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宗成立也有些年了,再過十年,足以準備好舉辦一場盛大的大典了。
當然,這立宗大典絕對不是那么簡單。
開宗容易,立宗難,要想在天衍大陸上立穩(wěn)腳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天衍大陸上各方勢力都會派人到場,屆時會發(fā)生什么事情,誰都無法預料。
青玄宗不失威嚴的將大典舉辦成功,直接關系到后續(xù)能否加入到天衍仙盟。
如今天衍大陸上擁有兩位化神以上的勢力,還有碎星崖和紫霖宗,他們同樣具有加入仙盟的資格。
他們現在欠缺的,唯有一州之地的基本盤而已。
木氏夫婦將大典時間定在十年后,一方面可能是擔心夜長夢多,另一方面則說明他們有一定的底氣,應對大典上可能出現的變故。
難道是鳳曦的實力恢復的差不多了嗎?
她能確保沒有人能將她認出來?
不過,十年時間,足夠易澤適應玄初帶來的實力增長,到時候也能照拂一二。
妖族入侵的日子不會太遠,仙盟方面定然想要調動更多的力量,以應對接下來的大戰(zhàn)。
如今偌大的南州基本都在青玄宗手中,所以他們加入仙盟的機會很大。
即便萬法門反對,天一宗和玉華觀也不會放棄這一助力的。
“我此次閉關已經差不多結束了,過段時間就去南州一趟,跟木道友商量下此事?!?/p>
“說不定到時候還得去雪衣閣走上一遭。”
有些事隨著青玄宗立宗大典的舉行,也是時候解決了。
就比如那還不在青玄宗手里的南州四成之地,
云棲宗這邊自然好解決,左手倒右手的事,但雪衣閣那邊可能就有些麻煩了。
木曦聞言露出燦爛的笑容,道:“有師父您出馬,無論什么事情定然都能馬到功成的?!?/p>
易澤卻是正色道:“曦兒,在你師祖面前,少拍師父我的馬屁?!?/p>
“為什么?”木曦看看丹塵子,又看向易澤,有些疑惑的道。
丹塵子捋了捋胡須,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因為這會讓我聽著熟悉,想起當年你師父在我面前拍的馬屁。”
“原來如此,那不正說明我是師父的親弟子嘛,一脈相承。”
三人又閑談了片刻,丹塵子說起他的擔憂來。
丹塵子神色凝重,向易澤問道:“易澤,雪衣閣的心思你也清楚,萬法門也在虎視眈眈,他們都不是善與之輩。”
“你之前雖然靠著滅殺血靈震懾了不少勢力,但終究沒有展露出過硬的實力?!?/p>
“他們忌憚你一時,卻不會一直忌憚下去,這次大典你若冒頭,定然有人試探你的深淺?!?/p>
“云老祖若能在這之前突破到化神后期,我們還能有些底氣,但這個希望恐怕不大?!?/p>
“到時候在青玄宗立宗大典上,你能應付的過來嗎?”
易澤回給他一個自信的微笑:“師父放心,如今幽瀾界中能奈何我的,已經沒幾個了?!?/p>
“萬法門昊宇劫主親至,我還會忌憚幾分,至于其他人,哼。”
易澤的眼中閃過一絲凌厲。
他的口氣很大,但丹塵子了解這個弟子的為人,知道他向來穩(wěn)重,不會無的放矢。
心中喜悅的同時,也放心下來。
只聽易澤繼續(xù)道:“至于雪衣閣,如今我們明面上的實力相差無幾,不必擔心,但是······”
“當初我對付血靈的時候,隗擎蒼他們主動施以援手,此事我們的確欠下了一個大人情?!?/p>
“而且,我們畢竟是多年的盟友,不久的將來還要一起守護幽瀾仙城,不能太過逼迫?!?/p>
“此次前往雪衣閣,我會在不損害宗門根本利益的前提下,多做出一些讓步?!?/p>
“盡量以懷柔的方式換取他們的勢力退出南州?!?/p>
丹塵子聽了之后,臉上的神情終于略微舒緩,稍稍放下心來。
其實丹塵子心里清楚,如今的易澤,無論是實力還是眼界,都已超過自已許多。
但即便如此,作為看著他一點點成長起來的師父,還是會忍不住為之擔心。
即便他現在能幫上的忙已經越來越少了。
易澤同樣很享受這樣被至親關懷的感覺了。
他的實力已經出神入化,更是肩負著云棲宗這個龐大勢力的未來。
所以他內心有些渴望偶爾被長輩耳提面命,這樣能令他心境稍稍松弛。
接下來的日子,易澤一邊關注著天衍大陸的局勢,一邊做著前往青玄宗和雪衣閣的準備。
但還未等他動身,一個噩耗便傳入了他的洞府。
靈溪峰,一座平常的洞府內。
當易澤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吳標盤膝坐在床榻上。
他閉著眼睛,臉上一片安詳,就仿佛入定了一般。
丹塵子坐在床沿,看著已經沒了生機的徒弟,臉上難掩哀傷之色,甚至顯露出一絲老態(tài)。
片刻后,待在宗門的方遠和姜念楚趕了過來。
另外,還有丹塵子一脈嫡傳的徒孫們,陸續(xù)收到消息匯聚而來,木曦自然也在其中。
所有人都面帶憂傷,看著面前已然逝去的師弟(師叔)。
丹塵子的聲音有些沙啞,緩緩道:“標兒走的很平和,他也沒有要麻煩你們的意思?!?/p>
“在感應到自已大限將至后,最后跟我告別了一聲,便安然坐化了?!?/p>
他雖說的平靜,但在場的人都能感受到其聲音中的一絲顫抖。
雖然丹塵子有時候表現得對吳標很嫌棄,但他們的感情真的很深,說情同父子也不為過。
易澤也同樣如此。
還記得他十七歲剛來云棲宗,被易兼瑜帶著來到靈溪峰,見到了那時候意氣風發(fā)的吳標。
想想,那竟然都已經是五百余年前的事了。
轉眼間,當初最先對他照拂的兩人,都已先后故去,易澤心底不禁涌出一股深切的憂傷。
即便修為再高,易澤也始終保留著人之常情。
姜念楚坐到丹塵子的旁邊,拉住他的胳臂,嘴里安慰道:“師父,您不要太難過?!?/p>
“五師弟是壽終正寢,他沒有給我們留下只言片語,說明他這一生沒有留下任何遺憾。”
易澤也在一旁道:“師父,四師姐說的對,五師兄以這樣的方式退場,想必他很滿足了?!?/p>
丹塵子聽到兩位弟子的話,默默的點了點頭。
他站起身來,神色悲憫,對著吳標輕聲道:“標兒,一路走好!”
易澤,方遠,姜念楚跟著念叨道:“五師兄(師弟),一路走好。”
木曦等三代弟子躬身行禮,同樣道:“五師叔(師伯),一路走好!”
隨后,易澤和師兄師姐們一起操辦完吳標的葬禮。
沒有大操大辦,只是按普通金丹修士的規(guī)格,最后將其送入青云殿中,英靈受門人供奉。
吳標坐化后沒過多久,易澤便帶著木曦前往了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