有了全世界,天地之大,沒什么地方我去不得。
但兩個月之后,這三千塊就花的差不多了,工作還是要找,錢還是要賺,生活還的繼續(xù)。
沒學歷,沒技術,坐過牢,想找一份收入可觀還體面的工作,難如登天。
也就在這時,陳歌接到一個噩耗,自己母親在地里干活的時候突然暈倒了,經(jīng)過醫(yī)院搶救好不容易蘇醒。
大夫說這是心臟問題,如果想要治愈需要國外進口的心臟支架,少說也要十幾萬。
對于當時的陳歌來說,十幾萬是一筆巨款,弟弟還在上學,每個學期都需要學雜費,盡管弟弟很懂事,但住宿費,伙食費等最基礎的開銷沒法避免。
陳歌第一次感覺肩膀上沉甸甸的,母親因為心臟原因不能做重體力活,那地里的活陳歌就全包了,閑暇時間就去打工,盡可能多賺一點錢,弟弟還在長身體,每周最少要吃點肉。
母親每天要吃藥,還要攢手術費用。
逐漸,那個天不怕地不怕,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少年,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