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經(jīng)過大家一番推演和質(zhì)疑,這些方案都因為各種難以克服的困難等等而被一一否決。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墻上的掛鐘指針不知不覺就指向了深夜十二點。
盡管煙霧消耗了好幾包,但大家伙依然沒有討論出一個足夠具體、完善且具備高度可行性的行動方案。
靳南見眾人今天的思維似乎陷入了瓶頸,便不再強求,宣布解散會議,讓大家先回去休息,自已也回去再好好想想。
靳南回到自已的房間,對著地圖和收集來的全球主要博物館資料,徹夜未眠地思考著。
煙灰缸里的煙蒂很快就堆成了小山,整整一包煙在黎明前消耗殆盡。
就在天色即將放亮,晨光微熹之時,一個大膽、瘋狂但似乎存在一定操作性的行動方案雛形,終于在他腦海中逐漸清晰起來。
他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立刻抓起內(nèi)部通訊終端,在5C的核心APP群里,用力地輸入了四個字,然后艾特了全體成員:
【緊急會議,現(xiàn)在!】
早上六點三十分,天色剛蒙蒙亮。
舊630區(qū)基地的活動室內(nèi),煙霧濃度比昨晚散會時低了不少,但空氣依然沉悶。
各小隊隊長頂著濃重的黑眼圈,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再次聚集到了這里。
從他們布滿血絲的雙眼和難以掩飾的倦容來看,顯然他們和靳南一樣,為了那個“千億項目”絞盡腦汁,幾乎想了一整夜。
“大家辛苦了,都說說吧,想到了什么可行的方案嗎?”靳南率先發(fā)問,盡管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一個成型的計劃,但還是想先聽聽隊員們的想法,集思廣益。
“不瞞你說,腦子里過了不下十幾個方案,”王雷無奈地嘆了口氣,滿臉愁容地又點燃了一支香煙,仿佛尼古丁能給他帶來靈感,“但仔細推敲下來,沒有一個能經(jīng)得起實戰(zhàn)考驗的。不是漏洞百出,就是風(fēng)險高到等于送死?!?/p>
其余人也大多是同樣的狀態(tài),唉聲嘆氣,會議室里彌漫著一股挫敗感。
都覺得自已平時引以為傲的戰(zhàn)術(shù)頭腦,在這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面前,顯得有些不夠用。
想出來的辦法,無論是潛入、偽裝、強攻還是竊取,稍微一推演,結(jié)局往往不是被當?shù)鼐齑€正著,就是被聞訊趕來的特種部隊包了餃子,生存幾率渺茫。
靳南見大家這副被難倒了模樣,知道不能再指望他們提出顛覆性的方案了,于是清了清嗓子,準備拋出自已苦思冥想一夜的成果:
“我看,我們都把這件事情想得太復(fù)雜了。”靳南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其實往往越是困難的任務(wù),行動方案越是需要回歸本質(zhì),有時候,粗暴直接的方式,反而最有效,能打亂對方所有的預(yù)設(shè)防線。”
他走到墻邊,用手指虛點著仿佛存在的地圖:“我先不說其它博物館,就拿最難啃的骨頭之一——大英博物館為例。它名義上隸屬英國數(shù)字、文化、媒體和體育部,但它的實際運作方式是典型的‘非政府部門公共機構(gòu)’。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博物館一旦發(fā)生緊急情況,比如被武裝襲擊,它首要的報警對象,或者說直接管轄它的應(yīng)急單位,并不是英國國防部或者陸軍總部,甚至不是內(nèi)閣辦公室。”
“這就給了我們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可以利用的時間窗口——英國政府無法在第一時間、以最短的反應(yīng)時間調(diào)派重兵,比如陸軍或特別空勤團SAS直接介入。那么大英博物館遇到襲擊向誰報警呢?倫敦警察廳!也就是俗稱的蘇格蘭場?!?/p>
“所以,我的想法是,行動不需要設(shè)計得那么復(fù)雜和精密。我們就簡單粗暴一點:第一步,趁著夜色,先把倫敦警察廳的控制中心、指揮系統(tǒng)給它端掉、控制下來!第二步,在掌控了倫敦警方‘眼睛和耳朵’的前提下,再從容不迫地去拿下大英博物館。第三步,把里面的文物盡可能多地裝箱、裝車。第四步,送上我們事先安排好的船,然后——溜之大吉!”
靳南的話音落下,活動室里陷入了一片短暫的死寂。大家伙都被這個大膽到近乎瘋狂的計劃驚呆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已聽到的。
還能這么操作?
直接去把人家首都的警察總部給打下來?
這聽起來已經(jīng)不是軍事行動了,簡直是掀桌子的行為!光聽著就讓人感到腎上腺素飆升,同時也覺得無比瘋狂!
然而,短暫的震驚過后,專業(yè)素養(yǎng)讓眾人開始迅速在腦中推演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林銳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摸著下巴,眼神越來越亮:“仔細想想……雖然聽著瘋狂,但可行性……還真不小。警察廳在深夜,值班人員數(shù)量有限,防御力量遠遠無法和我們這種專業(yè)軍事組織抗衡。以我們5C的實力,完全有能力在英國政府高層和軍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迅速、安靜地完成控制?!?/p>
“控制了倫敦警察廳,”王雷接話道,語氣帶著一絲興奮,“那就等于我們暫時接管了倫敦的‘報警平臺’。大英博物館到時候就成了砧板上的肉,我們就是拿著刀的廚子?!?/p>
“他們報警?對不起,報警電話是我們的人接的。他們請求支援?對不起,支援命令是我們下的,或者干脆就沒有支援?!?/p>
“我看可行!”馬大噴一拍大腿,“不過我得補充一句?!彼D了頓,看向靳南和眾人,神色認真地說道:“行動之前,必須為負責(zé)控制警察廳的隊員,按照英國警察的樣子進行高精度易容。我們要取代原有的值班警察,并且代替他們維持警察廳表面上的正常運轉(zhuǎn),接聽電話,處理常規(guī)事務(wù),以防止有外部人員,比如其他部門的夜間聯(lián)絡(luò)員、或者臨時回來的警察察覺異常而導(dǎo)致暴露?!?/p>
眾人紛紛贊同地點頭。
易容這一步的確至關(guān)重要,是計劃能否瞞天過海的關(guān)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