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城市興東市,一家賓館房間里。
幾名男子聚在房間里,煙霧繚繞,愁眉不展。
“夏廳,大致就是這么一個情況?!?/p>
專案組負責人講述夏冬冬失聯(lián)的過程。
賓館是他們臨時指揮處,這次是秘密調查的案子,他們怕走漏風聲,連當?shù)鼐蕉紱]有通知,做的這么小心翼翼,沒想到還是出了意外。
這次專案組的組長是夏正明,但他是省廳一把,很多案子都只是掛個名,具體負責實施的都是下面的人。
得知夏冬冬失聯(lián),他還專程趕過來的。
“我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吧?!?/p>
夏正明打發(fā)走眾人,一根一根的接著抽煙,平復心情。
他發(fā)誓,這次夏冬冬如果能平安歸來,一定要把她踢出警察隊伍,回家里當個混吃等死的廢物就行,不要有什么上進心。
不多時,曹陽也趕到了興東這個縣級市,按照夏正明給的地址找到賓館。
“到底什么情況?!”一見面曹陽就迫不及待詢問。
夏正明剛想開口,可看到他身后的楚白薇,愣住了。
楚白薇怎么會和曹陽在一起?
“夏叔叔好?!背邹毙呛堑暮退蛘泻簟?/p>
“白薇,你怎么……”他看向曹陽,一臉詢問的意思。
“都什么時候了,還聊這些有的沒的,你趕緊跟我說說情況!”
曹陽語氣急迫,態(tài)度也不好,讓夏正明恍惚,到底誰是冬冬爸爸?他怎么比自已還著急?難道這貨對冬冬是真愛?
呸!絕不可能!
夏正明開始講述,這幾個月專案組一直在偵查這批毒販,他們在省城已經鎖定了三名代理,其中一人是歐陽的親信小弟,至于歐陽有沒有參與目前還不得而知。
他們想要找到毒梟生產老巢,不想打草驚蛇,所以還沒有對三人實施抓捕。
專案組派出一隊人馬跟蹤他們的接頭人,夏冬冬就在其中,他們一路追查到興東市。
他們在這里待了上月,終于取得一些進展。
在興東市下面的一個叫興河的村子,很有可能就是制造毒品的窩點。
這個興河村地理位置特殊,左右都是大山,后面是北侖河,十來米寬的河面過去就是越南芒街,想要進村只有走前面一條小路。
他們是外地人,沒有一個正當理由進村肯定會被人懷疑,到時候不僅會暴露打草驚蛇,甚至連小命都難保。
參考之前塔舍村的情況,再加上這次毒梟生產量大,很有可能又是一起全村造毒案。
長期駐守沒有任何進度,兩名警員提議冒險進村查探一番。
隊長點頭,同意了他們的想法。
夏冬冬這個傻妞她自告奮勇要一起去,被隊長拒絕,可夜里她還是和兩名隊友悄悄進村了。
這一去就沒了消息,他們電話打不通,也沒有主動聯(lián)系,隊長讓移動公司查了他們的信號,發(fā)現(xiàn)他們最后的信號出現(xiàn)在越南芒街。
明明是進村調查,怎么突然就出國了?
涉及到廳長千金,又涉及到國外,隊長只能上報夏正明,請他親自拿主意。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你有什么看法嗎?”
夏正明給曹陽掏了一支煙,疲倦的揉了揉額頭。
曹陽臉色難看的接過煙點上,深吸一口平復心情。
他不答反問:“你能給我擦屁股嗎?”
“我盡量,但你別太過分!”
“我如果一定要很過分才能救出冬冬,你選哪樣?”
“那你還是過分一點吧!”
曹陽掐滅煙頭起身,拿走資料大邁步離去。
楚白薇看著他背影,又轉頭看向夏正明。
“夏叔叔,你們都沒有辦法,他曹陽能行嗎?”
夏正明苦笑:“不知道,或許他能行吧?!?/p>
“他一個人吶,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他有他自已的方式?!?/p>
“我倒想看看他有什么方式?!?/p>
……
曹陽的方式就是簡單粗暴,血腥殘忍。
他沒有警方那么多顧忌,他不在乎弄錯人,也不在乎什么打草驚蛇,更加不在乎能不能抓到毒梟,這些和他有屁的關系,他在乎的只有夏冬冬。
雖然不在乎,但也沒想過去興河村,那和直接送死沒區(qū)別。
他雖然著急夏冬冬的安危,但她已經失聯(lián)三天了,如果這些人要她命,那早就死了。況且她有沒有被人控制還不一定。
他蹲坐在馬路牙子上點上一支煙快速思考,如果真是全村制毒,那么話事人多半就是村長或者村支書。
別小看這些村支書,雖然他們在體制內是最底層的,但有能力的村支書就連縣長都要給面子,奉為座上賓。
有時候一些地方的村支書和村霸的界限很難分清,身價超千萬的不在少數(shù),甚至上億的也不是沒有。
如果真是村支書,那么先把他綁了,或者把他家人綁了,一番慘無人道的刑訊逼供,不信他們不交代,如果夏冬冬還活著就讓他們拿人來換。
就是這么簡單,一點也不復雜,夏正明讓他來就是干這活的。
這活也只有他最合適,畢竟其他人是警察,要是像他們這樣干了,事后發(fā)現(xiàn)村支書是冤枉的,可不好交代呀。
曹陽這種社會人員就沒這種顧慮,甚至到時候還可以把他抓了交差,這個就要看夏正明的良心了。
曹陽有了初步計劃,但是要掌握行蹤還是難題。
他打開資料,上面有村支書的名字,韋大海。
姓韋。
他不由想到廣西幫老大韋偉,一個電話撥打過去。
韋偉正在享受兩個妹子的精油按摩,接到曹陽的電話非常意外。
“偉哥,在干嘛?”
韋偉皺眉,他最煩別人喊他偉哥,顯得他不行一樣,但是對方是曹陽這尊瘟神,他不便發(fā)火。
“曹陽兄弟,今天怎么想著給我打電話了?”
“偉哥,我著急就直話直說了?!?/p>
“我有一個馬子在廣西被人綁架了,想找你幫忙。”
“我怎么幫?”韋偉一臉懵。
“你不是廣西幫老大嘛,你一句話的事?!?/p>
“曹陽兄弟,你對我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我只是莞城這幫廣西籍務工人員的老大,我不是廣西省老大?!?/p>
“那也差不了多少?!?/p>
“這他媽差別可就大了,我要是能在廣西省當老大,何必跑到莞城跟人打打殺殺?!?/p>
“好了,不糾結這個問題。你知道興東道上誰是老大嗎?”
“不知道,我是柳州人,跟防城那邊沒啥交集?!?/p>
“你手下小弟那么多,他們也不知道嗎?”
“我下面還真有幾個防城市的小弟,我?guī)湍銌枂柊?,一會給你回電話?!?/p>
不一會韋偉回了電話,告訴曹陽興東道上沒有明確的老大,有幾個當?shù)鼗斓煤玫?,并且把名字告訴了曹陽。
其中一個叫徐林的,經營著當?shù)刈畲蟮腒TV娛樂城。
曹陽放下電話,一輛掛著莞城牌照,風塵仆仆的奔馳車停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