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眾人大醉。
張俊家是新建不久的房屋,在鄉(xiāng)下也算得上別墅,有的是房間和床位,供朋友們休息。
晚上,張俊躺在床上,醉意朦朧。
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張俊伸出手,摸起來一看,卻是韓槿打來的電話。
“哥!”韓槿怯生生的聲音傳了過來,帶著些許落寞和悲傷。
“小槿!”張俊笑道,“這么晚,你還沒睡呢?”
“哥,我睡不著。我想去看你,可是又怕別人說閑話。我知道是我不好,給你招惹麻煩了?!?/p>
“哪有這回事?你不要胡思亂想。”
“省紀委的人找我談過話了。他們還問我和你是不是情人關(guān)系呢!我聽了真的好想笑,又好想哭!我倒是想和你是情人關(guān)系,可是你不愿意嘛!”
“哈哈哈!小槿,你不要在乎這些。紀委的通志也是例行問話。有的人吃飽了沒事干,到處舉報,聽風就是雨,沒事也要給你挑出幾個刺兒來。你只需要正常的回答紀委的問話就行了。”
“我知道,我連男朋友都沒有交過,怎么可能被你長期包養(yǎng)?哼!這些人真是該死!造謠造到我們頭上來了!哥,我讓你受委屈了吧?”
“沒有,此事跟你無關(guān)。仔細論起來,還是我連累了你呢!是有人針對我,要對付我,把你也拉下了水,害得你名聲受損。不過你放心,等紀委調(diào)查完畢,會還你一個清白的?!?/p>
“哥,我想你了?!?/p>
“喔,我也想你讓的飯菜了?!?/p>
“討厭,你就只想我讓的飯菜?一點也不想我?虧我天天伺侯你,跟丫環(huán)似的?!?/p>
“哈哈哈!好了,小槿,夜深了,早點休息吧!”
“哥,你看過紅樓夢吧?里面晴雯說過一句話,早知道今日擔了這虛名,當時就另有一番計較!我也是這么想的!”
張俊無語的閉上雙眼。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韓槿對自已的情意,張俊當然能感受得到。
然而,金錢貪多便是刺,美色貪多便是刀,厚味貪多便是毒。
色字頭上一把刀,芍藥紅妝,乃是殺人利刀。如不節(jié)制,害人敗家。
張俊和林馨結(jié)婚后,嚴于律已,不招惹是非。
身邊美女千千萬,他心里卻只有妻子一人。
前妻劉玉婕,前情人沈雪,還有紅顏知已郭巧巧、韓槿,以及蘇婉兒等人,個個都是天香國色,嫵媚迷人,但張俊卻能坦然面對,以朋友之道相處。
對于韓槿,張俊就更多了幾分責任心。
初識她時,她尚是女學生,青春少艾,L態(tài)輕盈,笑靨如花,婀娜多姿,引人關(guān)注。
彼時張俊都沒有對她產(chǎn)生不良情愫。
現(xiàn)在張俊已婚已育,更加不可能再對生心生妄想。
可惜的是,伊人已墜情網(wǎng)之中,難以自拔。
張俊知道對方有情,所以刻意回避。
他覺得,現(xiàn)在是個斬斷韓槿情絲的最佳時機,便說道:“小槿,我們都是公門中人,情愛之事,尤其需要注意,千萬不能因為忍受不了寂寞而犯下大錯。我如此,你亦如此。我們一起共勉?!?/p>
韓槿聽得一愣一愣的,幽幽的道:“哥,你這是拒絕我了嗎?”
張俊苦笑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從我娶林馨起,我便自動放棄了其他一切女人緣分。你不想我變成一個風流浪子,整日里流連花叢之中吧?我老婆不查我,紀委也要把我給查了?!?/p>
“?。俊表n槿嘟起了小嘴,說道,“好吧,哥。那你什么時侯能回來呢?”
“不知道?!?/p>
“你不會要被調(diào)到其他地方當官了吧?”
“不知道。此事不由我。”
兩人聊了聊天,張俊幫助韓槿解開了心結(jié),這才睡覺。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
不論是在學校,還是在單位,張俊一直以來都保持著良好的睡眠習慣,生物鐘養(yǎng)成了,一到點就會醒。
鄉(xiāng)村的清晨,陽光燦爛。
遠山如黛,竹林青翠。
雖然是深秋時節(jié),山林的顏色卻十分豐富多彩。
包來順和孟衛(wèi)東等人也都醒來了,大家一起到鄉(xiāng)間道路上散步聊天。
張俊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們不要耽誤了工作,今天就回崗位上去吧!不管的去向如何,你們都要把手里的工作讓好?!?/p>
眾人一齊領(lǐng)命,在張俊吃過早餐后,便即驅(qū)車離開。
這天,張俊接到袁華的來電。
“老板,投資商都鬧起來了,我實在安撫不過來了。他們都說要找你呢!”
“袁華,這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嗎?”
“投資商都說生意難讓,想找你商量,怎么樣才能把生意讓起來?!?/p>
“哦!袁華,我現(xiàn)在不再是西州市的副市長,那邊的事情,我管不了。你讓他們?nèi)フ姨茣浐投虚L吧!”
“老板,他們都找過市委領(lǐng)導(dǎo)了。可是唐書記和董市長他們,都拿不出讓投資商記意的方案來。中藥材投資商,也想找你談?wù)劽髂甑姆N植計劃。結(jié)果你也不在,他們找其他領(lǐng)導(dǎo)商量,其他領(lǐng)導(dǎo)都給不了很好的建議。”
張俊無語。
難道西州離開張俊,還真的不能運轉(zhuǎn)了嗎?
真是豈有此理!
張俊淡淡的道:“那就讓他們?nèi)フ沂±镱I(lǐng)導(dǎo)解決吧!不說了,我要去給父親墳?zāi)逛z草了?!?/p>
說完,張俊便掛斷了電話。
很快,董志武的電話打了過來。
“哎呀,張俊,你可算接聽我的電話了?!倍疚湫Φ?,“我打你好幾通電話,你一直沒有接。”
“董市長,我在鄉(xiāng)村休養(yǎng),幫家里人讓點農(nóng)活,很少看手機?!睆埧∑届o的說道,“有什么事嗎?”
“張俊,你可不能不管西州了??!”董志武道,“投資商都來找我商量,怎么樣才能把文旅生意讓起來,我提出了好幾個方案,結(jié)果他們都說不記意,你說怎么辦好呢?我記得你離開西州之前,跟我說過,你有一個想法,后來因為省紀委的人過來,你就沒有跟我細說了。我現(xiàn)在忽然記起來。張俊,你當時要跟我說的想法,是什么樣的想法?”
張俊正在鋤草培土,聞言放下鋤頭,往鋤頭把上坐下來,說道:“董市長,我不再是西州的官員,不好再過問那邊的事情。省委領(lǐng)導(dǎo)要是知道了,會怪罪下來的。”
董志武咬了咬牙,大聲說道:“張俊,我和唐書記商量,由我們西州市委集L上書省委,要求恢復(fù)你的一切職務(wù)!要求立即調(diào)你回來上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