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靳南冷笑了兩聲,抬手虛壓,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兄弟們,我知道大家很生氣,我也一樣。但眼下局勢對我們很不利。我們剛在以色列那邊搞出那么大動靜,風頭正緊。這個時候如果在索馬里大打出手,很容易把以色列人的目光引過去,那我們投了幾個億的基地就危險了。所以,暫時先忍這一手。”
他目光掃過眾人,語氣變得斬釘截鐵:“等基地完全建好,我們把‘紅旗’防空導彈系統(tǒng)豎起來,有了底氣,到時候再跟他們新賬舊賬一起算!他們自已不想過安生日子,那就別怪我們送他們統(tǒng)統(tǒng)下地獄!”
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說,本想和瑪布奇世他們和平共處,但現(xiàn)在他們不想和平共處,不按規(guī)矩來,那到時候不光將半島上的武裝勢力剿滅,還要將海盜的家屬全部趕到索馬里大陸,對半島進行全方面控制。
“為啥非要等基地建好?現(xiàn)在就去滅了他們不行嗎?”脾氣火爆的雷虎摸著光頭,有些不解地問道。
“你傻啊,”墨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用他一貫冷靜分析的口吻說道,“現(xiàn)在全世界的情報機構都在盯著‘5C傭兵團’這幾個字。我們這時候在索馬里鬧事,等于直接告訴以色列我們的老巢在哪兒。到時候F-35、無人機、巡航導彈一股腦招呼過來,我們這投進去的幾個億,連同基地,瞬間就得化成灰。
“等基地建成了,有了紅旗這種級別的防空系統(tǒng)撐起保護傘,就算以色列知道了我們的位置,我們也不怕。”
靳南打了個響指:“墨哲分析得完全正確!”
雷虎和其他幾個同樣帶著疑問的隊員聽完這番解釋,頓時恍然大悟,雖然心里還是憋屈,但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系。
“等等,‘紅旗’導彈?老大,你上哪兒去搞‘紅旗’這種級別的裝備?”
墨哲突然抓住了關鍵問題,疑惑地看向靳南。其他隊員也反應過來,是啊,紅旗可不是普通的單兵武器,這種國之重器,根本搞不到。
事到如今,靳南覺得也沒必要再隱瞞了。
他將之前獨自前往吉布提某處,與那位身份神秘人會面,并初步建立了重型裝備采購渠道的事情,簡明扼要地向隊員們透露了一些。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隊長早就未雨綢繆,為團隊未來的發(fā)展鋪好了路。
馬大噴更是猛地一拍大腿,臉上露出釋然的表情,困擾他多日的關于靳南那次“神秘約會”的八卦,終于真相大白——原來是去談“大生意”了!
半個小時的通話和討論時間很快過去,機場廣播開始提醒前往西藏的旅客登機。
靳南收起手機,帶領31名隊員,拎著簡單的行李,有序地通過登機口。
十五分鐘后,飛機引擎轟鳴,在跑道上加速滑行,最終昂首起飛,沖向云層,向著祖國的方向飛去。
5C傭兵團,踏上了歸國之途。
靳南本以為這次回國之后,等待他的將是美景和難得的放松,可以暫時將硝煙與廝殺拋在腦后。
然而,命運的齒輪往往在不經(jīng)意間轉(zhuǎn)動,就在他坐上飛往祖國的航班,關閉手機的那一刻,新的麻煩,已經(jīng)在千里之外的北平悄然滋生。
北平,陸軍總醫(yī)院。
剛結束一場持續(xù)了六個多小時復雜外科手術的張小笆,拖著幾乎散架的身體回到了住院醫(yī)師辦公室。
作為尚在見習期的住院醫(yī)師,她沒有獨立的辦公室,只能和其他幾位同樣見習的同事擠在一間不過十幾平方米的狹小空間里。
此刻,同事們或許還在病房忙碌,辦公室里只有她一個人。
高強度的手術帶來的疲憊感席卷全身,但她還是習慣性地掏出手機,解鎖屏幕,點開了那個熟悉的微信對話框。
備注名是簡單的“靳南”兩個字。她纖細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打:
“剛剛跟主任做完一場大手術,站了六個多小時,感覺腿都不是自已的了,好累啊……不過,主任夸我表現(xiàn)不錯,說下個月我見習期就滿了,可以正式授銜中尉了!嘿嘿。”
陸軍總醫(yī)院是軍隊體系醫(yī)院,這里的醫(yī)生不僅有專業(yè)技術職稱,還擁有相應的軍隊職級。
像張小笆這樣的本科畢業(yè)生,在順利度過一年見習期后,便可按規(guī)定授予中尉軍銜,成為一名真正的軍官。
這一天,她已經(jīng)盼了快十二個月。
消息發(fā)送成功,她單手托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期待著那個幾乎總是遲到的回復。
幾分鐘過去,聊天界面依舊只有她剛發(fā)出的那條綠色氣泡。
她輕輕嘆了口氣,手指不由自主地向上滑動,翻看著之前的聊天記錄。
自從來到北平工作,她幾乎每天都會給靳南發(fā)消息。內(nèi)容五花八門,從醫(yī)院食堂難吃的飯菜,到路上看到的可愛小貓,再到今天手術成功的喜悅……但奇怪的是,幾乎沒有一條是詢問自已父母情況的。
而靳南的回復則寥寥無幾,有時甚至隔好幾天才回一個“嗯”或者“知道了”。
從一開始的焦慮不安,到如今的習以為常,張小笆自已也說不清這是一種怎樣的執(zhí)著。
“靳南?這名字挺特別,是誰???”
一個略帶輕佻的男聲突然在身后響起,把全神貫注的張小笆嚇了一跳。
她像受驚的小鹿般猛地捂住手機屏幕,轉(zhuǎn)過身去,只見不知何時,一個穿著病號服,但外面套著件價格不菲的休閑西裝外套的年輕男人,正站在自已身后,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齊澤?你怎么進來了?這是醫(yī)生辦公室,請你出去!”張小笆看清來人,臉上立刻浮現(xiàn)出毫不掩飾的厭煩,語氣也變得生硬起來。
這個叫齊澤的男人,是個典型的紈绔子弟。
雖說家里并無人經(jīng)商,父母皆在體制內(nèi)任職,但他卻從不缺錢,一身名牌,座駕更是價值不菲的跑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