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p>
沈清鳶停穩(wěn)車,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和擔憂,推門下車。
她離開多日,心中十分掛念母親的狀況。
陳二柱、墨璃和幽蘭也相繼下車。
沈清鳶站在院門前,看著那扇熟悉的木門。
眼神中流露出幾分近鄉(xiāng)情怯的熱切和激動,喃喃道:“這么多天沒回來,也不知道母親怎么樣了?”
“她身體不好,有沒有按時吃藥……”
然而,她的話音未落——
“啊——!??!”
一聲充滿了驚恐和痛苦的女子尖叫聲,猛地從院子里面?zhèn)髁顺鰜恚?/p>
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母親??!”
沈清鳶聽到這聲音,臉色瞬間大變!
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正是她的母親朱婉!
她心中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她再也顧不得其他,大叫一聲,如同離弦之箭般,猛地撞開那扇并未鎖死的院門。
瘋了似的沖了進去!
陳二柱三人見狀,也是臉色一凝,意識到出事了!
三人對視一眼,毫不遲疑,立刻緊隨其后,快步跟了進去!
小院不大,幾步就沖到了屋門前。
屋門虛掩著,沈清鳶想也不想,一把推開!
眼前的景象,讓沖進來的四人瞳孔驟然收縮!
只見屋內(nèi)燈光昏暗。
一個年紀約莫五十歲左右、雖然衣著樸素、未施粉黛,但依舊能看出年輕時應是位美人、此刻風韻猶存的婦人。
正被兩個身材魁梧、面相兇惡的男人一左一右死死地按在了一張舊木桌上!
婦人臉色蒼白,頭發(fā)散亂,眼中充滿了驚恐和絕望。
正在奮力掙扎,卻根本無法掙脫那兩個壯漢的鐵鉗般的大手!
而在桌子旁邊,還站著一個穿著名貴西裝、油頭粉面、一副公子哥模樣的年輕男子。
他正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一幕,臉上帶著戲謔和殘忍的笑容。
仿佛在欣賞一場有趣的表演!
“混蛋!放開我媽!我殺了你們??!”
沈清鳶看到母親受辱,瞬間目眥欲裂,一股滔天的怒火直沖頭頂!
她氣得渾身發(fā)抖,臉色煞白,想也不想,“嗆啷”一聲,直接抽出了隨身攜帶的寒光閃閃的長劍!
劍尖直指那公子哥,殺意凜然!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屋內(nèi)的三人都嚇了一跳。
顯然沒料到會有人突然闖進來。
不過,那公子哥在最初的驚訝之后,很快就看清了來人是沈清鳶。
他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嗤笑一聲,上下打量著沈清鳶。
語氣輕佻地說道:“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清鳶妹妹???”
“沒想到,你命還挺大,竟然還活著?”
“嘖嘖,我還以為你早就死在外面了呢!”
沈清鳶死死地盯著那公子哥,美眸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從牙縫里擠出冰冷的聲音:“沈子昂!你這個畜生!你要干什么??”
“竟敢對我母親下手!你該死!!”
她握劍的手因為極度的憤怒而微微顫抖。
這公子哥,正是沈家嫡系一脈的少爺,沈子昂!
平日里就囂張跋扈,沒少欺負她們母女!
沈子昂被沈清鳶用劍指著,非但不懼,反而更加囂張。
他輕蔑地一笑,竟然主動上前兩步,湊到劍尖前。
用手指輕輕彈了彈劍身,一臉挑釁地看著沈清鳶,有恃無恐地道:“怎么?沈清鳶,你敢殺我嗎?”
“來呀!我就站在這里,有本事你往這兒刺??!”
他指了指自已的心口,語氣充滿了嘲弄:“看清楚,我沈子昂可是沈家正兒八經(jīng)的嫡孫!”
“未來的家主繼承人之一!”
“你敢動我一根汗毛,信不信爺爺立馬派人扒了你的皮,再把你們這對賤人母女丟去喂狗?!”
“借你十個膽子,你敢嗎?嗯?”
“你……??!”
沈清鳶被他這番話氣得渾身發(fā)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胸口劇烈起伏,手中的長劍嗡嗡作響,卻真的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無論如何,那劍尖都無法再向前遞出半分!
她心中充滿了屈辱和憤怒,但理智告訴她,沈子昂說得對!
在沈家,等級森嚴,嫡庶分明!
她若真敢傷了沈子昂,她們母女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
看到沈清鳶敢怒不敢言、進退兩難的模樣,沈子昂更加得意。
發(fā)出一陣猖狂的大笑:“哈哈哈!怎么?慫了?我就知道你不敢!廢物就是廢物!”
他一擺手,對那兩個按著朱婉的壯漢道:“行了,放開她吧。”
“本來想從這老女人嘴里撬出點你這賤人的消息,沒想到你自已送上門來了。”
“呵呵,很好,省得本少爺費功夫了!”
那兩個壯漢聞言,松開了手。
朱婉一得自由,立刻踉蹌著撲向沈清鳶。
聲音顫抖帶著哭腔:“清兒!我的清兒!你……你怎么回來了?”
“我不是囑咐過你,走了就永遠不要再回來了嗎??”
“沈家……沈家他們是不會放過我們娘倆的?。。 ?/p>
她緊緊抱住女兒,老淚縱橫。
“母親!對不起……是我沒用……”
“我怎么能丟下您一個人在這里受苦……我做不到?。 ?/p>
沈清鳶也緊緊抱住母親,積壓已久的委屈、恐懼和憤怒瞬間爆發(fā)出來。
母女二人抱頭痛哭,場面令人心酸。
這時,沈子昂看著這“母女情深”的一幕,非但沒有絲毫動容。
反而陰陽怪氣地譏諷道:“呵呵,真是好一幕感人至深的戲碼啊,看得本少爺都快掉眼淚了!”
他話鋒一轉(zhuǎn),語氣變得冰冷而強勢:“沈清鳶,既然你回來了,那正好!”
“今晚家族有重要議事,你必須到場!”
“記住,別想著跑,你也跑不掉!”
“我會派人‘好好’盯著這里的!”
“你要是敢跑,或者敢耍什么花樣……呵呵,后果你是知道的!”
他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冰冷殺意。
沈清鳶抬起頭,怒視著沈子昂,眼神冰冷得如同萬載寒冰。
如果眼神能殺人,沈子昂早已被千刀萬剮!
但她緊咬著嘴唇,沒有說一句話。
因為她知道,任何言語在絕對的力量和權(quán)勢面前,都是蒼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