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厄洛斯說他有一件可以讓他在這幾個城市,隨時往返的封印物后,克萊爾這才滿意的哼哼了一聲。
很明顯,她并不想長時間離開厄洛斯,所以她叮囑道:
“那你在處理完家族的事情后,一定記得來茵蒂萊斯找我?!?/p>
“放心!不會讓你們久等的,我處理完事情后,立刻就動身前往茵蒂萊斯?!倍蚵逅归_口做出了保證。
接下來,他又和在場幾女說了一會兒話,直到將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dāng),他這才起身離開了眾女,往貝朗街179號走去。
在他走后,公寓內(nèi)的諸女也開始收拾屬于各自的箱子,向希芙蕾雅告辭了。
沒一會兒,公寓內(nèi)就只剩下希芙蕾雅與肯費爾德夫人。
母女倆看著面前已經(jīng)落了一層灰的房間,自覺來到雜物間,拿起清掃用的工具就開始干活。
在厄洛斯的缸中世界內(nèi)住了大半年,她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已給自已打掃衛(wèi)生,動起手來干凈利落。
若只看這一幕的話,恐怕任誰都無法將她們和那些追求體面的貴族聯(lián)系在一起。
在花費一番功夫?qū)⒎块g收拾好后,時間已經(jīng)接近了中午飯點。
此時在臨時做午餐,已經(jīng)有些晚了,更何況,公寓內(nèi)也沒有食材。
再加上在海達拉姆待不了幾天,就得動身返回茵蒂萊斯。
所以也懶得浪費精力自已在家做飯,想著干脆這幾天都去外面餐廳對付一下得了。
于是,母女倆就來到了外面的街道上,準備找一家近一點的餐廳。
運氣很好,距離她們公寓不遠處就有一家豪華餐廳。
不想浪費時間的母女倆,當(dāng)即就選擇了這家餐廳。
因為不太想跟陌生人一同坐在大廳,所以母女倆便在餐廳二樓訂了一個包廂。
簡單的用過午餐后,母女倆準備前往蒸汽列車站查詢最近有沒有前往茵蒂萊斯的火車票。
可就在她們走出二樓的包廂時,一對男女正好從餐廳外推門而入。
視線無意間瞥到這一幕的肯菲爾德夫人連忙拉住了自已正準備下樓的女兒,拉著她重新回到了包廂。
“媽媽,怎么……”
希芙蕾雅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可她還沒問完,眼角的余光就也注意到了那一男一女,當(dāng)即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了。
那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父親肯費爾德子爵和她們見過一面的那位女秘書。
肯費爾德子爵并不知道他的妻子和女兒正在樓上看著他,他挽著身邊女人的手,動作優(yōu)雅自然的走進了餐廳,在大廳選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
身邊的女人自然而然的在他身旁坐下,動作親昵,熟練,就好像一對結(jié)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樣。
侍者送來菜單,女人接過后翻了一下,然后就點了幾個肯菲爾德子爵喜歡吃的菜。
肯費爾德子爵聽到女人報的菜名后,笑著說了女人一句。
“你怎么光點我喜歡吃的?!?/p>
一邊說著,他一邊伸手拿過女人手中的菜單,在女人的基礎(chǔ)上又加了幾個。
很明顯,他后面點的都是女人喜歡吃的。
“我們只有兩個人,點這么多會不會太浪費了?”女人頗為不好意思的說道。
肯費爾德子爵將菜單遞還給侍者,語氣輕松,毫不在意的回道:
“加起來也就十幾鎊而已,浪費了就浪費了?!?/p>
“你對我真好!”
女人眼眸亮晶晶的看向身旁的肯菲爾德子爵,趁著侍者轉(zhuǎn)身的間隙,湊到肯費爾德子爵近前,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在公眾場合做如此親密的舉動,還是讓肯費爾德子爵有些不自然,他壓低聲音責(zé)備道:
“這里這么多人呢!”
“他們又沒看到,再說了,就算看到了也沒關(guān)系啊,這里又不是茵蒂萊斯,沒人認識我們的?!迸瞬灰詾槿坏幕氐?。
肯費爾德子爵想了想,覺得好像也有點道理,于是就沒再說什么了。
很快,餐廳的侍者就將他們剛才點的菜給端了上來。
女人拿起刀叉,臉頰上滿是笑容的為肯費爾德子爵切割著食物,還時不時用自已的餐叉叉起食物,遞到肯菲爾德子爵的嘴邊。
這一頓午餐,肯費爾德子爵吃的頗為開心,這一點從他給侍者的小費數(shù)額上就能看出端倪。
位于二樓的肯菲爾德夫人默默的看著這一幕。
希芙蕾雅則一會兒看向樓下的父親,一會兒看向身旁的母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樓下的兩人顯然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在樓上注視他們,他們在用過午餐后,就挽著手走出了餐廳,繼續(xù)去處理基金會在海達拉姆的事宜。
肯費爾德夫人目送他們遠去。
雖然早就知道自已丈夫和他身邊的那個女秘書有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但親眼見到那是讓她心情有些沉悶的。
“媽媽!”希芙蕾雅小聲的在一旁喊了一聲。
肯費爾德夫人聽到自已女兒的喊聲后,對自已女兒擠出了一抹笑容,故作輕松的說道:
“只要他不帶回家,我就當(dāng)沒看到。”
“貴族不都這樣嘛!”
“你的厄洛斯不也是有很多女人么?相比于他來說,你父親已經(jīng)很收斂了?!?/p>
見自已媽媽拿厄洛斯舉例子,希芙蕾雅不滿的撅了噘嘴,嬌嗔道:
“厄洛斯又不一樣?!?/p>
“哪不一樣?”肯費爾德夫人反問道。
“厄洛斯這是為了我們好,不然以他的身體強度,只憑我們幾個,根本就承受不住。”
“再說了,他可是神子,我們怎能以普通人的眼光去看待他?!?/p>
希芙蕾雅抱著自已媽媽的手臂開始撒嬌,試圖通過這種方式,分散自已媽媽的注意力,讓媽媽不去想父親的事。
同一時間,克呂尼修道院內(nèi),正在玩游戲的尼彌西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厄洛斯發(fā)來的那則消息和薇薇安說了一下。
“那個黃毛說他明天早上就會乘坐蒸汽列車離開海達拉姆?!?/p>
薇薇安聽到這個消息后頓了頓,然后就繼續(xù)閉目在輪回與死亡之神的神像前禱告,神情依舊平靜,虔誠。
……
時間來到第二天上午,厄洛斯一行人乘坐馬車來到蒸汽列車站。
在登上那幾節(jié)新增加的車廂前,厄洛斯站在站臺上左右看了一下,卻并沒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這不禁讓他有些失望。
“你在看什么?”溫蒂尼湊了過來好奇的問道。
“沒什么!我們上車吧!”厄洛斯笑了笑,邁步登上了列車。
溫蒂尼眨了眨大眼睛,也跟著左右看了看,然后連忙跟了上去。
幾分鐘后,隨著一聲汽笛聲響起,車輛緩緩動了起來。
厄洛斯坐在窗戶旁,神情有些無聊的看著外面還有些昏暗的天空。
突然,一片雪花從天空中飄落。
在蒸汽紀元49990年11月25日,海達拉姆迎來了第一場雪,今年的雪,要比往年來的早了許多。
下雪了誒!車廂里的溫蒂尼臉頰貼在窗戶上,驚喜的看著窗外。
厄洛斯嗯了一聲,顯得興趣缺缺。
忽然,他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似的,扭頭向窗外的站臺看去。
就在列車出站的站臺處,一道高挑的身影正漠然的立在雪中。
列車呼嘯而過,以每小時四百公里的速度沖破風(fēng)雪,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錯了一瞬,然后就被遠遠甩在后面。
“我們走吧!”尼彌西斯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薇薇安沒有說話,伸手取出了那枚白骨制成的符咒,在這處無人的出站口,悄然激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