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大廳驟然變得沉默無聲。
所有人盯著巨大屏幕上的屁股蛋子,一時都沒反應(yīng)過來。
這是啥???!
這是干啥哩???!
此時大廳里面到處張燈結(jié)彩,墻上掛滿了大紅色的綢緞,到處貼著耀眼刺目的“囍”字。
這可是梁氏一族全族人都在的、嚴(yán)肅的、正經(jīng)的訂婚宴,大屏幕上居然出現(xiàn)了一個白花花的屁股?。?!
這合適嗎?
你禮貌嗎!
梁初偉跑著去關(guān)大屏幕,卻發(fā)現(xiàn)這大屏幕已經(jīng)被提前進(jìn)行特殊設(shè)置,無論他怎么摁關(guān)機(jī)鍵,都沒有反應(yīng),根本關(guān)不了。
所有的賓客都處于震驚中,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都沒有人敢對這太過于驚世駭俗的一幕發(fā)表評論。
整個大廳靜的落針可聞。
咔吧,嗑瓜子的聲音響起來。
“tui——”薄延晟把嘴里的瓜子皮吐在桌子上。
既然沒人說,那老子來說,老子就喜歡當(dāng)顯眼包!
他拿腔捏調(diào),翹著騷氣沖天的蘭花指,“哎呀,屏幕里的兩個人在啪 啪 啪呢?!?/p>
就像皇帝的新衣里有人戳穿皇帝沒穿衣服,有人起了帶頭作用,剩下的其他人紛紛瞬間有了底氣,開始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這怎么突然開始放動作片了?”
“嘻嘻嘻,看得人怪不好意思的,我可是正經(jīng)人?!?/p>
“我的媽呀,這還有小孩子在呢!”
“這里面的男人是誰?”
“被男人摁在洗手臺上的女人又是誰?”
梁初偉當(dāng)然認(rèn)出來屏幕里的男人就是他自已,心慌的像七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手心里浸出冷汗。
穿紅色旗袍的女人也認(rèn)出了自已,手里端的托盤嘭的一下重重摔在,臉上的嫵媚風(fēng)情唰的一下消失,面色慘白,驚慌失措。
梁初偉著急忙慌,對著臺下眾多的賓客說:“放錯了,工作人員放錯錄像帶了?!?/p>
他轉(zhuǎn)頭看著旁邊花錢雇的工作人員,禍水東引,轉(zhuǎn)移視線,呵斥工作人員道:“你工作真是太不認(rèn)真了,平時看那種片子就算了,竟然在我訂婚宴上播放那種片子,真是有辱斯文,我是一個保守老實的男人,可看不得這種臟東西。”
賓客們明白了,原來是工作人員放錯片子了。
此時視頻還沒有出現(xiàn)正臉,都是從后面拍的背影,梁初偉企圖蒙混過關(guān),不承認(rèn)是自已。
又是一聲:“tui——”,田蜜蜜雙手叉腰站起來,指著梁初偉說:“別裝了,我看出來了,屏幕里的男人就是你,和你亂搞的女人就是那個穿紅色旗袍的女人!”
后知后覺的賀京州被驚的張大嘴巴,“天吶。”
這就是妹妹說的好戲嗎,這就是妹妹說的驚喜嗎,比老奶奶織毛衣的毛線團(tuán)子還亂!
一眾賓客也驚訝到無以復(fù)加。
“什么,梁初偉!視頻里的男人竟然是梁初偉!”
“而且和他鼓掌的女人不是他未婚妻,是別的女人?!?/p>
“梁初偉不是和楊天貞訂婚嗎,怎么和別的女人在廁所里做那種事情??”
薄延晟把一顆瓜子高高拋上天,吊兒郎當(dāng),仰著脖子,張嘴接住。
咔嘣,tui——,一氣呵成。
“還能因為什么,因為梁初偉不要臉唄?!?/p>
田蜜蜜:“對,就是不要臉,好像那個死老鼠掉進(jìn)糞坑里泡了三天三夜,惡心死了,tui——”
賓客們對著梁氏一族的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
“教子無方,枉為人表,怎么教育出這么傷風(fēng)敗俗的孩子。”
“說什么豪門大戶,家教嚴(yán)正,全靠用嘴吹?!?/p>
“丟人!太丟人了!我都替梁氏一族感覺臉面無光,梁氏家族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梁初偉一步跨到司儀面前,伸手奪過話筒,對著臺下的賓客說:“各位,不信謠,不傳謠,這里面的男人不是我,只是跟我長得像罷了,我梁初偉對天發(fā)誓,我絕對不會做這種豬狗不如的事!”
錢曉娟大吼著維護(hù)兒子,對眾人道:“這視頻里面的男人不是我兒子,你們都別被騙了,我兒子清清白白,堂堂正正,我兒子從小就是一個好孩子!”
梁父:“連個正臉都沒有就開始說是我兒子,這不是潑臟水是什么,這就是赤裸裸的誣陷!”
此時,大廳里八個音響同時播放視頻里兩人的談話聲音,360度立體環(huán)繞,非常清楚。
女人說:“你不是打算重新追回楊天貞嗎,怎么又來找我,不怕被楊天貞發(fā)現(xiàn)嗎?”
梁初偉:“怕什么,我和楊天貞談戀愛的時候,不是照樣夜夜找你搞?!?/p>
女人:“誰夜夜和你搞了,我一個月來七天大姨媽?!?/p>
梁初偉:“那七天我找別的女人了?!?/p>
他又說:“別的女人都沒你放得開,我就喜歡你這種騷的?!?/p>
女人:“梁初偉,你就是個混蛋。
梁初偉:“我梁初偉就是個混蛋怎么了,反正在外人面前,他們都以為我是正人君子?!?/p>
楊天貞摁了一下按鈕,放大,一整面墻的屏幕上赫然出現(xiàn)梁初偉和那個女人的臉!
徹底捶死!
糊在鍋底!
永遠(yuǎn)翻不了身的那種捶死!
“哦賣嘎,真的是梁初偉!”
“而且他出去亂搞不是一次兩次的那種,是夜夜都出去亂搞!”
“管他一次兩次還是夜夜都是,只要臟一次,他就是一根爛黃瓜!”
“他這一家人都挺能演戲的,說什么不是他們兒子,結(jié)果到頭來就是他們兒子,果然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看這個小輩私生活這么淫臟,梁氏一族的族長難辭其咎,教導(dǎo)無方!”
梁氏一族的族長老臉都丟盡了。
他身為族長,站出來主持大局,幫小輩梁初偉挽回形象,救一救這個孩子。
“各位,今天小輩梁初偉確實讓大家看笑話了,作為族長,我不想替他掩飾什么,他確實在道德方面有瑕疵。”
“但他還年輕,人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且他本性不壞,從來不做違法的事情,我相信通過我的教導(dǎo),他一定能重走正途?!?/p>
“梁初偉,跟太爺爺走?!?/p>
走是走不了了,因為警察叔叔來了。
剛才楊天貞撥打了報警電話,舉報梁初偉嫖 娼!
警察叔叔一左一右挾制住梁初偉,“你涉嫌違法犯罪,現(xiàn)在跟我們走一趟?!?/p>
轟——,大廳里再次炸開了鍋。
“我的天啊,我以為都結(jié)束了,這還有一個驚天大瓜!”
“原來他不僅出軌,還特么嫖 娼!”
“這都違法了!”
“說不定警察叔叔再往深里調(diào)查一下,又扒出來什么驚天大雷?!?/p>
“剛才族長說梁初偉從來不做違法的事情……”
梁氏族長一生見識過無數(shù)大風(fēng)大浪,但著實沒見過今天這么大的浪,被刺激的嘎一下抽過去。
“來人啊!快來人?。【让?!死人啦!”
梁家大亂,訂婚宴變成葬禮現(xiàn)場。
穿大紅色旗袍的女人一看警察叔叔來了,立馬往后門跑。
楊天貞朝著她的小腿踹了一腳,噗通——,她摔倒在地上。
警察叔叔走到她面前,“林翠花,你涉嫌賣 淫,跟我們走一趟。”
道德問題升級為法律問題,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急劇上升。
林翠花在風(fēng)月場所混得多了,謊話張口就來,說:“我沒有賣給梁初偉,我們兩個是自愿的,我和梁初偉早已經(jīng)深深相愛。”
梁初偉順驢下坡,馬上說:“翠花說的對,我們兩情相悅,什么賣不賣的,多難聽,我們兩成年人你情我愿,誰都管不著。”
蒼蠅不認(rèn)為自已臟,老鼠不認(rèn)為自已偷,賤男不認(rèn)為自已渣,婊子不認(rèn)為自已錯,反而覺得自已有魅力有本事,一個裝有情有義,一個裝善解人意,把濫情當(dāng)多情,把奸情當(dāng)深情,把茍且當(dāng)精神追求,肆無忌憚傷害別人,卻對外表演深情專一,可笑至極!
“我們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你們是嫖娼關(guān)系,”警察叔叔把手銬套在梁初偉和林翠花的手腕上。
梁初偉目眥欲裂,憤恨地瞪著楊天貞道:“楊天貞,你剛才已經(jīng)和我簽訂了婚約書,代表我們已經(jīng)訂婚成功,我被抓進(jìn)去,你就是我這個違法分子的未婚妻!”
此時,賀雨棠手里拿著大紅色的訂婚書,翻開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縷玩味的笑。
她信步朝梁初偉走過去,細(xì)白手指舉著訂婚書,“你說的是這個嗎?”
梁初偉:“對,就是這個?!?/p>
賀雨棠把訂婚書遞給梁初偉,說道:“你翻開看看楊總寫的是什么?!?/p>
梁初偉翻開,看到簽字的地方,梁初偉的名字后面,楊天貞寫的是——
大賤人
梁初偉希望落空,臉色灰暗,如同骨灰。
田蜜蜜圓潤潤的腦袋湊過來,看到訂婚書上面的字,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梁初偉大賤人!”
“哈哈哈哈哈哈楊總你寫的一點(diǎn)沒錯,形容的非常準(zhǔn)確,梁初偉大賤人,哈哈哈哈哈?!?/p>
賓客們也忍俊不禁,發(fā)出哈哈哈的笑聲。
梁初偉臉色一黑又一黑。
警察押送著梁初偉和穿紅色旗袍的女人往警車走。
賀雨棠、周宴澤、賀京州、薄延晟、田蜜蜜,同楊天貞一起,一行人個個俊男靚女,往門口走。
錢曉娟從人群里跑出來,憤恨地瞪著楊天貞,眼睛掃過賀雨棠一行人,口中大喊著:“都怪你們!都是因為你們,我兒子才會被抓走!”
她朝著賀雨棠一行人撲過來。
周宴澤安排的保安們站成一排,每個人都身高體壯,威猛雄壯,鑄成一堵人墻,站在賀雨棠一行人前面。
錢曉娟連一行人的身都靠近不得,嚎哭起來。
梁初偉和穿旗袍的女人押上警車。
楊天貞坐進(jìn)自已的紅色保時捷跑車?yán)?,云鬢花顏,神采奕奕,眉梢眼角都是春風(fēng)得意。
她開著保時捷揚(yáng)長而去,脖子上系的白色圍巾隨風(fēng)飄向腦后,波浪起伏,如同梨花綻放在春風(fēng)里,擺出楚楚動人的風(fēng)情。
周宴澤開著柯尼塞格,副駕駛坐著賀雨棠,行駛在最前面。
賀京州獨(dú)自開著帕加尼。
薄延晟靠著布加迪,帶著田蜜蜜。
田蜜蜜同學(xué)沒理都要爭三分,有理當(dāng)然不饒人。
她朝著癱坐在地上的錢曉娟做了個鬼臉,“略略略略略~~”
賀雨棠一行人在燈火輝煌的五星級酒店里,慶祝今天大獲全勝,凱旋而歸。
渣男賤女被關(guān)進(jìn)冰冷的局子里。