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出了什么事?”
麥高的物業(yè)外面,一輛輛面包車出現(xiàn),車?yán)锶际菐е一锏墓呕笞小?/p>
麥高把自已手下的精兵強(qiáng)將,全都集合了起來。
他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聽林江的,跟金仔遮仔火拼,去搶尖東的場子,尖東同樣富得流油,是個好地方。
問題是,現(xiàn)在尖東的地盤名義上還屬于鬼仔添,他是過去給鬼仔添幫忙而已,幫完忙之后,理論上他就得走人。
但這只是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問題。
還有一個問題是,尖東的隔壁就是尖沙咀,現(xiàn)在項家和蘇龍的矛盾公開化,他要是占據(jù)了尖東,到時候就得直接面對蘇龍他們。
一旦新義安內(nèi)訌開打,他就得頂在第一線。
現(xiàn)在五虎里死的第一個是陳耀興,下一個死的可能就是他麥高了。
至于灣仔,陳耀興死了,金仔和遮仔跑了,那里的地盤是無主之物了,他過去搶,暢通無阻。
紅磡和灣仔就隔著一條海底隧道,十幾分鐘的車程而已,一旦拿下,到時候也可以和紅磡互為犄角。
怎么看,拿下灣仔,都是最優(yōu)的選擇。
可問題是,林江和項生他得罪不起。
“金仔和遮仔要殺鬼仔添,我們?nèi)兔?!?/p>
麥高臉色陰晴不定,遲遲沒拿定主意。
“去幫金仔?”
手下的古惑仔有點摸不著頭腦,他們跟陳耀興那些人沒什么交情啊。
“幫鬼仔添!”
麥高不耐煩的狠狠瞪了手下一眼,他手下人馬不少,兵強(qiáng)馬壯,就是很多人腦袋不好使。
“大佬,你說幫誰就幫誰!”
那古惑仔摸了摸腦袋,連忙舔著臉說道。
“出發(fā)!”
麥高冷著臉,一聲令下,迅速下樓。
樓下,面包車,小轎車,已經(jīng)整整停了二三十輛,車?yán)锶际枪呕笞校阕阌袃砂賮硖柸恕?/p>
有很多古惑仔都是從夜場里趕來的,那邊夜場還沒關(guān)門,這邊大佬一個電話,他們就要過來砍人。
打工仔的命真是苦啊。
很快,一輛輛車打開燈,在紅磡的街道上疾馳。
.........。
“麥高會上當(dāng)嗎?”
掛斷電話,蘇龍有點憂慮的看向陳江河。
他確實有點老了,最近這幾天連續(xù)奮戰(zhàn),已經(jīng)讓蘇龍疲憊不堪,但只要想到龍頭的位置,蘇龍就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很快野心勃勃,充滿了干勁。
“他畏懼林江和項偉,不會那么容易上當(dāng),龍叔,把你剩下的人交給我,我過去一趟!”陳江河沉聲說道。
蘇龍剛才的電話就是一個陽謀,麥高自然也明白。
所以陳江河得給他一個去灣仔的理由。
“好!”
蘇龍遲疑了一下,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有其他選擇了。
尖東一定不能丟,否則他馬上就要面臨腹背受敵的局面了。
“多開點車!”
陳江河說完,立刻帶人下樓。
十分鐘之后,一二十輛車出現(xiàn),大多數(shù)都是深色玻璃的海獅面包車,車?yán)锵∠±鴥扇齻€古惑仔。
不過好在這些古惑仔不是那種湊數(shù)的選手,也是能打一打的。
“走!”
陳江河一聲令下,這些古惑仔沒下車,立刻跟著陳江河他們那三輛車,離開尖沙咀,駛向尖東。
不久之后,車隊穿過尖東,來到巴利道。
尖東幾條夜場比較多的街道現(xiàn)在一片混亂,金仔和遮仔帶著人到處掃場。
這些場子里,鬼仔添的人不多,鬼仔添的人馬之前大部分都帶去了灣仔,打了敗仗之后,很多古惑仔都躲了起來。
還有一部分跟著鬼仔添,正在醫(yī)院里做手術(shù)。
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黃俊甚至給一些老板打了電話,那些夜場都很配合。
金仔和遮仔的行動非常順利,只要麥高的人過不來,他們馬上就能拿下尖東。
“停車!”
黑暗中,陳江河一聲令下,向飛馬上停車。
這條沿海的大道叫巴利道,這地方是個路口,旁邊是一個小公園,前面半公里遠(yuǎn),就是紅磡海底隧道。
從海底隧道過去就是灣仔。
蘇龍剛才收到風(fēng),麥高就是從這邊過來的。
“把路堵住,開雙閃,遠(yuǎn)光燈,所有人都下車!”
陳江河狠狠抽了一口煙,推開車門下車,單手插兜,靠在黑色奔馳轎車上,海風(fēng)吹來,帶著一絲淡淡的寒意。
快到年底,香江也開始降溫了。
“大佬!”
“大佬!”
“大佬!”
那些古惑仔下車,一個個全都走了過來,數(shù)十名古惑仔恭恭敬敬的叫大佬。
陳江河先是搞定了李泰龍,又收拾了黃朗維的左膀右臂,今天晚上更是單槍匹馬帶人去救金仔和遮仔,一戰(zhàn)成名。
香江社團(tuán)的大佬就是這樣,名氣越大,人馬越多。
“家伙帶上,都站在車前面!”
陳江河隨意揮了揮手,掃眼看去。
一輛輛小轎車,面包車,已經(jīng)把巴利道全部堵死。
所有的車都開著遠(yuǎn)光燈,打著雙閃。
刺目的強(qiáng)光在街道上形成了一道明亮的墻幕。
陳江河目光掃視一圈,又給金仔打了一個電話。
一些社會車輛經(jīng)過這里,看到殺氣騰騰的古惑仔,急忙調(diào)頭繞路離開。
根本沒有車敢過來。
“大佬,他們來了!”
十分鐘之后,巴利道對面的方向,一輛輛車出現(xiàn),這些車排成長長的一列,也像是黑暗中的一條長龍。
正迅速向這邊靠近。
遠(yuǎn)遠(yuǎn)的,發(fā)現(xiàn)了堵路的車隊之后,這支車隊迅速減速。
車隊直接來到對面數(shù)十米外,才停了下來。
“大佬,對面好像是蘇龍的人馬!”
車隊一停,一名古惑仔快步走到麥高的車旁邊,向麥高說道。
“我屌,老子的眼睛都快被刺瞎了,把遠(yuǎn)光燈都給老子打開,屌他母,難道老子的車上沒有裝遠(yuǎn)光燈?”
麥高罵罵咧咧翻出一副墨鏡戴上,從車上下車。
他這邊,一輛輛車全部打開遠(yuǎn)光燈,一二十輛車的車門拉開,全副武裝的古惑仔迅速下車。
一輛輛車旁邊人頭攢動,足足有兩百來號人。
這還只是麥高倉促之間拉來的人馬,要是提前通知,做準(zhǔn)備,讓人數(shù)翻倍也不難。
不用動手,大曬馬的時候,甚至組織起來個千把人戰(zhàn)場,也不是不行。
麥高從車上下來,看著對面,目光陰沉。
對面燈光太亮,影影綽綽的,根本看不清楚具體有多少人。
蘇龍那個王八蛋不是在跟四眼細(xì)開戰(zhàn)嗎,怎么還能派過來這么多人馬?
麥高臉色難看,并沒有下令直接開戰(zhàn)。
看到麥高并沒有下令直接開戰(zhàn),陳江河嘴角浮起一絲冷笑,他的計劃已經(jīng)成功了一半。
陳江河單手插兜,嘴里叼著煙,直接向前走去。
他身后,浩浩蕩蕩的古惑仔殺氣騰騰,跟著從車隊中走出。
不過陳江河只向前走了十幾米,就停了下來。
他繼續(xù)往前走,身后幾十號古惑仔就得全部離開車隊,出現(xiàn)在車輛前面,那樣的話,他這邊只有五六十號人的情況就會被麥高發(fā)現(xiàn)了。
兩百打五六十,麥高一定敢放手一戰(zhàn)。
麥高陰沉著臉,也走上前。
他同樣只往前走了一二十米,就停了下來。
雙方中間還隔著二三十米的距離。
麥高戴著墨鏡,目光一掃,基本上沒在前面的人馬里面看到什么熟人。
這他媽是從哪冒出來的家伙。
“我屌,你們他媽的是從哪冒出來的,敢攔著我辦事,知不知道老子是誰?”麥高冷冷的盯著對面人,甚至不確定,對面的人誰是老大。
不過,對面的人好像看著沒他的人馬多。
“紅磡之虎麥高,我知道你!”
陳江河抽了一口煙,淡淡吐出一個煙圈。
“我屌,你他媽是誰?知道我麥高還敢擋路?不想死就趕緊他媽把路讓開,金仔和遮仔是不是不敢出來頂,讓一個小的出來頂!”
“讓他們滾出來!”
麥高冷冷的盯著陳江河,神色不善。
“我叫陳江河,夠膽你就放馬過來!”
陳江河神色不變,淡淡的說道。
“陳江河?”
麥高愣了愣,一時沒想起來陳江河是誰,只感覺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好像不是香江道上的大佬。
“大佬,李泰龍就是被他干掉的,黃朗維手下的吉米和串爆也被他收拾了!”旁邊一個三十來歲的古惑仔倒是想起來陳江河是誰了,急忙對麥高說道。
“我屌,是你?”
麥高臉色微變,臉上的囂張頓時消散不少。
李泰龍是誰,麥高一清二楚,畢竟尖東就在紅磡旁邊,麥高和李泰龍打過不少交道,也很清楚李泰龍巔峰時期有多猛。
而李泰龍,又恰恰是在巔峰時期被陳江河干掉的。
更不用說陳江河還收拾了黃朗維的左膀右臂,吉米和串爆,現(xiàn)在黃朗維和串爆都死了,而陳江河卻好端端的在這里。
還能插手蘇龍和項偉的恩怨,要說陳江河不是個厲害人物,麥高第一個都不相信。
陳江河出現(xiàn)在這里,難怪金仔和遮仔沒出現(xiàn),還這么放心大膽的在掃尖東的場子。
“高哥,現(xiàn)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路,從那里去灣仔,占了灣仔的場子,以后做五虎之首,另一條路,就是今天晚上咱們碰一碰,看看鹿死誰手!”
陳江河彈飛手里的煙頭,淡淡看著麥高,語氣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