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塵子的話,讓陸同風微微一怔。
云扶搖表情也不太自然。
她道:“師父,陸同風……雖然體內(nèi)純陽真元不俗,但是……梅師叔祖并沒有傳授他云天宗的劍訣神通,讓他參加宗門考核,只怕有些不妥。
萬一他在考核中的表現(xiàn)并不突出,會影響劍神傳人的名聲?!?/p>
“對對對,這個熱鬧我就不參加了,畢竟我是那些參加考核弟子的小師叔,我在一旁觀摩觀摩就行……”
陸同風趕緊說道。
玉塵子道:“扶搖,你不是說在極淵之下,你已經(jīng)傳授了同風幾種云天宗的劍訣神通了嗎,足夠了,此事就這么定了?!?/p>
陸同風傻眼了。
這是啥子情況呀。
自己就是回來認個親,咋還讓自己參加那什么宗門考核啊?
參與考核的是云天宗的年輕弟子,自己雖然也是年輕人,但是自己輩分大啊,還是焚天劍神的唯一傳人。
要是勝出了還好。
若是在考核中被師侄打了,或者師侄女給干了,不僅有損自己這位焚寂劍仙的名聲,也給老騙子師父丟臉啊。
可是,玉塵子的話卻是毋庸置疑。
這個老道士雖然老的不像樣子,但他畢竟是云天宗的掌教真人,他做出的決定沒有人能改變。
最終陸同風只能暗暗苦笑,硬著頭皮接下這個對自己有百害而無一益的宗門考核。
接下來的一個多時辰里,玉塵子詳細詢問了陸同風關于梅劍神的事兒,包括那個土地廟。
陸同風基本都是如實回答。
其實陸同風六歲以前的記憶,都在那次開穴為丹中丟失的差不多了,上次煉化紫金仙葫時,雖然想起了一些,但也只是零星的片段。
他能記得的,也就是六歲到十歲這四年間,和師父相處的點點滴滴。
玉塵子聽著陸同風的講述,似乎頗為感慨。
快到午時,玉塵子才讓陸同風與云扶搖離開璇璣樓。
在二人離開后,玉塵子表情變的更加復雜。
他其實是想告訴陸同風,關于他名字的秘密。
可是,幾次都沒有說出口。
陸同風太年輕了,修為也不是特別高。
他覺得現(xiàn)在還不是告訴陸同風陰陽雙修的時間。
何況,上次云扶搖回來后,玉塵子已經(jīng)將陰陽互濟的秘密告訴了云扶搖。
走到云海居后院的青石小道上,背著棺材板的陸同風,忍不住道:“扶搖仙子,你師父今年才五百多歲,怎么會如此蒼老?”
云扶搖俏臉微微一變,她自然不能告訴陸同風,自己的師父被人下蠱,這才變成如此模樣。
云扶搖輕輕的道:“修士也不是永葆青春的,五六百歲的修士,在人間其實并不多,大部分的修士,一生都達不到天人境,所以他們最多也就活一百多歲?!?/p>
陸同風撇嘴道:“那是別人,你師父可是名動天下的玉塵真人??!昨天我見的那位秦空,今年三百多歲,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四十歲的大叔。
你師父的修為可比秦空高多了,他不應該如此蒼老才對啊。”
云扶搖道:“或許每個人的體質(zhì)不同啊。”
“是這樣嗎?”
陸同風面露疑惑。
云扶搖道:“不說這個了,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中午了,我打算回去找小和尚、幺妹他們喝酒啊?!?/p>
云扶搖妙目一翻,道:“師父讓你參加明天的考核,你怎么還想喝酒?。磕憔筒慌驴己顺煽儾焕硐?,丟了你這位劍神傳人的顏面?”
“那怎么辦啊,就這半天時間,我現(xiàn)在修煉也來不及了啊。
何況……我的顏面也不是很重要啦,只要不混個倒數(shù)第一,我都能接受。
就算不幸真混個倒數(shù)第一,我最多哭兩天而已,無所謂的啦!”
云扶搖被陸同風這種不思進取,爛泥不扶不上墻的思想徹底打敗了。
不過,她又忽然覺得這也未嘗不是好事。
劍神傳人的身份,是一柄雙刃劍。
這個身份給陸同風帶來巨大的關注與榮耀的同時,也會給陸同風帶來巨大的壓力。
幸虧陸同風獨自一個人在扶陽鎮(zhèn)摸爬滾打多年,養(yǎng)成了頗為灑脫的性格。
但凡換成榮譽感比較強的人,面對劍神傳人身份帶來的壓力,這輩子肯定會活的很累。
“扶搖仙子,我剛才想了想,我還真的應該好好為明天的考核做點準備才行?!?/p>
“你終于想明白了!你體內(nèi)真元比我還強,別看只剩下大半天時間,只要利用妥當,沒準會有奇效,你想先做什么?”
“我想先了解一下,咱們云天宗考核比試的內(nèi)容是什么?
最近總是聽說考核考核,我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考什么呢?打架嗎?是群毆還是單挑?”
“額……”
云扶搖有些錯愕,然后伸手慢慢的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剛才聽到陸同風說,他要好好為考核準備準備,讓云扶搖心中燃起了一點希望之火。
結(jié)果這小子轉(zhuǎn)頭一泡尿,直接又將云扶搖心中的那微弱的希望之火給澆滅了。
明天便是考核首日。
這小子還不知道考核的內(nèi)容是啥!
“扶搖仙子,你……你怎么了?腦袋疼嗎?是不是昨夜沒休息好?。恳灰曳瞿慊亻|房休息休息?”
看到云扶搖捂著額頭,人美心善的小瘋子,立刻噓寒問暖。
“不,我很好,這么吧,你先回去,午后我去找你,帶你去山頂廣場轉(zhuǎn)轉(zhuǎn),給你好好說說這宗內(nèi)考核的細節(jié)。”
“嗯,這樣最好不過了!”
二人來到云海居前院,院子里有些冷清,只有黃煙煙在陪著趙孤日在澆花。
看到二人從璇璣樓出來,趙孤日微笑道:“小師叔,午膳馬上就好了,留下一起吃點吧,咱們也可以喝幾杯。”
陸同風搖頭道:“多謝趙公子好意,我還有幾個朋友在小院等我回去呢,改天我一定和你狠狠的喝一頓?!?/p>
趙孤日微笑點頭,并未強留,也并沒有詢問在過去的兩個時辰的時間里,二人與師父都說了些什么。
他是一個聰明人,該他知道的,他一定會知道的。
不該他知道的,他絕不會詢問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