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科長,我……我聽說保衛(wèi)科的鄒科長,病就是你治好的!你要是能幫忙看看,就太好了?!?/p>
“說孩子!”
那人一口氣把孩子的情況說了出來。
孩子現(xiàn)在兩個月了,出生的第二天,他娘就找大仙算了。
孩子八字弱,不能出門,要在屋里待夠百天!
期間還不能見光,要把屋里窗戶都擋上!
大白天的,人在屋里都要點著油燈才能看清。
孩子現(xiàn)在眼睛發(fā)黃,比豆油都黃……還有孩子總是發(fā)呆,有時候盯著油燈看,不眨眼,眼珠子也不動。
秦守業(yè)聽完,差點沒忍住一巴掌抽過去。
這是小兒黃疸,而且是比較嚴重的情況了!
“孩子抽抽沒?”
“抽……抽過幾次了,前些天才開始抽抽的。”
‘我媽說,是我媳婦進屋的時候,把門簾挑大了,孩子看見門外頭的東西,給嚇著了?!?/p>
秦守業(yè)嘆了口氣。
“你有這么一個媽,你兒子算是活不成了?!?/p>
秦守業(yè)一句話,那人腿就一軟。
“秦科長,你……你別咒我們家孩子??!”
“我可沒咒你家孩子!”
“你剛才說的情況,那是小兒黃疸,這種不算是什么病,可要是不治療,那問題就大了?!?/p>
“這種病也好治,就是讓孩子多見光,曬曬太陽,黃疸就降下去了。”
“結(jié)果你媽倒好,直接把孩子關(guān)屋里,一點陽光都不見……孩子能挺到現(xiàn)在,真是命大!”
“秦科長,我們家三代單傳,我媽怎么能害她大孫子啊!”
“我好不容易才娶到媳婦,才生了這么一個兒子……”
秦守業(yè)停下腳步,沖他搖了搖頭。
“你媽沒想害他,但她的無知害了孩子,她本心是好的,可辦法用錯了?!?/p>
“就好比,你要救人,結(jié)果把治病的藥,拿成了毒藥……”
“要說害人,也是那個大仙把你兒子害了,他要不跟你媽胡說八道,你兒子能有這事?”
“還有你,你媽說啥你就聽啥,等你兒子死了,你把過錯都怪到你媽頭上,你心里也就沒那么難受了……可實際上呢?”
“你但凡送孩子去醫(yī)院,讓大夫給看看,就沒這些事了?!?/p>
秦守業(yè)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朝著食堂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走出去十多米,那人才追上來。
“秦科長……我求你了,你救救我兒子……我求你了!”
“鄒科長病的那么嚴重,你都給他治好了?!?/p>
“你肯定能救我兒子!”
那人說著就要給秦守業(yè)跪下,秦守業(yè)伸手攔住了他。
“救他不難!”
“但這次救了,下一次呢?要是孩子有點頭疼腦熱的毛病,你媽再去找大仙,按大仙說的去做,讓孩子接著遭罪?”
“讓孩子接著遭罪,還不如……早點投胎呢?!?/p>
“秦科長,我求你了!我就這么一個兒子啊!”
“你救救他……”
“我不聽我媽的了,她那是封建迷信,我不聽,我再也不聽了!”
“回去,把孩子抱來吧,越快越好!”
“抱著孩子去我辦公室,記住了……我就給他治這一次,下次要是再鬧出這樣的事,你全家給我跪下都沒用?!?/p>
“我知道了,記住了……我……”
“回去抱孩子去??!”
秦守業(yè)吼了一句,那人轉(zhuǎn)身就跑了。
看著他的背影,秦守業(yè)嘆了口氣。
封建迷信的奶奶,聽媽話的老爸,遭罪的娃娃??!
道教和封建迷信是兩回事,一個是宗教信仰。
一個是坑蒙拐騙,那些江湖騙子,他們坑害老百姓,騙財騙色,還說符水能治病,還散布一些偏方……
比如給公爹治病,要切兒媳婦腿上的二兩肉當(dāng)藥引子。
要么就是切親生兒女的手指頭當(dāng)藥引子。
反正是一個比一個邪性。
這人的老娘就是被江湖騙子給坑了!
“回頭問問那個大仙住哪,我得去會會他?!?/p>
“必須給他長長記性……實在不行就弄死他,尸體給系統(tǒng)吸收,好歹也能賺一些能量?!?/p>
“這種人,活著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p>
說到這,秦守業(yè)就想到了破四舊那股子風(fēng)。
“唉,事情都是有兩面性的,有好也有壞……破四舊確實損毀了不少古籍古董和歷史古跡,可也讓那些江湖騙子,借著神鬼之說坑騙老百姓的人少了一大批?!?/p>
“這世上的事情,有時候真就不是簡單的非黑即白?!?/p>
秦守業(yè)嘀咕完這幾句,小跑著去了食堂。
食堂門口臺階右邊那塊放自行車的地方,現(xiàn)如今被騰空了。
幾張木頭桌子,旁邊壘了土灶,上面支著大鐵鍋,鍋里的水燒的熱氣騰騰的。
地上還放了好幾個大鐵盆和大木盆。
那四頭大肥豬,被五花大綁的丟在了桌子旁邊。
過了一夜,它們依舊是精力十足,用力的掙扎著。
方主任還給他安排了十多個壯小伙和二十來個女同志。
“秦科長,這些人現(xiàn)在都聽你的,你讓他們干啥,他們就干啥!”
方主任笑呵呵的湊到了秦守業(yè)跟前。
“你要是覺得人手不夠,我再找一些人過來!”
“夠用了!”
“男同志跟我殺豬,女同志準備刮豬毛!”
秦守業(yè)說著就走到了那張長條桌那!
“把那頭豬抬上來!”
“弄一桶水,把脖子給它洗一洗?!?/p>
“秦科長,殺豬還給豬洗脖子干啥?”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伙子,一臉不解的問了一句。
“你看那豬脖子臟的,等會接豬血,泥巴都掉盆里了!幾塊泥巴就能毀一盆子豬血!”
“原來是這么回事啊……俺咋就沒想到?!?/p>
“廢話,你要是懂這個,殺豬的就是你不是秦科長了。”
“好了,都動起來……你們女同志也準備好,豬放完了血,就抬那邊桌子上,你們往豬身上澆熱水,然后用手里的鐵片片,把毛刮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