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條鮮艷的紅毯,賀雨棠和周宴澤分站兩頭,遙遙相望。
她看到絢爛珍少的藍(lán)色煙花在他頭頂上空綻放,他立體分明的臉龐一半被煙花照亮,一半隱藏在黑暗里,更顯立體分明,雋美神秘。
賀雨棠望著周宴澤,眼神亮晶晶的。
周宴澤遙望著她,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賀雨棠的手機響了。
兩個人面對面打電話。
賀雨棠聽到手機里低喑如電流的男聲:“煙火好看嗎?”
賀雨棠:“好看,非常好看?!?/p>
周宴澤:“再漂亮的煙花也沒你好看?!?/p>
賀雨棠唇角的甜蜜像漣漪般蕩開。
賀京州低頭看她,問說:“在和你誰打電話?”
賀雨棠回說:“朋友?!?/p>
男性朋友還是女性朋友?
賀京州忍住沒問。
害怕引起妹妹的逆反心理。
賀雨棠指著紅毯另一頭,“哥,宴澤哥來了。”
賀京州朝前看到周宴澤。
手里閑閑地掂著手機,周宴澤朝著兩個人走過去。
賀京州驚訝問說:“紐約今天下大暴雨,你怎么回來的?”
周宴澤:“紐約下大暴雨,又不是所有城市都下大暴雨,從紐約開車到其他城市,再從其他城市飛過來,即可?!?/p>
這確實是個方法。
就是比較花費時間和精力。
賀京州:“冒著大暴雨開車到其他城市,也要堅持回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必須要回來嗎?”
周宴澤笑著說:“給你妹妹捧場算不算重要的事情?”
賀京州笑著說:“你真能瞎扯。”
三個人往臺下走,賀京州走在前面,賀雨棠走在中間,周宴澤走在后面。
賀雨棠下臺階的時候,身前和身后同時響起聲音:“小心,扶著我?!?/p>
賀雨棠平等的不扶他們?nèi)魏我粋€,“我自已走?!?/p>
晚上有慶功宴。
本來一眾影帝影后和當(dāng)紅頂流,是因為還楊天貞的人情,才來參加這個紅毯之夜。
原打算走完紅毯就離開。
但當(dāng)他們打開微博和抖音,發(fā)現(xiàn)今晚的熱搜全被這家叫“璀璨星途”的公司承包了。
他們也因為參加這場紅毯,上了好幾個熱搜。
這么大的流量,一眾人誰都沒舍得離開。
大廳中央,巨大的水晶吊燈傾瀉下萬丈光芒,每個人的臉上被鍍上細(xì)膩的柔光,眾人手持香檳,觥籌交錯,處處透著燈紅酒綠的奢靡繁華。
宴會上都是娛樂圈的大咖,賀雨棠沒有錯過這次社交機會,舉著香檳,穿梭在一眾明星之中,游刃有余。
香檳酒精度數(shù)低,但也架不住一杯接一杯的喝。
很快,賀雨棠白凈的臉頰開始變得嫣紅如潮。
杯子里的香檳空了,她拿起一瓶香檳往杯子里倒,手中忽然一空,香檳瓶子被奪走。
她扭頭,平視的角度,看到的是面料極其考究的黑色西裝。
她伸手戳了戳對方胸口正中央的扣子,不用仰頭看,就知道對面站的是:“周宴澤?!?/p>
周宴澤把手里的香檳瓶放在一旁,拿起另一個款式稍微有點不一樣的香檳瓶,往她杯子里倒了一杯,“喝這個。”
賀雨棠含著杯壁,小小地抿了一口,“欸?這是什么品種的香檳,怎么喝起來那么像菊花茶?”
周宴澤:“寶寶,它就是菊花茶?!?/p>
賀雨棠:“………”
周宴澤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再喝香檳你就要醉了,這瓶菊花茶我泡的剛剛好,顏色和香檳一樣,你喝這個和別人敬酒,沒人會發(fā)現(xiàn)。”
賀雨棠贊嘆地看著他,“你好聰明?!?/p>
周宴澤:“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你太……”
賀雨棠瞪他一眼。
周宴澤:“你也挺聰明的。”
賀雨棠收回瞪他的眼神。
她指著坐在宴會桌中央位置的一個女人,說道:“看到她了嗎,三金影后,宋鶯歌?!?/p>
周宴澤掃過去一眼,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淡淡“嗯”了一聲。
賀雨棠:“宋鶯歌年紀(jì)輕輕就拿了娛樂圈三個最有含金量的影后,別人都說她是天賦型演員,是為演戲而生的天才?!?/p>
周宴澤表情沒有什么反應(yīng)。
賀雨棠:“你感覺她長得漂亮嗎?”
周宴澤:“不漂亮?!?/p>
賀雨棠:“你感覺她身材好嗎?”
周宴澤:“你好。”
賀雨棠:“你感覺她有氣質(zhì)嗎?”
周宴澤:“沒氣質(zhì)?!?/p>
賀雨棠:“你什么眼光啊。”
周宴澤:“眼光就是,全天下女人只有賀雨棠漂亮,其他女人一律平凡?!?/p>
情緒價值拉滿,賀雨棠被哄的嘴角就沒下來過。
她努力抿了抿唇,才把嘴角拉下來一丟丟。
“我準(zhǔn)備拍一部大女主戲,想要找一位實力派女演員當(dāng)女主角,我去找宋鶯歌聊一聊。”
她身段娉婷地走過去,手里舉著菊花茶。
此時,餐桌旁,宋鶯歌雙手放在腹部,坐姿看起來端莊優(yōu)雅。
別人向她敬酒,她單手舉著香檳,舉著嫻雅地回敬,看起來風(fēng)韻從容。
只是一直壓著腹部的那只手,不停在顫抖痙攣著。
她耳朵里一直塞著耳麥,張嘴問對面的經(jīng)紀(jì)人,“我身體很不舒服,現(xiàn)在可以回去了嗎?”
耳麥里傳出來的男聲冰冷無溫:“矯情什么,不就是來大姨媽了嗎,天底下哪個女人不來大姨媽,別人帶著衛(wèi)生巾都能在舞臺上跳舞,你坐著都說不舒服,我看你就是享福享慣了?!?/p>
宋鶯歌:“每個女人來大姨媽的情況都不一樣,有人一點都不痛,但我每次都會痛,很痛那種痛。”
男經(jīng)紀(jì)人:“痛你也給我待著,晚宴上有記者在拍,這么大流量的宴會,你必須待到結(jié)束再回來?!?/p>
“別怪老子對你兇,老子都是為你好,現(xiàn)在的娛樂圈不僅要有實力,還要有流量,這樣才能接到更多戲,掙更多錢?!?/p>
“宋鶯歌你別忘了,你和男人做愛的視頻還在我手里,要不是我當(dāng)初花十個億幫你買斷了這些視頻,這些視頻早就在網(wǎng)上傳的到處都是,你早就身敗名裂了?!?/p>
“宋鶯歌,你說如果你的父母和親戚朋友看到你那些視頻,會有什么感想?”
宋鶯歌把電話掛斷,即使小腹疼的像刀絞一樣,也絕口不提回去的事情。
她額頭上虛汗不停的往外冒,感覺自已快被疼死了。
她垂下眼睛,掩藏住眼睛里涌上來的眼淚。
她外表看起來是那樣的光鮮亮麗,三金影后,多么響亮的頭銜,但誰知道,背地里的她,仿佛一條脖子上被系了一條鐵鏈子的狗,毫無尊嚴(yán)可言。
那些視頻是她愿意拍的嗎?
她不愿意。
她不過像大多數(shù)女孩一樣,和一個自已喜歡的男人談了一段戀愛,牽手,擁抱,接吻,情到濃處時做了愛。
誰知道由于種種原因要分手的時候,那個男人拿出偷偷錄的視頻,威脅她,并揚言要把視頻發(fā)布到網(wǎng)上,讓所有人看看作為大明星的她在床上是如何的騷賤。
想到這些,宋鶯歌的小腹更是疼的厲害。
驀地,一個灌了熱水的粉紅色熱水袋放到她的小腹上,溫溫?zé)釤岬母杏X驅(qū)散了小腹上的疼痛,也暖和了她一顆冰涼的心。
她抬頭,看到了一張明艷柔媚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